“给,表姐,我就说,我做事你放心,没有我拆不了的野鸳鸯。”
赵茂将相机递给女人,从桌上拿起一块蛋糕,就塞进了嘴里。
“你慢点吃,好几百呢!再噎死你!干得不错,快,照片都删了。”
女人说着,将相机递还给赵茂,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递给了赵茂。
“大表姐,这次活不容易,你给这点,太小气了,吃你个蛋糕都好几百,不差钱,再给我点,再给我点!”
赵茂一手接过相机,一手伸向表姐。
表姐翻了翻卷到眉毛的眼睫毛,鼻孔里哼出一口气。
从包里又掏出一小叠钱,拍在了赵茂的手上。
“给!拿着钱,赶紧找个媳妇,成天就知道混日子!”
“什么混日子,我这不是专职为你服务吗?”赵茂喜笑颜开地接过钱。
“呸!你要有个正经工作,不比做这个强?”
表姐朝赵茂手里的相机努了努嘴,示意他赶紧删掉照片。
“正经工作多没意思啊,只要有你家那摇钱树在,你吃香喝辣,我也跟着沾沾光。”
说着,赵茂打开了相机,准备删掉照片。
赵茂手中的删除键,还没有按下去,身后一只手,灵巧地就将相机抢了去。
出手之快,让赵茂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抬起头想看看是谁时,相机已经被蔡程扔了出去。
辛赏稳稳接住蔡程抢过的相机,看了看里面的照片,撇嘴摇了摇头。
对站在一旁的筱歌说:“这拍照技术真不如你,拍了这么多,能看的没几张。
“废话,我可是专业的。”
筱歌说着,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左勤和孙玉茹,问,“这女的你们认识吧?”
两人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既有愤怒,又有疑惑。
那女人,正是孙玉茹的亲嫂子曹琴。
“嫂子,没想到,你竟然做这样的……”
孙玉茹话没说完就哽咽出声,捂着嘴巴别过身去。
“哎哟,小茹,哪有什么事啊?你说什么呢……”
曹琴此刻的面容真是精彩。
浓妆之下是臊红的脸,一会儿白得发青,一会儿红得发紫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辩白什么?”
辛赏拿出警察的威严,呵斥道。
曹琴可是见过世面的,一点也不怂,“你谁啊?什么辩白辩黑的,我干啥了?你们别糊弄我这傻妹子,在这儿挑拨我们关系,小心我告你!”
“哎,巧了,这位就是警察,你快告啊,就告你这位远房的小表弟!”
筱歌一看对方拿出泼妇姿态,自己也不能示弱。
掐着腰挺身而出,“他两年来,一直破坏孙玉茹相亲约会,跟踪偷拍侵犯隐私权是一桩,砸坏别人家的车是一桩,买卖假酒的一桩,还有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怎么着应该也够在里边住一阵子的了。”
“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什么时候干过?”
赵茂急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没注意到他身后的蔡程,一伸手就从他兜里夹出了他的手机。
蔡程轻而易举解锁了手机,打开了网盘,里面都是赵茂拍摄的照片。
曹琴此刻狠狠瞪着赵茂,一语不发。
可额角的青筋却不断跳动着,赵茂则心虚地瞟了她一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个小兄弟可鬼着呢,早就留了一手,估计是打算以后再敲诈你一笔。”
“你!”
赵茂指着筱歌的鼻子,想要打人,看到一旁的辛赏杀人一般的眼神后,立刻收回了手。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是我啊?孙玉茹,你也太没良心了,我到处给你搜罗对象,让你相亲,你见一个黄一个,现在是想赖上我是吗?我图什么啊?”
曹琴双手抱胸,粉已经盖不住脸上的黑了。
“图什么?当然是图钱,你就跟那黑心的乌鸦一样,你还不如乌鸦呢,乌鸦是怕别人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抢资源。你就是为了你自己。”
“孙玉茹工资高,挣的钱全贴补家用,孝顺母亲,还时不时给你们零花。”
“你生怕她结了婚,就没了这摇钱树,所以表面给介绍对象,背地里就干着乌鸦的勾当,毁人家的婚约。现在事情败露了,你还不承认!”
辛赏一通慷慨陈词,整个蛋糕店,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出大戏。
筱歌则在一旁小声说道:“是渡鸦,不是乌鸦。”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曹琴还在做着无用的挣扎。
“嘴倒是挺硬。”
筱歌说着,掏出手机,将刚才录下的两人的对话放了出来。
“我从今天早上就一直跟着你这位表弟,没想到吧。”
曹琴此刻已经黔驴技穷。
立刻抓住孙玉茹的手,“妹子,妹子,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你千万别告我,也别告诉你哥。”
“你和左勤的婚事,我绝对不再干涉了,今年就让你们结婚,好不好?”
孙玉茹冷着脸没有回应。
倒是左勤抓住曹琴的手,甩了出去,一把将她甩倒在地上。
筱歌心里默默叫了个好。
“我们的婚事,用不着您费心,什么时候结婚,也都由孙玉茹说了算。”
“我们结婚之后,便与你断绝一切瓜葛,老人我们自会孝顺,至于你们,休想再在玉如身上,占一分钱便宜!”
左勤蔑视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曹琴,握住了孙玉茹的手,孙玉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筱歌赞许地看了一眼左勤,心里默默地给他鼓掌。
左勤虽然是直男了点,但是这男友力还是MAX的。
其实他昨天的意思,也是要找出这个幕后黑手,根本不是要和孙玉茹分手。
倒是筱歌先入为主,误会了他。
孙玉茹将嫂子从地上扶起来,冷冰冰地说道:“为了我哥和我侄子,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明天我就找房子,以后不在家住。”
“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对我妈不好,这旧账,我还是要再翻一翻的。”
曹琴拼命地点着头,眼里的嚣张,现在全变成顺从了。
孙玉茹和左勒,手牵着手,转身离开了蛋糕店。
筱歌、辛赏和蔡程也跟了出去,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看着两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默默吃了三碗带着香甜蛋糕味道的狗粮。
“我送你回去吧。”左勤温柔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就行。”孙玉茹羞涩地回答道。
“那好。”
左勤答应着,回头看着筱歌说道,“那你送我回学校吧。”
筱歌一脸黑线地摇摇头,直男真可怕。
转而对孙玉茹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五个人挤进了筱歌的小车里。
送下了孙玉茹,又送下了蔡程,然后送左勒回到了学校。
一靠近学校大门,就看到门口挤满了人。
有的一脸疑惑,有的一脸恐惧,交头接耳,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筱歌将车停在了路旁,好奇地跟着左勤走进校园。
这才听到人群中,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学校里死人了,死了个女学生。
三人听了都大吃一惊,特别是辛赏,脸都惊得有些发白。
赶紧向出事的地方赶去。
这所高中,是重点高中,封闭式管理。
除了节假日,学生们都在学校里生活学习。
出事地点在操场观众席下面的一个储藏室里。
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了一具女尸。
经过认定,就是本校高三的学生,名叫夏冬秋。
舍友也证实了,夏冬秋从前天晚上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昨天和今天一直旷课,学校和家长找了两天,最后却找到了尸体。
左勤忙着备课,不愿意凑热闹,便回了办公室。
筱歌和辛赏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被封锁。
警察们正在采集现场的证据,但是因为保洁是在打扫过程中发现的尸体,所以已经被破坏了不少。
辛赏看着忙碌的同行们,脸色越发地苍白。
筱歌发觉他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敢问。
一个穿着隔离衣、戴着口罩的女法医,从储藏间走了出来,看到辛赏,便向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侯姐,真的是夏冬秋?死因是什么?”
“是夏冬秋,初步断定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具体的还要带回局里去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侯玉洁摘下口罩,关切地问道。
辛赏摇摇头,勉强地笑了笑,侯玉洁便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筱歌看着辛赏。
想到前天晚上辛赏曾经出去过,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声问道:“你认识死者?”
辛赏点点头,咽了下口水,“就是当初诬陷我的女生。”
一阵冷风吹过。
筱歌缩了缩身子,夜幕降下,属于他们的寒冬,正在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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