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某人是出尽了风头,他的手段确是高明的紧,不单是以八面玲珑的讨巧法子赢得了社长以及一众股东的支持与青睐,还使她挑不出半分不好出来,她那时是一面佩服,一面又很是恼恨的情绪,至少,她那时是时刻认为某人是明里帮他,私下里却与表姐暗度陈仓!
当然,尽管那时她是以沉默赞同了他所谓的倡议,可也并未十分苟同,便也顺由部分股东的意思,让他赶在建设八周年前做出杂志社的宣传片,一则是为了试探子涵团队的深浅,二则是也打算以投石问路的方式来斟酌这条路子的可行度。
同样出她意料的是,这人非但不曾有半分拒绝意思,反倒还欣然接受了如此说法,那一派得意的嘴脸就好似在言说,“早就想到你有此类刁难,你给我瞧好吧,爷我可是有备而来!”
那时她觉察出了他神色里的嘲弄,只恨得一路咬牙切齿,巴不得他路上一个不小心就把汽车抛了锚,坏人是自有天收!
而此类思想还不待于心中消化,歆瑶的车子反倒起先出了问题,她们俩刚叫维修把车子拖走,正着急如何回到家去,那厮的车子就悻悻地停在了她们跟前,“上车。”
她那时心下窝火,即便是走将回去,也决然不会领他这个情谊,只恨恨地说:“我们给周翰打了电话,他很快就来了,所以,就不劳您费心了。”
她原是以为这谎言天衣无缝,哪曾想那厮接下来的言辞竟是使她心一时凉了大半截,“周翰在半个钟头前就被我妹子拉去机场接人了,你知道的,外国人也很重礼节,子涵为了把这队伍拉来,也没少花心思。”
尽管他那时并未言明周翰并没时间过来迎接,可言语中也尽是些讥讽意思,她当即就气恼了,“那也不用你送,我们自己打的回去!”即便她也是晓得下班时辰是鲜有闲车能拉送她们的,可她就偏僻不愿坐他的车子。
她原是以为自个方才的回绝是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哪曾想歆瑶那死丫头是个软骨头,在冷血资本家花言巧语之下竟生出了叛变的意思,“反正顺路,就让他搭载咱们一程吧。”她那时就觉着他们眼神是有几分古怪,也不晓得是否是提前就串通好的圈套,不然,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起初也是十分不愿的,扬言哪怕是坐公交也不会上了他的黑车,可当他一副悠哉调侃的话语出来之后,她就偏偏拉开了他的车门,一头就扎了进去,因为那人言语是如此的可气,“好吧,那祝你好运。据说今天还有大雨,不过,你放心,我会在家里帮你熬好姜汤,一直恭候你的大驾。”
那种情境下任是谁也会认定她会摆摆手,然后傲娇送一句,“去死!”可她偏不,因为她是伊语淇,某人偏要气她,她就偏不遂了他的愿!
好吧,她承认,尽管她很是喜欢在雨天漫步,可也没有要被淋成落汤鸡的癖好!何况她也不愿看到在自个与歆瑶分开的这短暂时辰里,那死丫头又会被某人策反,或者赶在她回家前,再与子涵他们来些针对她的部署。
尤是在入了他的车门后,她忽的就感觉到自己的处境是那么的岌岌可危,就似乎已然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
她恨自个的遇人不淑,也恨歆瑶那死丫头没什骨气,更恨那子涵鬼灵精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死样子......反正就没了一件顺心的事情!
一路无话,并非是时刻保有沉默,而是不愿多说,就只听着歌曲以及窃听他与歆瑶的谈话,好在,某人还算有些眼力劲儿,只瞧着她那副蹙着眉梢且“生人勿扰”的模样,就不敢有半分上前攀谈的意思。
而他与歆瑶言谈的主题也无非就是些有关蔺子轩那家伙的事情,这倒还使她稍微有些宽心,不然,若是歆瑶这死丫头单是为了某人而抛弃了她,她定然是有类吃了那啥的感觉。
从某人的话中,她也获晓了子轩的近况,论说那家伙是够可怜的,遇到某人这类甩手掌柜,只得一人操持大半的家业,只单是想着也就晓得是何种劳累了,而且某人这段时候也还以照顾她为托词,一离开就是大半个月,那新进项目的摊子谁来管顾,可想而知。
也怪不得子轩一向于她跟前总也揭发这冷血资本家罪行,时时叫嚣着没时间谈什女友,也向来以此为由来朝她打探歆瑶的消息,原是心中仍旧是对她家的歆瑶妹子还有所牵挂,如此思量而看,倒也算是位痴情的主,不论如何,是比蔺子衿强到大天去。
而难能可贵的是,歆瑶这死丫头也似乎对子轩是余情未了,不过,这丫头是同她一样心气太高了些,虽则时刻叫嚣“好马不吃回头草”,可总也想尽法子来打探人家子轩的近况,俨然是心中爱的紧却始终阔摆出高冷做派,但就是欲罢不能的情状。
她有时想来,也觉着歆瑶与子轩之间的羁绊也很是微妙与滑稽,似乎也正应验了她一向认定的爱情纠葛:尽管足够爱,仍旧不敢爱。
不敢求爱,不敢去爱,是害怕付出,也害怕再被伤害!
也许,世间是有无数对这般类似的男女,只因这纠葛的牵绊而陷进了爱情的泥沼,就似乎在真实的爱情面前鲜少有人能存在真正的理性和豁达,就因为爱情是一个无底洞,也许付出换不得回报,反倒是越用心越易伤心,越是有心越易毁却了彼此间易碎的真心!
一路没察觉的工夫就到了公寓楼下,她生怕那厮再借故入了家门,就赶忙拉住歆瑶一阵快跑,终究是先他一步上了楼去,也在那个时候歆瑶告知了她一件小秘密——蔺子衿一路上尽管是与歆瑶在攀谈,可也时刻从那反光镜中关照她的情况。
而这在歆瑶嘴里很是浪漫的话语,听在她心里却是毛茸茸的,因为她那时忽的意识到,在她没曾觉察的空档里,她竟被某人偷窥了一路!
那日晚上,她也因此做了一场噩梦,梦中就遇到一位偷窥狂时刻尾随在她后头,她当即察觉就向旁人发出救援,可没人好心搭理,就只得自个一路跑啊躲啊,直至逃到了一片陌生地界,她觉着没了气力,就停下来歇歇脚,哪曾想那贼人就躲于她身后,即刻就扑了上来。
她那时十足害怕,就一面挣扎,一面大叫,可四下荒无人烟,更见不着半道人影,几近是有些绝望了,就在情急之下叫出了“蔺子衿”的大名。
那时间也不晓得是受了召唤还是怎的,一位黑马王子自天而降,一脚就踩死了那猥亵之徒,她躲在墙角不敢动弹,还不曾见清那王子样貌,那人就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低下头就是一口,轻轻吻在了她额头,并言说:“不抗拒,就是爱我。被我亲,就是我的王妃了。”
那语气很是熟稔也很是无赖,她心中泛起嘀咕,只抬头就见清了那人的面容,正是那大无赖蔺子衿!
而曾几何时,蔺子衿也在一回吻过她后说过类似无赖的情话,“不抵触,就是爱我。被我亲,就是我的女人了!”那还是她大学时候某次过生日的事了。
她当即就被惊醒了过来,那个时间房灯大亮,因此也恰是看到正无奈趴于床边、满脸怨恨的子涵与歆瑶,原是她方才在梦中一阵乱踹,竟生生将那熟睡的二人踢下了床。
事后,她没少被那二位逮起来审问,她为了掩盖那人在梦中的伟大,就胡乱编排了说:“蔺子衿那个淫贼,梦中尾随我欲图不轨,幸是被一位帅气的王子制服,然后,王子为了惩戒他,就把他抓了回去当牛做马!”
而那二位在听着她这谎话之后唏嘘不已,一面扑上前来报那脚踹之仇,一面还学着她梦呓般的腔调叫嚣着,“子衿,快来救我!子衿!”
她那时红彤着脸,即刻就钻入了被窝,一则是生怕被二者合起伙来报复,二则是真心再没脸见人了。
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蔺子衿自那日就真切消失了,她原是以为他真被自个的乌鸦嘴说中了,被人抓去当了苦力,后来才是不小心从子涵嘴里得知,似乎是公司出了些状况,他不得不亲自主持大局。
少却了他的日子,不单天气,整个人的心情也转化了清朗样子,每日在闲暇之余也还很有兴致与子涵歆瑶她们逛逛街、美美容或者来场说走就走的小旅行,日子可十足潇洒。
而唯独使她不快的就是宣传片的男女主事情,原本子涵在选角的时候已然定下了是由她与蔺子衿二人担当,她起初自是不愿的,可歆瑶与子涵两位丫头每日总在她跟前动之以真情、晓之以大义,而她又觉着一切全是为了杂志社奉献,便就勉强应允了这事。
可也就在那个时候,整个杂志社也肆传出她与蔺子衿在进行地下恋情,因这莫须有的谣言,她还和表姐婉玗一度闹得很僵。
到的最后,她为了堵人嘴舌就当众推举了表姐担任了那个角色,这事方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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