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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张冠李戴(2)

水天决 慕微光 3534 2021-04-05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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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张冠李戴(2)

  朱则宁心里一急,暗道:“怎么又走了?我在这里呀,快来抓我啊……”他拼力挣扎,居然发出了呜呜啊啊的哑声,不想这番挣扎被那车夫看到,左拳挥动,右指连点。朱则宁只感到脑袋嗡的一声,如遭雷击,然后是后心肩背的要穴阵阵酸麻,顿时人事不知,昏晕过去。脑子所转的最后一个念头却颇有点幸灾乐祸:“你这车夫别现在耍横,待会儿落在赵若溪的手里,那才会让你领教什么叫苦不堪言。”他是领教过赵若溪的手段,所以对她很有信心,料想她聪慧过人,一时中计后被人引开,很快就会发现真相,折回来解救自己。

  那车夫叫做莫聪远,他见朱则宁这回是彻底老实了,左右望望,确定别无追兵,便低头推着小车如飞般疾走。他穿街绕巷,出了一身的臭汗,不多时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胡同。胡同的尽头是一家小客栈。他推车进门,来到后院,那里有一辆套好的骡车拴在石磨上。他把麻袋扔到车上,自己在车辕上坐了,不住的向门口张望,过了好大一会儿,院子里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那汉子浑身透湿,脸色惊慌,看见了莫聪远,舒出一口长气,也不打话,翻到骡车上坐好,莫聪远一抖缰绳,蹄声得得的驰出了城外。莫聪远不住手的鞭打呼斥,骡子吃痛后放蹄飞奔,车厢颠簸摇荡,随时要散架子一般,一直驶出了十几里地,来到一处洼地。树荫下拴着两匹马,一个人脱了鞋袜躺在一块大石上睡觉。这两人下车,换上快马,把朱则宁手脚绑了,在马背上一搭。那看马之人赶了骡车,回头见到那把乌刀,随手抽出,见刀锋乌沉沉的毫不起眼,也不以为意。那莫聪远眼尖,一见之下,喜不自胜,道:“那是我的……”夹手抢了过来,放在眼前微一端详,随即挂在腰间。这把宝刀便成了他的了。

  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此时确信再无危险,那莫聪远才嘻嘻一笑,道:“还是师弟机灵,要不是你那招‘投石问路’使得及时,把那姑娘引开,只怕要被她劫走了这小子。看她的身形步法,武功可高得很呐!他妈的,那么美貌的姑娘,偏生就那么俊俏的身手,真是败兴。后来怎么样,你如何脱身的?”那师弟叫做王聪高,犹然心有余悸,道:“二师兄,你抬举三弟了。我使的那个调虎离山的花招,根本就不好使,那小姑娘打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莫聪远不以为然道:“哪有此事,她还不是上当受骗,追踪你去了?”王聪高道:“她是追踪了过来,但她并非上当受骗,而是想要要将我一举拿下,再回过头来对付你。二师兄,世间的轻功,以哪一门派最高?”莫聪远道:“据说投马寨的病鹞子尤在有青云纵的轻功绝技,算得上冠绝天下。明慈庵的那帮老尼姑有一门雀跃如的轻功,也是名扬四海。怎么,那小姑娘是明慈庵的弟子吗?”王聪高道“可不就是嘛!这小子怎么招惹上了明慈庵的弟子,真是想不通。我当时射出了钱镖,扭头就走,却见她越墙过来,连续三个起落,中间毫无停顿,正是雀跃如中的燕子三抄水身法,倏忽间已追到了我身后几丈远。你想,她这么高的轻功,抓了我之后再折返回去,只怕是不会耽搁把你拦下。”莫聪远点头道:“那倒是。想不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心思倒是机敏。后来怎样?”

  王聪高续道:“后来嘛,我见她来得如此之快,一心想逃,刚攀过院墙,身体尚未落地,便觉得头顶上青光闪过,削下了好多头发,却是那小姑娘飞剑伤人。应该是她没有携带暗器,又不想辣手杀人,留了几分余地,若非如此,三弟我的一条性命,就丢在了那院墙之上。”莫聪远哈哈笑道:“为何是院墙之上,而不是院墙之下?我知道了,那美貌姑娘若是有心杀你,她飞剑穿心,将你钉在了墙上,可不就是死在院墙之上嘛。墙上挂着一具高高瘦瘦的干尸,想想也是有趣。”王聪高惊魂未定,可不觉得有趣,续道:“我见她轻功卓绝,知道自己跑是跑不掉了,四下里打量,见这里是个寻常的农家院子,院中的柿子树上挂着晾晒的衣物,右首是三间瓦房,屋门关着,窗户虚掩,传来咿咿呀呀的奇怪声响,二师兄,你猜那是什么声音?”

  莫聪远淫笑道:“那还能是什么声音了?看你贼忒兮兮的神情,一定是那家的小夫妻在房里边干那个调调了。你如何行事,是不是闯了进去,杀了男的,挟持女的,然后伺机脱身?”王聪高道:“不,那小姑娘随后追来,我一动身便会给她捉了去,再没有逃生机会。我见柿子树下有一口大水缸,里边盛满黑水,可能是这家人浆染衣服所用,灵机一动,跳了进去,再摸出钱镖射入窗中,便听见那房中的男女同声惊叫,随即窗户打开,探出来一个上身赤裸的汉子。我缩身在水缸里,他们都没发现。那汉子正见到那小姑娘拿着明晃晃的长剑飞身下来,吓得缩头回去。他媳妇倒是个泼辣的婆娘,好事被扰后心下恼怒,又见来者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顿时打翻了醋坛子,破口便骂。言辞污秽,不堪入耳。那小姑娘见两个人衣衫不整,发丝蓬乱,怔然醒悟过来,又被那婆娘骂了个狗血喷头,想要辩解,也不知从何说起,她又羞又急,顾不上再搜查我的下落,抽抽噎噎的转身纵了出去。我尚且不放心,凝神听到她哭哭啼啼的一路走远,确认她一个大姑娘家碰上了这档子事,断然不会再来找我晦气,这才从后墙翻出,一路回来。”莫聪远纵声大笑,道:“三弟的经历当真险极,却也很是有趣。那小姑娘走后,房里的小夫妻怎样了,是不是又在继续办事?”王聪高笑道:“我没有留意。听到他们大声争吵,好像是那泼妇不肯罢休,要让他丈夫老实交待,那丈夫有口难言,自然说不清楚。”莫聪远道“他妈的,定然是那娘们还没过瘾。要是换我在场,那就要顺便闯了进去,男的一刀杀了,女的先奸后杀。那小姑娘被人大声喝骂,又掩面而走,定然有邻居见到。这么一来,以讹传讹,说不定就闹出来一个桃色的悬案来,想想都妙不可言。”王聪高道:“是,二师兄胆色豪壮,设想周到,小弟急于逃命,没有顾上那么多。”

  这一路颠簸下来,朱则宁的穴道纾解,迷迷糊糊的醒来,正好听到这两个人的交谈,头脑瞬间清醒,暗道:“原来中间还有过这样的意外,怪不得赵若溪那般谨细,竟然给这两个人钻了空子。这可糟了,双重的糟糕。一是落入歹人之手,生死未卜;二来,那赵若溪受到这番欺侮,自然又要将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他日相见,那是必须的会加倍讨还。”不过,想起赵若溪的窘状,也不由得暗暗好笑。他嘴角露出笑意,喉头发出一声轻咳,蓦地意识到眼前处境,想要继续装晕时,已经被人发现。那莫聪远二话不说,挥起老拳又在他后颈上重重一击。朱则宁顿时脑袋垂下,手指松开,又被他打晕过去。那高瘦汉子取出来一包紫色药粉,道:“这是五日沉昏散,颇具迷效,喂他喝上一袋,能沉睡五天。”莫聪远点一点头,看他在水袋中化开迷药,便捏住朱则宁的鼻子,高举着水袋强行灌药,咕嘟咕嘟,倒有一大半被朱则宁咳了出来。

  他们快马加鞭,风雨兼程,到了晚上,就在野外合衣歇宿,天色微明,又启程上路。这样马不停蹄,到了第三日晚间,已经出了豫北地界。这两个人见没有追兵赶来,心神稍懈,找到了一个土丘,倚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伴些清水吃了干粮,便卧倒睡去。他们长途跋涉,也真是累得很了,不多时便鼾声大起,此起彼伏。莫聪远睡到半夜,要起身小解,忽然听到身旁有悉悉率率的声响,他睁眼一看,原来是朱则宁又已醒来,正在吭吭哧哧的就着石棱切割绳索。莫聪远睡意正浓,也无暇去想为何药力消失得这么快,走上前劈手一掌,拍在朱则宁顶门的百会穴上,可怜朱则宁再次扑地晕倒,啃了一嘴的沙土。莫聪远横踢一脚,将他身体翻转过来,便不再理会,去到树后洒了一泡尿,又倒头沉沉睡去。

  待朱则宁再次醒来,已是次日下午。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嗓子干涩,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痛酸软。他睁眼便见到身下的小路摇晃游移,身体随之颠簸起伏,知道自己是横趴在马背上,一转头看到莫聪远的那张脸,倒是迷茫多于惊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被这车夫绑架后苦受折磨。朱则宁挣动手足,恍觉已被五花大绑,嘴里也塞着一团烂布,无法出声。 水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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