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弄清楚您有没有不在场,别生气。”太司懿微笑道。
男子终于举起手,把干枯的梅花技掰掉:“前天晚上,我就在池塘边钓鱼,所以邀请了很多大臣,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什么时辰?”
“我记得太阳刚刚落下,也就是酉时。”
“如果钓鱼一事是属实,那么张青大婚之日,您的确不在应天府外面。”太司懿还是疑惑着,“您把鱼炒了吗?”
“没有,放飞池塘里面了。”男子看了一眼手掌,“因为鱼太小,掉上几条以后,就觉得挺可怜。”
“大臣们什么时候回去?”
“戌时一刻。因为有事情要商量清楚,只在亭子坐了一会儿。”
“怎么说来,过了亥时以后,并没有人为您作证,对吗?”
“刚才你说下人不能证明,所以我承认,亥时以后并没有人了。”
太司懿点点头,陷入思考中。
男子问道:“需要拜访那些大臣的资格吗?”
“不用了,我相信您没有说谎。”太司懿行了一个礼,便走出小巷子。
这时候,男子挥了一下鲜红的袖子。
身穿蓝色飞鱼服的年轻人从房顶跳下来,单膝跪好,轻声的问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人语言婉转,脑海里面尽是天马行空,难得一遇的人才,如果为我所用,大明又添加一位睿臣。”男子看着太司懿的背影越来越远。
“卑职明白。”
“还有……”男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去西厂一趟,让他们秘密搜查张青的行踪,务必安安全全地带到我身边。”
“喳!”
一个时辰以后,太司懿回到玖局,坐在一棵大树上面。
跑过来的刘滓问道:“还在怀疑赵氏是凶手吗?”
“一点点。”太司懿看着远处的风景,“她的不在场证明并没有人看见,而且死者背后的淤青,足以证明确实被人袭击。如果赵氏和猪肉铺的老板联起手来,很容易将朱魁杀死。如今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在锦衣卫调查的阶段里面,两个人走得那么近,就不怕暴露动机吗?根据以往的案子,经验会告诉我,犯人一般都会紧闭风头,或者夹着尾巴逃跑。可是赵氏的做法很让人费解,午时还没有过去,为什么大摇大摆的钻进猪肉铺。另外,还做一些违背守妇道的举动,我是真的想不通。”
刘滓并没有发出声音,因为认同太司懿说的问题,并且还在大树旁边默默地等待。
为了弄清楚赵氏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玖局派人调查,彻彻底底对猪肉铺的老板展开询问。结果很意外,这个人非常老实,二十年前跟随自己的父亲做生意。由于遭到了江湖骗子,一夜之间房财两空,因此他的父亲上吊自杀。后来,这个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卖起了猪肉。
刘诸靠在高椅上面,提出自己的观点:“我认为事情是这样子,猪肉铺老板三天两头跑去朱魁的家里,朱魁以为想要偷走古玩,所以引来杀气。却浑然不知猪肉铺老板和赵氏通奸,被蒙在鼓里。”
“大人,您是说朱魁对猪肉铺老板动手的时候,结果被反杀,对吗?”
“你小子真聪明!”刘诸看着台下的太司懿,“我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很符合逻辑。”
太司懿问道:“为什么死在杨康的家里?”
刘诸摇了摇头,竟然选择沉默。
玖局再一次派出人员,把杨康的娘子传来,经过审问以后,当时这个男子睡着了,并没有听到牛的骚动声。
太司懿半蹲下来,对着跪在地板上面的女子问道:“当时杨康走了没有?”
女子回答道:“是的,留着我独守空房,当时把木门锁得很紧。”
“这样一说,你的确不是目击者,不可能杀死自己的相公,更加没有帮助别人把尸体扔在牛棚。”
女子低着脑袋,漂亮的脸蛋被头发遮住,还在说道:”大人怀疑我是有道理的,昨天晚上的确没有人证明。“
突然响起巨大的案板声,刘诸开口了:“审问就到这里,你回家吧,我们要是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就会派人去传呼。”
女子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腿麻的疼痛,踉跄了一下,无意间把双手放在太司懿胳膊上面。
太司懿亲切的问道:“要不要我送您回家?”
女子立马羞涩,然后收回双手,以最快的步伐走出玖局。
等到俏影完全消失在大堂,传来刘诸的声音,“司懿,你怎么又把一个嫌疑犯否决掉,这让玖局怎么办案!”
“大人,她的确没有撒谎。我可以从她的跪姿来判断,杨康被杀的那天晚上,的确回家了一趟。也就是说,杨康办完房事以后,连夜赶去东厂。”
“这个……您也能看出来!不愧为神探。”
随着时间的过去,案发已经半月有余,仍然在原地打转。也许是面子的原因,东厂和玖局派出自己认为最聪明的人,也就是王雄吠、太马懿。
六月,因为天气更加炎热,太司懿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屋檐下。旁边传来食物的香味,使得太司懿放松了许多,这叫分散注意力。
站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太司马觉得很丢脸,突然一个脚步传来,好奇的抬头看去,无名正在走来,三尺剑就拿在手里。
“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你在酒楼出现?又去做劫富济贫的大侠了吗?”太司懿好奇的问道。
“嗯。非常抱歉,我打扰了您的思考。对了,我要不要请您喝一杯!”
“这么热的天气吗?”
“以毒攻毒,醉酒以后就不会知道热。”
“无名,你听哪个脑残说的?”
“这还要听说吗?当我们在伤感的时候,不都是借酒消愁。”
“反思维逻辑。”
“难道我讲的没有道理吗?”
“并不否认,也不承认。”
“反正又不是您请客,来吗?”无名潇洒的一转身,袍边被风吹起,阳光照在白色的衣服上面,变得更加刺眼。
太司懿一脸疑惑,不知道无名为什么突然请自己喝酒,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事情。用着不明白的脚步走进酒楼,太司懿和无名面对面坐着,小二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先端上一壶茶水。
无名说道:“老样子。”
小二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就去后厨。
在等待饭菜的过程中,气氛有点沉闷,太司懿为了缓解尴尬,开口问道:“你没有父母吗?”
“我是孤儿。”无名冷冰冰地回答道。
尴尬的气氛一下子飙升,这个时候,刘滓带着几名锦衣卫跑过。
太司懿喊道:“我在这里。”
刘滓停下脚步,用耳朵聆听熟悉的声音来自哪里,然后一惊,转过身跑进旁边的酒楼,气喘吁吁的坐到木凳上面。
太司懿递过去一碗茶,小声道:“先休息好了再喝。”
刘滓点点头,突然大声起来:“神探,不好了,张殄耀在家中暴毙!”
“什么时候?”
“巳时。”刘滓大口喝完茶水,就把碗蹬在桌面,“张殄耀死在家里的床边,左边脖子也有刀口,面部表情非常恐惧。”
太司懿问道:“线索呢?”
“没有脚步和打斗痕迹,依我看来,又是白衣男子干的。”刘滓说完,看了一眼桌边对面,“我说的不是你。”
太司懿笑道:“哦,他是一名武生,名字叫无名。”
无名点了点头。
刘滓并不搭理,看向太司懿说道:“神探,还是跟我们去一趟案发现场吧,也许会发现什么呢!”
大概一刻钟,太司懿、无名、刘滓走进京师第一大药铺,才知道有个后院,建着一座西厢房。可是张殄耀死在药铺二楼,来不及观光西厢房,就爬上阶梯,来到了一间宽大的卧室,张殄耀坐在床边,身体僵硬脸色发白,右边脖子上的伤口很细小,并没有鲜血流出来。
半个时辰过去,一名锦衣卫在柜子里面发现许多书信。
太司懿拿在手里观看,便看见一朵五片花瓣,就在书信的右角下面,由此可以判断,这就是张青和她心上人思念的桥梁。
刘滓是锦衣卫新人,缺少一定的耐心,变成心急如焚,走在房间里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在张青失踪当晚,一模一样图案的纱巾掉在床头边,我认为,是同一个凶手。”太司懿从腰间掏出纱巾,在手中展开。
但是气氛有点沉闷,有两三名锦衣卫不认同太司懿的说法,为什么要杀死张青的父亲。
刘滓问道:“如果这是凶手的东西,为什么把纱巾藏在这里?”
“也对。”太司懿点点头,“要是凶手不怕我们抓捕他,该放在尸体旁边。”
与此同时,猪肉铺的木凳上面坐着不惑之年的男子,因为未时来临,完全没有客人。
正在站起来的时候,男子看见十岁的男孩站在门口。
“小朋友,买猪肉吗?”中年男子问道。
“老板,我姓朱名小将。”男孩说道。
“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赵氏的令郎。”
“赵氏!”男子惊讶地看了看街道周围,紧张的时候,拿起案板上面的抹布擦了擦手。
“老板,您叫什么名字?”
“跟你母亲同姓,单名一个圳。”赵圳漂浮不定的眼神,不知道看哪里,“你真是赵氏的令郎吗?”
“如假包换。”朱小将说道。
赵圳看了看朱小将骄傲的表情,并好奇道:“不是来买猪肉,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朱小将笑了笑:“您可以带我回家吗?”
“回家!”
“对啊。我是偷跑出来的,结果不知道回家的路。”
“哦。”赵圳了解情况以后,声音变得很小,“你怎么知道来找我?”
朱小将并没有回答,挥动着手里的风筝,两边翅膀早就断掉,衣袍上面沾了臭烘烘的泥土。
赵圳感到一丝丝心疼:“可以,那你的母亲在家吗?”
“嗯。我母亲和外婆都在家里,今天不用买菜。”
“好吧!”赵圳满脸笑容的说道。
朱小将注意到了赵圳脸上的喜悦,转过身之后,用力地握住风筝木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赵圳放下抹布,温柔的说道:“你大老远来找我,当然得帮忙,好了,等我把猪肉铺关好。”
朱小将并没有说话,站到门外。
赵圳靠近一堆木板,牟足了劲抱起来,然后把一块块门扇插入槛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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