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左右看一看,想想我们的力量加在一起,是缺钱呢?还是缺军火呢?”
伯尼左右看了看道,“有钱就有人,有人有钱有军火,想要地盘还能没有地盘么?我们加在一起,打不下来美国不假,还打不下来老挝么?
颂猜上去了,不能把我们当弃子吧?那一个小国的军队,不就是我们多出来的力量了?
妥协,防守,等人来打,只会持续削弱我们的力量。反击到底,每一次胜利,都能让我们的力量池,多出来一个小力量。随着我们的反击深入,我们就能从胜利走向胜利。
难道我们不该合作,不该团结,不该反击么?
我们当然不可能上去就打人首都去,可万丈高楼平地起,大树也是小种子长出来的呀,我们的联合就是撒下种子,我们的合作越深入,我们的地基就越深。
为了国际社会的长治久安,为了世界和平,我们难道不该联合起来么?你们这些做生意讲究信用的人,难道愿意被一个个不讲信用的小人,当做一个个弃子抛弃么?”
会议室亢奋躁动了起来,又慢慢沉默了下来。
俄国人维克多.尼科诺夫首先举起手,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怎么联合?”
“大目标是未来,如果大家愿意联合,我们就要用实际行动,跨出联合的第一步。”
伯尼举起一根指头,严肃道,“垄断权!我们合起来,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帮助彼此拿到市场垄断权。我们全部的力量合起来,每次合力出击,只击一点。我们在全球所有的政治资源,金融军火物流渠道,全为一点服务。直到彻底击碎这一点,拿下一个国家,再打第二个点。
我们净付出的时候,是义务,不是生意,就是我单纯付出,为他人夺取垄断权。可一旦这一点被击碎,这个国家的市场垄断权被拿下,这个被大家资助的人,在打第二个点的时候,就要履行净付出的义务了。
我们就这样每次合力只取一点,一点又一点,直至建成我们的世界毒品共荣圈,把整个世界变成我们的势力范围。
是各自为战,还是选择义务与权力对等的联合,在座的诸位看着办,完全自由。”
“…顺序呢?”
来路不明的土耳其人阿里.沙欣,突然出声问了句,“谁先谁后?选择与评判的标准是什么?”
“抓阄!”
伯尼脸上现出了一抹古怪,显然想起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跟着轻咳一声,道,“你们面前的屏幕,过会儿会激活一个选择框,是否选择联合在你们个人。你们彼此不会知道彼此的选择,但是,我们知道。
我们会另找时间,召集愿意联合的人坐在一起,抓阄!谁会幸运的拿到大家的力量,打造自己的垄断权,交给运气决定。
一旦本国市场触及占有率七成,即代表这个幸运的家伙拿到了垄断权,下一次会议就会不日召开,再次进行抓阄,以此类推。
所有选择联合的成员,就是我们评判委员会的成员了,以后新加入的家伙,会先成为观察员,履行一次单纯付出的义务后,经全体委员认证其义务付出达标,则晋升为正式成员。
初始成员一人一票,我们仿照美国选举人票,哪位成员上进心足,愿意追求越来越大的力量,哪位成员的票数就会根据加权上升。
票数多寡,会根据各个成员的市占率,交易量,根据地大小,是否拥有军队与国家,做相应上升。
我们是反动组织,是不讲民主的,只看力量与贡献。你在组织内的话语权,只取决于你的力量大小与对组织的贡献多寡。
我们不讲平等,民主那些东西,但我们很公平,评判是由所有成员按票数共同评判。不管评判对不对,好还是坏,反正就按共同的意志办。
我们作为本次会议的召集方,可以透露的,愿意承担的义务之一,就是谁愿意联合,我们的供货价格对联盟成员减少一半。
其他的,恕我不能透露太多。”
会议室中又传出一阵嗡嗡声,紧跟着是一阵阵衣服座椅摩擦,物体碰撞的声音,气氛显的比较躁动。
“好了,无论你们怎么选择,都不耽误点菜,生意还要做。”
伯尼看着长桌两旁一个个躁动的反动人士,内心却很平静,依然轻松的笑道,“本次起订取消十吨标,最低为二十吨,下次不够四十吨的朋友,或许就不会再得到邀请了。好了,我们开始吧。”
众人面前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新的画面被解锁。
俄国人低头看了看面前屏幕闪出来的一个个条目,又抬头对伯尼嘟囔一声:“真见鬼,这么大的量,你们是怎么从阿富汗运出来的?”
“或许是有上帝帮忙吧。”
伯尼神秘的一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感谢上帝!”
抽摩尔的女人索菲亚.玛塔看了会儿眼前的屏幕,抬手虚举了一下,问:“你们真能负责送到巴黎?”
“嗯哼。”
伯尼耸耸肩,“如果不是卢浮宫的话,巴黎?没问题。”
索菲亚.玛塔点了点头,伸手在屏幕上点选了起来。
屏幕是是索尼手机式的防窥屏,从一旁的角度斜着看,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所以,她并不担心身旁的人看到她在点选什么。
在最终的目的地一栏,她选的并不是口中问的那个巴黎,而是把地球仪用食指朝上搓了搓。
确定框中最终弹出来的城市名称:Madrid!
马德里!
女人的手伸向“确定”键,轻轻按了下去……
……
深夜,无月朔日。
中亚地区此时正处于每月的新月周期,月球位于太阳与地球之间,按农历是每月的月末三十至初一,此为月朔,从地球目视看不到月亮。
月黑,风高,此为杀人作案的绝佳天象。吉主偷坟掘墓,潜城烧营。贪狼入离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忌夜出!
可中亚人不学风水,黑漆漆的深夜中,丘陵谷地之间,一队队被一尺多长的铁链穿嘴,与缰相连,套着嚼子的小毛驴,驮着背上的一个个大布袋,低着头咯噔咯噔的走。
驴子骡子都被摘了响铃,驴前牵缰的一个个大胡子,也都一人嘴里叼着个牙刷一样的东西,这就是古时的“枚”,防止夜行军时不自觉的交头接耳,发出声音,谓之衔枚疾进。
牙刷一掉,就是五鞭。发现谁把牙刷拽出来了,颈后衣服白漆一点。
到达终点,后颈无点,一人多拿一百美元。
自从学会了咬牙刷,塔利班夜晚行军与隐蔽接敌效率大增。
非但是突袭前接敌更隐秘了,而且夜晚行军更快了。
越是简单的方法,越是适用于民兵,越是适用于管理民伕。
连毛驴骡队旁一个个戴着包头巾,穿着迷彩裤,手里端着冲锋枪,扛着火箭筒的战斗人员,也是人人嘴里叼个牙刷。
山陵间长长的大队,一千三百多头毛驴骡子,六百民伕战斗人员混杂在一起,夜晚行军却无人喧哗,肃杀一片。
这是美军都做不到的事,却让牙刷办到了。
这里是巴格兰山谷,位于阿富汗南部的赫尔曼德省,以北就是塔利班与政府军的拉锯区。
中央山谷,所有的隘口已经被封锁了,山谷四周起伏的山丘陵线之上,从下看会发现星星时有时无,空气似乎是扭曲的。
那是一个个发烟装置,发的是黑烟,在夜晚肉眼很难识别。一是用于视觉遮蔽,以免发现山谷灯光,二是干扰无人机摄像与红外捕捉,三是屏蔽高空卫星。
这种特殊的烟雾,如果密集释放,即便是地形匹配的自动巡航导弹,一旦进入烟雾区,也会致盲。
谷地中央,三三两两全敞式全地形运输车正在作业,端枪戒备的战斗人员站位很稀疏。这里没有民伕,运输队在谷口就会卸下货物,被塔利班战斗人员转运,谷内的武装分子大都卸去了武装,大多在干活。
谷南扎了几个临时帐篷,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东区是货场,堆积成山的布袋正在现场分装到一个个长条形的标准箱中。
“呀啦,呀啦!”
货场前,嘴里不叼牙刷的一个塔利班调度,正挥舞着手中的一橙一红两根荧光棒,指挥一辆辆履带式叉车与牵着毛驴的战士,按顺序卸货。
“迪亚兹!”
南区一间帐篷透出了灯光,软门帘一掀,一个穿着迷彩裤的大胡子,钻了出来,双臂在胸前交叉,招呼正在指挥交通的调度一声,“十分钟,把降落场清出来。”
“乌马尔,来了么?”迪亚兹侧身问道,
“对。”
乌马尔回了句,小跑着赶上一辆正路过身前的全敞式地形车,拍了拍车栏,朝前一指,“开过去。”
“咻!”
迪亚兹把荧光棒朝胳肢窝里一夹,双手插在嘴里吹了个响哨,等南边三个持枪警戒的武装分子看过来,重新把胳肢窝里的荧光棒取了下来,在身前连续比划了三下十字,又拿红色棒子在头上转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