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深深刺入刚哥的脖子,喷射出来的血溅了我一脸。
我仿佛看电影般,久久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刚哥就这样死了?
我还没去你家,再帮你改改风水,还没和你一同去找对门李家算账,还没帮你们村子解决怨气的问题。
你就这么死了?
我耷拉着下巴,傻傻的看着伍老粗,他觉得刺一次还不够,拔出匕首又连续扎了几次,脖子处有大动脉,血喷的四处都是,我浑身上下,从裤脚到头发,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这里仿佛成了红色的天地。
无助,悲痛的情绪充斥我整个大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这么眼睁睁的那匕首如同抽风杆子,在刚哥的脖子处进进出出。
正是因为我的懦弱无能,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他的死,是我造成的。
我肠子都快悔青了,然后就是一阵气血翻腾,一股怒不可歇的情绪冲上了脑袋。
那个时候的感觉又来了,我眼中的世界,变成了红色。
如果有面镜子放在我前面的话,我就会发现,此时我的双眼时白时红。
接着,就是一顿昏天黑地,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只知道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从这个房间出来的时候,我从头到脚,除了背面,其余地方全是红色,衣裤上、手上、脸上沾满了鲜血,脸颊还挂着点点血珠。
我撇了撇左小臂,左小臂内侧掉了半块肉,露出了里面深红的肉,甚至还有一处露出了森白的骨头。
那半块肉没有完全掉下来,有一小部分还连接着我的小臂,随着我手臂摆动,那块肉也在摇晃,撕扯着我的神经。
有点疼。
我放下手里的红钢条,右手抓住那半块肉,顺着伤口的位置,咬了咬牙,用力一扯。
“呃。。。。。”掉肉的痛楚令我神经一振,很疼吗,不过如此嘛,再疼能疼过死吗?
我自己也许还没察觉,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的性格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不记得刚才在那间房里,我捅了伍老粗多少刀,不知道割下他多少块肉,只知道他身上喷射出来的血,有点腥,有点烫。
这就是人吗,原来一刀子割下去,他就会浑身颤抖,脸上的表情就会很有趣,鼻子,嘴唇,眼睛,眉毛,每一个器官都在做有趣的表演。
人不过就是表面披了一层好看皮囊的烂肉罢了,只要用利刃在脖子上、肚子上、胸口划上几下,很容易就死了,和动物也没什么两样嘛,太脆弱了。
左手那个伤虽然伤到了骨头,却好像没弄到什么大的动脉,流的血不算多,不过就是像没有晾干的衣物,血顺着小臂流到手掌,从五根手指头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而已。
不过,如果让它继续这么留下去,我应该会缺血休克,于是我又进去那个房间。
冷冷的看了伍老粗一眼,将他的粗衣脱下来,撕扯成条,简单的给左手包扎,在近心处打了个结,止了止血。
在扯衣服到时候,我捏到一个像纸片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张手绘图,有点像地图。
是个画了一半的地图,看起来有点熟悉,我拿起来仔细端详。
是伍老粗画的?
好像是三楼的地图,一开始是一个有三个门的大厅,只画了右边那一扇门后面的平面草图,看样子他是从右边进来的。
这老狐狸还挺谨慎,把走过的地方全记录下来,这样即使迷路了,也能原路返回。
这三楼真是够复杂,够乱,现在有了伍老粗这个手绘地图,按照他来的路线,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左手拿着手绘地图,右手拿着钢条,我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这里的环境,脑子里在盘算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我觉得计划已经差不多了,冷笑了下,然后从伍老粗身上翻出一根笔,开始按照他的手绘地图,原路返回。
他以前应该是学过些作图,这地图看起来简单明了,寥寥几笔,加上一些符号和文字,就能让人一看就懂。
没多久,我就回到了三楼大厅,顺着楼梯,我来到了一楼。
走到厨房,打开放餐具的柜子,翻了一番,找出一个直径五十厘米左右的大锅,放在洗手池里,接满水。
然后将这个大锅放在灶台上,开火煮水。
在旁边拿起钢条,看了几眼,钢条上还剩下些血珠,我拿起来,血珠就顺着钢条往下流,滴在地上。
拿起来,我握着钢条比划了几下,横甩几下,竖劈几下,觉得很顺手,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似乎龙打手在我面前,也有一战之力。
接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调了调火,把它稍微弄小一些,然后就上楼。
又回到三楼,凭借伍老粗的这个手绘地图,我边走,边完善,在三楼开始寻找起里面的人。
首先要找的就是龙打手。
你不是很叼吗,我看看你有多叼。
有地图和没地图,感觉完全不一样,我方向感还不错,这次又有所准备,走起来心里特别踏实。
纸上的地图越来越完善,这里也快被我走完了,终于在穿过了大概二十来房间的时候,在一个健身房间里看到龙打手。
听到有开门的动静,他很警惕的转过头,手里的武士刀也拉了开来,有种箭在弦上的气势。
我脚边不远处摆着哑铃,哑铃旁边还有一片片的铁圈,是用来给哑铃加重的,我走过去,挑了个最小的。
拿着铁圈,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猛然向龙打手扔过去。
他反应很快,轻轻一侧身子,铁圈就从他身旁飞过,撞在他后面的墙上,噹一下砸出不少白灰,烟散后墙上留了个坑。
他稍微侧了侧头,瞥了一眼后面的铁圈,然后不屑的轻笑了声,接着就向我走来,一开始走得慢,几步过后,就越来越快。
他很冷静,我必须把他激怒,计划才有可能成功。
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没有马上跑,而是瞅着距离差不多时,提气,把嘴里的唾沫聚齐起来,哈啊~吐。
躲得开暗器的打手,却躲不开我的唾沫,他完全没料到我够胆这么做,一大口唾沫划过一个完美抛物线,啪一声“砸”到他脸上。
他一下就乱了脚步,左手也上来擦脸,虽然我很想看他会有什么好笑的表情,可还是命比较重要。
我趁机掉头逃跑,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话,“你不过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屌罢了。”
绕过几个房间,看上去我像是在乱窜,其实路线早就准备好,还留了个能兜圈子的路线。
跑的时候,我不忘回头注意他,发现他竟然还是很冷静,不慌不忙的逼着我,如果我关门的话,他进门时,都十分警惕,每一个拐角,他都是横着武士刀戒备着。
我是打算把他引到一楼,然后用煮沸的水泼他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面对如此冷静的他,我的得手率几乎为零。
在来到之前那个贯穿三楼的走廊里时,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那边也慢下脚步的他。
“其实,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打手,你连我都抓不到。”我说。
他眉毛抖了抖,应该是觉得我这么镇定有些反常,没有说话,继续一步步逼来。
“你以为你是伍老粗的得力助手,其实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废物罢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和我的距离更近了。
“枪很厉害吧,吓得连开六枪,更是厉害,伍依都比你有出息。”
闻言,他肩膀颤了颤,看我的眼神骤时变得凌厉,嘴唇动了动,终于说话了,“老子有没有出息,跟你有毛关系。”
“对,和我没关系,不过,我比女人有出息,女人比你有出息,那是不是说,我比你。。。。。”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他妈闭嘴。”
脚一蹬地,箭一般得向我冲来,“你真以为我追不上你?”
有效了,我暗暗松了口气,身体上还是不敢有半分松懈,也没命的掉头逃了起来。
这被激怒的龙打手的速度,和刚才比起来要快了许多,我感觉他和我的距离,在每一次拐角,每一次开关门之间都在缩短。
我的心也提到嗓子眼,我甚至还感觉到了,背后有阵阵刀风袭来。
我瞅准机会在绕圈子,经过门的时候,用尽全力甩门,因为他跟的紧,每一次甩门都能狠狠地撞在他身上,弄得他又气又拿我没办法。
看着距离差不多了,我找了个有锁的房门,关上后,就按下锁门按钮,再穿过一个房间就到大厅了。
这个门只困了他三秒,似乎只踢了三下就被踢开了。
不过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和他之间已经拉开了不少的距离。
沿着楼梯,我就是四五个台阶的往下蹦,右手握着护栏我才没摔下去。
到了一楼我不敢停歇,立马跑到厨房,进入厨房后,就能听到外面传来马蹄般的脚步声。
我端着盛满沸水的锅,静静在厨房里等着,只要他一拐过来,我就泼上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慢下来了,他又开始警惕了?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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