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中年人与劲装男子却没有丝毫松懈,虽然楚不羁未曾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也没有危机的预警。
但他们身边恐怖的威压并没有散去,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楚不羁就在附近,来自气势的重压如实体一样压在两位神将的肩头,像是伸手便可以触摸到楚不羁的身体一样,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
“啊。”劲装男子突然大叫了起来,他的手不知何时被那黑色的火焰点燃了,黑火如同无数黑色的蠕虫在劲装男子的手上蠕动。
劲装男子不是不知道神火分身,但是并不知道神火分身还有如此用法,看样子楚不羁掌握的神火分身要比魔焰宗的天才妖冶男子还要强上许多,甚至比之魔皇后裔都要强上些许。
“快砍掉。”瘦弱中年人焦急的喊道。
劲装男子一咬牙,右手持斧将左手手掌剁了下来,闷哼了一声,十分的硬气,再用真气封住了伤口,并没有出现正常情况下鲜血狂喷的景象,而那被砍下来的手掌如同被点燃的纸,竟一点而尽,化成了一团黑色的灰烬。
“好霸道的魔火。”
瘦弱中年人此时长刀已经蓄满了真气,闪烁着炫目的光芒,爆炸的力量似乎要挣脱长刀的束缚一般,不断有电弧在长刀上跳跃。
“看我破了这邪火。”瘦弱男子一刀荡开,恐怖的风压袭来,扫出了一个方圆百丈的巨大裸地,所有的东西都被刀气荡的灰飞烟灭了,包括那骇人的邪火。
然而烟尘散去,一个高大的人影如同山岳般就伫立在瘦弱男子的身旁,惊人的血红色双瞳如同索命的阎罗,平静地注视着两人,似乎从来都没有移动过。
“糟了,他一直都在忌惮我的刀。”瘦弱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自己这一刀恐怕要将自己的小命给送出去了。
“快跑。”瘦弱男子暴吼道,但是楚不羁目光斜睨着瘦弱男子的脑袋。
身形一闪,楚不羁一手抓住了瘦弱男子的头颅,硬生生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当真如魔神转世。
劲装男子被吓破了胆,长斧丢在了地上,发疯似地向着驻南军团的大营跑去。
然而黑光一闪,楚不羁那高大的身影便充满了劲装男子的眼眸,劲装男子感觉身体一轻,楚不羁的拳头无限的放大了起来,双眸惊悚的不断放大,最后停滞了下来,劲装男子的头颅被楚不羁一拳直接打爆。
三人并非与楚不羁无一战之力,胆怯让他们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也丢掉了性命。
环绕在楚不羁身上的青色盔甲终于散去,高大的身影也矮了下来,腰部的伤口在剧烈的运动下鲜血已经将衣服浸得湿透,然而楚不羁如同浑然不知,一手将二人的脑袋提起,扛着黑铁重戟,跨上了龙驹,豪气冲天地回到了大营。
“拿酒来。”楚不羁将两人的脑袋随意掷在了地上。
“还不快帮楚将军处理伤口。”韩庄一脸微笑地呵斥道身边的卫兵。
“诶,无妨,小伤。”楚不羁此战似乎战的十分过瘾,心情十分的舒畅吧。
“我来吧。”苏择从卫兵手中结果绷带,替楚不羁包扎。
楚不羁的伤口似乎没有苏择想象地那么严重,长斧似乎仅切出了个不满一寸的口子,但是却残留着劲装男子的真气。
苏择小心翼翼地将劲装男子的真气驱除,毕竟是神将的真气,为了不扩大伤口,到是费了苏择不小的功夫。
然而楚不羁居然在狂饮美酒,一点都不在意身上的伤口,到是一股铮铮铁汉的模样。
“来人,将这楚将军的战利品分享给对面的朋友,好好显显我们的威风。”韩庄对楚不羁十分的满意,楚不羁勇冠三军的骁勇可谓是大大助长了南疆军团的士气,有此猛将,战争几乎就赢了一半。
“今日辛苦楚将军了,今日尽早休息,明天还要麻烦楚将军。”
“明日还叫阵?”楚不羁不满道。
“不,明日我们破城。”韩庄满脸挂满了微笑。
“大哥,你用的可是魔焰宗的功法?”苏择有些突兀的问道,大营中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楚不羁的回答。
“是,但是。”楚不羁回答毫不含糊,但是却碍于大营中人太多,打了个马虎眼儿,并没有细说。
苏择会意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于是各位将军便各自散去,大多两三人一群讨论着楚不羁今日的神勇,苏择走出了大营,发现大营的都周围堆满了木桶,似乎装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苏择轻轻敲了敲木桶,听见了液体摇晃声,这可把周围的士兵吓得半死。
一个士兵鼓起了勇气支支吾吾道:“将军,上将军说这木桶里装的是易爆物体,要轻拿轻放,不能随意敲击。”
苏择将正在敲击的手指收了回来,心里估摸着这大概就是韩庄制造之前所说的鸿沟的办法了,但是并不知道这液体是如何能制造鸿沟的。
夜晚,苏择大帐中的灯火并未熄灭,苏择端坐在大帐中,感知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苏择十分好奇韩庄是如何制造刑州城与驻南军团之间的不可逾越的鸿沟的。
果然午夜的时候,细碎密集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外面的士兵开始有所行动了,苏择披上了披风,走出了大帐,发现中军的士兵正推着一辆又一辆的投石车。
“这是要夜袭吗?”苏择问道。
“啊哈,苏将军还没歇息啊。”韩庄一脸兴奋的看着面前的投石车,没有注意到苏择的出现。
“算是夜袭吧,只是袭击并不是驻南军团的大本营而已。”
“既然是夜袭,为何不直接袭击驻南军团的大本营呢?”苏择疑惑的问道。
“驻南军团此时仍有一位诸侯和四位神将驻守,若是直接袭击大本营的话,恐怕我这些宝贝并不能直接投的进去。”
“宝贝?是那些木桶吗?”
“苏将军注意到了,正是那些木桶。”
“那些木桶里装的是什么?”
“先跟将军卖个关子,待会儿便可以亲眼目睹我的这些宝贝。”韩庄对自己的这些宝贝倒是很有信心。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韩庄下令将投石车移到了刑州城的西方,一次递增的对准了一条刑州城与驻南军团大营之间的不存在的直线。
将那木桶投了出去,木桶并非十分坚硬,在苏择的目力所及下,亲眼看到木桶触地便碎裂了开来,将里面的液体洒满了地面。
“既然苏将军来了,那么接下来的重大任务便交给苏将军了。”
“哦?”
韩庄将一枝燃烧的箭递给了苏择,指了指那被不明液体洒满的直线,示意给苏择方向。
苏择虽然并不擅长弓术,但是在小神通巅峰强大的身体调控下,射静止的目标还是十分的轻易的。
一道火光在黑夜中一闪而过,滑过天际,落向了那不明的液体。
液体在接触到火焰之后汹涌的燃烧了起来,燃烧的火焰并不是普通的黄色火焰而是瘆人的绿色火焰,在刑州城与驻南军团大营之间划出了一条火焰的分割线。
“这是西秦特有的骨火,有蚀人肉骨的能力,可谓是十分歹毒,并且不为水灭,我想这也能算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吧。”
“上将军果真国士无双。”苏择由衷的佩服韩庄,擅长御器也是个人能力的一种体现。
“非也,淫技奇巧罢了。”韩庄谦虚的说道,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
“那是什么?”驻南军团的守夜人在火墙出现的那一刻便发现了这一倪端。
“快向余将军禀报。”
余承志今日心情十分的差,南疆大军压阵,己方大将又被连斩三人,气势十分的低落,在大帐中看着沙盘,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思绪十分的杂乱。
“报。”
“何事?”
“刑州城南方出现绿色火墙。”
“什么?”余承志立刻披上袍子,随着卫兵登上了城墙。
等到余承志出现在驻南军团的城墙上时,火墙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把所有将军都召集起来。”余承志的眼睛里闪过了睿智的光芒,看着那瘆人的绿色火墙,余承志却没有一丝的慌张,十分沉稳。
第二日清晨,在天还未亮的时候,楚不羁带两万轻骑袭击了驻南军团的大营,结果出乎意料的是,留给楚不羁的是一个空营,也不能算是一个空营,因为还有余下的两千人左右还没有撤走,与突然闯入的楚不羁面面相觑。
两方互相对视了数眼,皆愣在了原地。
“计划好像有变,牧将军快去准备。”韩庄看见楚不羁轻而易举的闯入大营的时候就已经猜想到了。
“杀啊。”楚不羁率着两万骑兵二话不说便发动了冲锋,收尾的两千人顿时慌了神,向前方的队伍不断地压迫、推攘,出现了大片的倒地,踩伤的状况。
“长矛手、盾兵就位。”在骑兵就要冲进撤退的队伍时,余承志下达了命令,在人群的侧面突然出现了早已准备好的盾兵和长矛兵。
第一波骑兵在长矛手的攻击下纷纷落马,惨死在盾墙的前方,仅有少数几个骑兵冲了进去,楚不羁眼睛一眯,黑色的龙驹开始飞奔了起来,从骑兵中脱离出来,如同人形暴龙般向着前方冲去,大地不断地在龙驹的神力下震颤。
轻易地撞了进去,并长驱直入,击溃了余承志不下的防线,数十人在空中足实飞了好一会儿。
第二波骑兵紧随其后地发动了冲锋。
“该死,快点撤退。”余承志没想到楚不羁会这样正面进攻,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八十万大军啊,就算是圣者也不敢正面撄锋吧。
“将军要回击吗?”有位神将上前请命,自己的同僚被杀害让他十分愤怒,此时又是杀楚不羁最好的机会。
“不可,小心有诈。”余承志被楚不羁的神勇杀得有些胆寒,不知楚不羁是不知者无畏,还是后面有所接应,才如此放肆的进攻。
事实上,余承志的考虑也是对的,韩庄将左右两军埋伏在了西门外,而整个中军都压在了楚不羁的身后,以防余承志的回马枪。
“将军。”这位神将再次请命。
“不可,加速撤退,我来会会他。”
众人被楚不羁吓破了胆,疯狂的向前涌去,直到余承志的出现,才稍稍镇定了下来。
“诸位将军速去维持秩序,莫要自乱了阵脚。”
楚不羁此时已将两千人左右的盾矛兵完全冲散,骑兵已将可以长驱直入,然而面前出现了一个蟒袍的中年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停。”楚不羁右手举起示意骑兵停止冲锋。
数百匹战马一字排在楚不羁身后不断地喘着粗气,无数骑兵还紧紧跟在后面,枪尖已经微微上扬,随时准备下一轮冲锋。
“送死的大点声,让大家伙好知道你的名讳。”楚不羁还是叫阵的状态大声的喊道,说完所有骑兵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鄙人,镇南侯余承志特来请教。”面对楚不羁的挑衅,余承志并未动怒,很是沉稳。
楚不羁面如苦瓜,暗道棘手,没想到镇南侯这老匹夫竟然亲自上阵,到是出乎楚不羁的意料。
楚不羁仍是一往无前的进攻,黑铁重戟当做棍棒抽劈,不断地跟余承志的三尺精钢长剑碰撞,余承志的精钢长剑在品质上似乎抵不过楚不羁的黑铁重戟,但是余承志内力十分深厚,短时间内,楚不羁这种爆发型战士在余承志面前竟占不到半点好处。
余承志的气息十分悠长,一口气沉下来,连接了楚不羁十几记重击,在防守方面堪称滴水不漏。
但是楚不羁是佯攻,自然没有用尽全力,而余承志更甚,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个。
眼看着这一战怕是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来,而就在余承志与楚不羁麓战时,韩庄的计划也在执行中,牧子衡也顺利混进了逃往西边的士兵之中,在烟尘四起的慌乱之中,似乎没有在意突然多出来的这几百号人。
牧子衡压抑着身上的强大气息,身穿大唐的军装,小心翼翼地躲在了逃往西门的几千士兵之中。
西门的守卫并没有直接放行,而是在确定了方圆数里没有敌军之后才开门放行,就在城门洞开,牧子衡想要出手的一瞬间。
身边一个驻南军团的士兵突然暴起,一剑刺中了牧子衡的腹部。
士兵拿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个让牧子衡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牧子衡瞪大了眼睛,因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此时与楚不羁鏖战的余承志。
既然余承志在这里,那么与楚不羁交战的又是何人?
牧子衡暴退,刺中腹部的一剑蕴藏的真气差点将他的肚子和内脏全部搅碎。
“撤。”牧子衡已经丧失夺取西门的能力了,就算没有中这一剑,在余承志手中也不可能拿得下西门。
之前高调地闯入南疆军团营地的余时迁从刑州城骑马追了过来,长剑高高地抬起,想要一剑砍下牧子衡的脑袋。
牧子衡虽然身负重伤,但岂是一般人物,手指连弹,余时迁坐下骏马,四肢皆崩裂了开来,将余时迁甩在了马下。
“啊。”吃了一嘴泥土的余时迁大怒,拔地而起,向着牧子衡怒劈而去。
苏择在余承志暴起的那一刻便已经动身,此时抢先余时迁一步来到牧子衡的身边,黑枪横扫,将余时迁击飞了出去。
然而余承志却动了起来,手中青光闪烁,身形骤然消失,突然出现在苏择身前,一掌摁在了苏择面门之上。
苏择遭受重击,口中牙齿皆连蹦碎,鼻梁骨也塌陷了下去,五窍都溢出了鲜血。
一个鲤鱼打挺,苏择站了起来,大吐了几口鲜血,并无大碍,但是余承志之强,超过了他可以应对的范围。
右军的神将江岩率先赶到,拦住了余承志的追击,因为余承志的目标很明确,一是杀掉牧子衡,二是活捉苏择。
江岩一柄长锤有开山之力,行间有山呼海啸之声,然而余承志却以双臂架住了。
在江岩吃惊之余,余时迁一柄长剑刺了过来,不得已之下,收锤速退,将苏择和牧子衡暴露了出来。
余承志再次攻向牧子衡,牧子衡一咬牙,震碎了手中的长剑,化作漫天的剑芒刺向了余承志,猛兽将死,其威尤存。
就算以余承志的境界也不敢硬接一位诸侯的临死反扑,避让了开来。
余承志只得退而求其次,转而攻向了一旁的苏择。
江岩此时挡在了苏择的面前,若是余承志在自己面前将南疆的少主擒住了,那岂不是颜面扫地,让天下人笑话。
可是余承志就没有管这么多了,单凭气力,就轰开了江岩,直奔苏择而来。
苏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黑枪点在余承志的拳头上,借力向后跃去。
但是余承志的力量过于恐怖,苏择的右臂彻底被震麻了,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可是江岩再次攻了上来,长锤轰向了余承志的脑袋,倒是解了苏择的危机。
可是余承志闪身来到了江岩的面前,江岩屡次的干扰让余承志有些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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