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转上高速,沿途路标指向城北方向,乡间田野连绵山势。夏南天观察沿途风景,基本已经猜到方伶所指的地方。直到穿过林间的石子路,车子快接近那栋小木屋时,他才忍不住开口询问方伶:“几天前我才到过这里,那混蛋好像确实隐居在这。但当时我进屋看了下,房间的格局简单周围也没有防盗设施,你确定他会把重要东西藏在这吗?”
“嗯,我能肯定了。”方伶笑着点头回答他。
夏南天将车停在屋外隐蔽一角,然后俩人向小木屋走去。他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我们就这样进去?万一那混蛋在家呢?”
方伶更是捂着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样子对于夏南天这个问题不屑一顾:“你好好想想,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所以他又怎么会有时间回到小木屋来,更加是不可能想到你会返回这里吧。”
方伶分析得不无道理,有个老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这艾利克斯为了报复夏南天及他的家人,可以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应该也不是一个草包,再加上这里藏着重要物件,不防他会随时回家查看。夏南天虽然明白这些道理,但是看方伶的样子,似乎对‘那件失去的物品’势在必得,再说这有关她的自由,她应该也不会随便放弃,所以夏南天猜到,他要是不帮方伶拿回失去的东西,她有可能不会安心帮他。
俩人来到门前,夏南天照之前墨巫做的那样,将手伸到窗台顶端。
“砰!”门却砰的一声打开了。
夏南天还没摸到钥匙,转头看方伶竟然轻轻松松就将门锁破坏了,他只剩瞠目结舌的看着美人。
方伶一抬手臂吹了吹,吹散了青葱玉指上点点灰尘,转过头来对夏南天眨了眨眼,说到:“进去吧。”
这一个一个的,都是些狠角色啊,夏南天暗暗吞了口唾沫。
进屋后一看,夏南天总有种感觉,自那天之后,艾利克斯应该也立即离开了此处。也许是怕夏南天带着警察回来抓他,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方伶随后也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屋子的结构,对夏南天说到:“还麻烦你尽量帮我找一下,屋子隐蔽的地方,或者暗门之类的,最好连角落也不要放过。”
“哦,嗯嗯,好。”夏南天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因为他已经认定这里不适合藏东西,但是既然美人相求,最关键是他的父母还指望着方伶帮忙寻找,所以也只得满口答应。
既然答应了人家,事成不成是一说,但还是得尽心尽力,这是夏南天的做事原则。只见他真的围着墙边角落逐寸寻找,连椅背椅腹花瓶的瓶肚里面,都翻过来找了个底朝天。
“啪。”突然眼前一晃,屋子被灯光照亮。
夏南天抬手适应了一下,赶紧回头质问方伶:“你开灯干什么?这样很容易被发现,关掉吧。”
“不开灯怎么找,能看见吗?”方伶理所当然的回答到。
“能。”
方伶向夏南天投去好奇的目光。
夏南天意识到自己顺口接了一句不合常理的话,又不想浪费时间,眼珠一转,他指着外面的月亮对方伶说到:“你看今晚月亮出奇的圆,我是说这个亮度已经足够寻找东西了,所以还是把灯关掉,免得惹麻烦。”
方伶却不理会夏南天说的,反身朝其中一间房间走去,边走边说:“说这周围有野物我还相信,说是有人,我是万般不会信的。就开着灯找,找仔细一点,如果找不到那样东西,我是不会离开这的。”
夏南天面无表情的看着方伶的背影,心想这一个个的怎么全是这样高傲跋扈的美人。
客厅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物品也没找到暗门暗道,夏南天只得也将目光锁定在房间里。刚才方伶进了左边的房间,所以夏南天理所当然的推开右边这间房门。
方伶本还在挨着书架一层层寻找,一直低着头,错觉连脖子都有点酸痛起来。她抬头看了眼书架的高度,要说这后面藏扇门也不会被人发现,所以她站到书架旁边,正要推开书架就听外面传来咣当一声。
方伶快速跑出去,就怕夏南天出事,却只见他一脸比见了鬼还难看的表情。
方伶看见夏南天脸上跟调色板似的,青一阵白一阵,站在隔壁房间门前也不进去。就走过去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转过头来看着方伶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抬手指向房间内。
方伶转头一瞧,也是暗暗一惊。她看见墙壁天花板上写满了夏南天的名字,红色的颜料触目惊心,更别提一整面墙壁上重重叠叠贴满了夏南天的照片,学校的、他和朋友一起坐在甜品店的、还有他的家人等各种各样的照片。“他这是在做什么?”
夏南天摇了摇头,别说这是一个男的,就是一个如方伶样漂亮的女人做出这种事,他也得吓出一身冷汗。
“这间屋交给你检查了,我不想进去,太变态了。”夏南天连半点跨进去的想法都没有,转身走开。
方伶也不勉强他,走进房间。
夏南天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类型的人,别忘了像这样身体里住着多重人格,人格扭曲的人还有一个,那个人就在夏南天身边,他就是墨巫。还记得墨巫的卧室里,情形跟这里一样甚至更加的压抑扭曲,充斥着一个精神重度分裂患者才会做上的记号。
夏南天甩甩头,不想回忆起那些让人头痛的画面。
只是这样看来,难免怀疑墨巫和艾利克斯关系真的很好,毕竟他们是同一类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娄羽迦才会一直提醒夏南天‘墨巫会害他。’?
他一边思索着这些烦人的问题,走到一截楼梯的入口处。突然愣住,抬头往上边一瞧。他才想起,上次来时还在好奇这座小木屋竟然还有阁楼。
夏南天想了想,迈步朝阁楼上走去,楼梯尽头是转角,转角前面就是正门。他也不知道房门有没有上锁,试着推了一下,运气不错门打开了。站在门边,他又一次傻眼了,心想这人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讲究?
之所以觉得这人脑子不正常又要用讲究形容,是因为阁楼里其实空空荡荡,白色的墙壁木质的顶端,连张凳子都没有。但是怪就怪在却用无数条红绳子,纵横交错织出一张偌大的线网,铺满了整层阁楼。
他再往前走了一步,才发现线网上还挂着无数颗喇叭状的铃铛,其中一颗正好位于夏南天胸前。他不得不停止前进,毕竟艾利克斯内心扭曲,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夏南天又后退了几步,站在阁楼栏杆边朝下面喊了几声方伶,均没得到回应。时间紧急,他最后决定还是先进去看一看。于是他足足在门边站了有十分钟,还是没完全理清穿过这张线网的路线。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仅这样站着不行动也不是办法。
还好他少年时习过武,闪转腾挪蹲马步的童子功还在。不知不觉间脸上的汗珠滚落下来,刚好滴落在绳子上,惊出一身冷汗就怕弄响了那些铃铛,只是这些红绳并不如预想敏感。他见铃铛没有响起,同时也暗暗喘了口气。
“夏南天?”
“啊?啊!糟了!”夏南天听见楼下传来呼唤声,稍微一抬腰身,肩膀碰到了一个铃铛,随即心里一慌,整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连挽救的时间都没有,就栽倒在地板上。
刹时隔楼里响起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刺耳,然而声音过后却没有其余的状况出现。只是这些线网之前应该牵得很紧,当一根被扯断,随后所有的就都散乱了下来。
“咦?”夏南天庆幸保住了一条小命,同时看见线网正中位置掉下来一个锦袋。他走过去捡起来,还没打开看,方伶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身后。
“这是什么?”
夏南天回身看向方伶问到:“这不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方伶看着夏南天手里的袋子摇摇头:“不是,我要找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所以刚才才大声喊你离开。”
“哦?那这是什么?”夏南天一脸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锦袋,又抬头看向四周的红绳,自言自语似的说到:“奇怪,既然放的不是重要东西,怎么刚才布置得跟盘丝洞似的,这不是闲的蛋疼吗,真神经。”
方伶也看向夏南天手里的锦袋:“里面装的什么?你打开看过吗?”
“没有。”经方伶一提醒,夏南天赶紧打开锦袋。也对,袋子都没打开,怎么能肯定里面的东西就不重要呢?
夏南天和方伶紧张的盯着袋子里的东西,当他把袋口对着地面,掉出来一样物品,原来只是很小一截如兽骨类的东西。他捡起来看了看,还是看不明白,幸亏一旁的方伶又再次提醒了他一句。
“我记忆中,好像有个很古老的寨子会用到这类东西。嗯…那个寨子好像还有一个很奇特的标记,就像就像一个眼睛的符号。”
“古山寨?那里有巫仙族人,而且好像‘小焰’这家伙,本来和这个族就有些联系。”夏南天思来想去,最后向方伶提出一个疑问:“那你说,他既然用巫仙族的东西来镇守这间房子,那他会不会也把我爸妈绑架到那里去了?”
“相比较而言,这确实是最大的可能性。”方伶点了点头,也认同夏南天的想法。
他顺手翻过锦袋,背面竟真如方伶所料有一个眼睛样的符号,他兴奋的指给她看:“快看,我想你说的没错。看来这趟没有白来,总算找到线索了,我们这就出发回古山寨去。”
而越是靠近真相,夏南天越感到莫名的急切,半秒也不愿耽搁。
老人也常说‘认真做事莫问结果如何,有时反而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此刻,夏南天仿佛开始看见了一点曙光,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战胜命运,当最后那段最艰险的行程到来,他正在穿越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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