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来人是谁?又是按门铃又是敲门,一声赶一声很是急促。
娄羽迦紧张的看向夏南天,猜测到:“会不会是人家发现我们拿了画轴,所以追来了?”
如果真如娄羽迦所猜测的那般,事情就麻烦了。试想夏南天还没有完全洗脱杀人嫌疑,此时再加上一条‘证据确凿’的偷盗罪,那可真的就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南天有不同的想法。首先他认为李筱婷的父母找不到这里,所以不可能这么快追来讨要卷轴;其次他总有个错觉,觉得李筱婷的父母其实已经知道他拿走卷轴的事,所以他们应该是一早就默许了夏南天的行为。
“别慌。”夏南天给娄羽迦递了个眼神。
“咚咚咚、叮咚、叮咚……咚咚…。”门外人一边按门铃一边着急的自报家门:“有人在家吗?开一下门,我们是警察。”
见门内没有动静,监视任务失败的便衣转头看向身后,一个脸型瘦萧目光敏锐的人抬手示意他们站到后面来。然后只见这个人神情专注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又抬手有节奏的敲了两下,不似刚才急躁但同样铿锵有力。
“秦队,你看这……”两个便衣一看这个情况郁闷之极,认定夏南天已经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秦队对身后俩人比了个手势,几乎用唇形告诉他们:“不要出声,我感觉人就在屋里。”
俩个便衣摇着头互相看了眼,因为昨晚他们确定夏南天离开后,又到处寻找,当然上楼来找过,在确定监视对像失踪的情况下,才赶紧向队里汇报了情况。所以说实话,他们现在不是很认同秦队把时间花在这里。但由于职位高低,也只得按照他吩咐掏出配枪,一副随时准备往屋里冲的架势。
三人举着枪,秦队已经准备侧身把门撞开,俩个便衣也一左一右摆好架势随时待命。
“喀嚓。”谁知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娄羽迦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咦?你们…?”
“谁啊?这么早,才几点啊。”夏南天也打着哈欠,踢踢踏踏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一副被吵醒的不爽模样。看见来人后,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欸,怎么这么早?是抓到罪犯了吗?还是已经找到我爸妈的下落了!”
夏南天一脸紧张焦急的模样冲到门口。
此时三人早已利索的收好配枪,俩个便衣更是面面相觑,忙转头看队长的反应。队长将手背在身后摆了两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表面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着对夏南天说到:“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突然想起个情况想向你确认一下。我们能进屋说吗?”
“哦,好。”夏南天赶紧朝里面退了一步,请门外的三人进屋。
三人出于职业习惯也是任务需要,悄悄打量起屋内的陈设和屋主人。暂时没有看见可疑的地方,而一夜未睡同样可以造成睡眼惺忪的表像,所以没有疑点,并不代表夏南天他们就成功瞒过了这个目光敏锐的秦队。
夏南天背过身去关门,转身的时候转了转眼珠,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秦队是个有些能耐的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一会还得小心行事。
他关好门赶紧向客厅走来,随后又让娄羽迦给他们泡茶。
“对不起关于你父母,我们处于安全考虑,所以昨天没给你提起此事,也是怕打乱队里的部署计划,夏先生还请你谅解。”秦队很是客套的说着。
而夏南天却不在意这些细节,一脸着急和担忧溢于言表,一开口还是问刚才那个问题:“总之,我会配合警方尽早抓住凶犯。只是关于我父母有没有什么消息?查到他们的行踪了吗?他们一定是因为我的事离开家的……,请你们帮帮我,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我爸妈是很善良的人,我不想他们因为我而被坏人…”
夏南天实在没有勇气说出下文,所有的担忧痛苦全都写在了脸上。
秦队双手交握放于膝盖上,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来看,实在找不出破绽。夏南天之所以能让秦队半信半疑,并不完全是演戏,因为现在焦急万分的心情,确实也是他的真实写照。
从秦队的只言片语中,夏南天听出他们暂时也不知道父母的下落。随后秦队又问了几个关于‘打伞人’的细节,才带着便衣离去,离去时仍然嘱咐夏南天不要擅自离开他们的视线。
秦队带着俩个便衣走出大楼,其中一个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奇怪,昨夜我们俩个都看见他离开了,第一次还被我们给逮了回去……,又围着小区和外面的大街小巷里里外外搜索了几圈,确定人不见了,才赶紧回来报告的。难道,他是一大早赶回来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有这个必要,调一下周围的几个路口监控就清楚了。现在关键是看紧这个夏南天,千万不能让他出事,他是唯一在现场见过凶犯的人。”
“是。”…“你放心秦队。”俩个便衣表情坚定的回答到,看来这次夏南天再想从人家眼皮子底下溜走,就不容易了。
“老大这些人没有怀疑我们吧?”娄羽迦是指卷轴的事。
然而夏南天一颗心都悬在‘绑架信’这件事上,并没仔细听娄羽迦在问什么,只摇了摇头,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样子。
“老大?”娄羽迦又叫了一遍夏南天的名字。
夏南天猛然抬头,像回过神来一般,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又直接冲回卧室关上了门。
“老大你没事吧?”娄羽迦赶紧跟了过去。
“没事,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不用管我。”夏南天的声音从紧闭的房门内传出来。
娄羽迦还是有点不放心夏南天的状态,只是暂时无计可施。只得寸步不离守在这里,至少可以避开很多危险。
夏南天回到卧室,迅速腾空书桌,将藏在衣柜隔层里的卷轴摊开摆在上面。他又拿出一个小型聚光手电,左手食指指着画卷,逐寸在画里找寻着什么,神情看起来十分专注,就像在研究重大科研。
半晌,他用手臂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就怕汗水滴落在纸张上污了画质。随后他自言自语的低语了一句:“好像真的不见了?她会去哪呢?”
“你在找我?”轻柔缥缈的声音至身后响起。
夏南天惊得差点连手上的电筒都掉到了地上,大张着嘴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画里……你…,你那时去哪了?不是,我是说,方伶你怎么在我卧室里?”
“看来你果然是我方伶的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所以我这是来报恩的呀。”方伶浅浅的笑着,煞是好看。
“什么?报恩?方伶,你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爸妈现在下落未明,我可没心思找女朋友,再说你不还有十三少吗。”夏南天心里有事,稀里糊涂的回答了一通。
“哼。”方伶腕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有一点生气:“你说什么呢,难道你们所谓的报恩就只有这样吗?夏南天,我可是来帮你的。再说,我和十三少也算不得爱人,我只是来完成我的使命,而我的使命就是帮他完成他的使命。”
“行了,我知道了方伶。现在我真的有求于你,你能帮我找到‘小焰’吗?”夏南天想抓住一切机会找寻父母,他不能为了自己活命而悔恨一辈子。
“小焰?”方伶似乎不明白夏南天的意思,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反问到:“你是说‘艾利克斯’?”
“老大你在跟谁说话呢?”娄羽迦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一直担心夏南天再去联系墨巫,所以听见他卧室里有说话声,就赶紧出声询问:“我买了早餐回来,老大一起吃吧。”
夏南天打开房门,娄羽迦赶紧朝屋里看了几眼,他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但就是不放心。
“我说小子你这是找什么?”夏南天一把搂过娄羽迦的肩,带往餐桌边并解释到:“我刚才放了下歌缓解情绪,再这样焦躁下去,我怕失去判断力。吃早餐吧,一会我还得想别的办法。”
娄羽迦刚坐下,听夏南天要找别的办法,又赶紧站了起来:“老大你听我的,别去找那个墨巫,他真的有问题,我总觉得他会害你的。”
夏南天暗暗松了口气,原来娄羽迦是担心他去找墨巫,并没发现方伶的存在。他拍着娄羽迦的肩,让他坐下吃早餐:“得了我知道了。快吃吧,这天冷了凉得快。”
整个白天夏南天都表现的没有异常,这让便衣和娄羽迦都放心了不少。
直到深夜,他才再次拿出卷轴,他打开卷轴喊到:“方伶?方伶?”
“现在可以走了吗?”方伶再次出现在夏南天身后。
夏南天还是有点不适应她以这个方式出现,局促的咳嗽了一声,回答到:“我可以帮你彻底获得自由,但现在是外面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我,你得想个办法帮我出去呀。”
美人眼波流转,颔首一笑,回答到:“好,我帮你。”
昨天晚上让夏南天溜走了,所以今晚又增加了一个监视人员。三人坐在车子里,俩人监视着前方楼房的出入口,剩下一人休息,三人轮流。
这个季节一到夜里就清冷异常,而今天晚上月色似乎特别明亮,其中一个便衣不由自主看了眼天上。这时一丝妖异的唱腔传入车窗内,车内醒着的俩人像着魔一般转过头去,看见有一个清丽的身影站在空旷的花园里,同时一股迷醉的腻香传入车内。
等轮休的这个人睁开眼,刚好看见另外俩个站在外面的花园里。他以为又出状况了,赶紧摸出配枪跑过去。一喊那俩人的名字,那俩人像刚从梦中醒来一样,一头雾水的看着轮休这个:“咦你怎么跑外面来了?”
“是你们怎么跑这来了吧?”
三人意识到又出问题了,抬头看向楼上,拍腿扶额的大喊道:“糟了!”
方伶穿着单薄的衣服,却显然并不惧怕冬日的寒冷彻骨。她十分优雅的坐在副驾上,秀美的侧颜还是一如既往的吸引人的目光。
夏南天忍不住问了句:“那到底是什么?跟武侠小说里的迷药似的。”
方伶笑了笑:“武侠小说?是什么艳情书文吗?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迷药,但这个是引魂的,他可以带走你的所有魂魄和心智,是一种秘术。”
“那他们?”
“放心,我不会害好人,刚才只是为了让你顺利离开,放心吧夏南天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方伶轻轻的叙述到。
“我的意愿?我的意愿是什么?”夏南天感到迷茫,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前路的方向,这半途冒出来的方伶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只不过是徒增神秘感罢了。
“你给我自由,我帮你找到你的‘意愿’。”
夏南天看了方伶一眼,还是看不懂这个异常漂亮的女人,只得问她:“成交,那现在我要怎么做?”
“去‘艾利克斯’家。”
夏南天一脸的惊喜:“你能找到那个混蛋?”
“嗯,我能找到你说的‘小焰’,他拿了我的东西要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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