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变成肉实在不如把肉变成钱让她开心,鹿云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财迷等级又升级了。
鹿云一推开自家的院门就大呼小叫的攘攘起来:“娘啊,我回来啦!”
鹿夫人应了一声,有点喜悦又有点慌忙,隔着老远就听见鹿夫人高昂的嗓音却迟迟不见人影:“小云啊,你怎么回来啦!”
“……”鹿云扁了扁嘴,家不是应该随时回来都会被欢迎接纳的地方吗?难道说鸡汤又在骗人?
鹿云开始撒娇了:“娘啊,我背的东西太重,你来接接我呗!”
“好,好,娘马上就来,就来……”鹿夫人的嗓音里又焦灼想被什么奇怪的东西追在身后。
这个桥段很眼熟,不知怎的,鹿云想起穿来前最流行的绿帽梗,只要女主人又一毛钱反常,所有的条件反射都直只她背后有人儿了,如果剧情把画面切入家庭场景,那一定是女主人在家里藏了野男人或者野女人,最少一个上限示房屋室内面积或者超大型储物空间而决定。
受了三四年的密集熏陶,鹿云第一反应也是鹿夫人又人儿了,并且就在此时此刻藏在了家里,鹿云的心脏跳了跳,咋还有那么点兴奋呢。
鹿云把包袱扔在石阶上,一身轻松,抬腿就寻着鹿夫人的声音跑去,边跑边拉着悠远的声音喊,试图迷惑鹿夫人对自己位置的判断:“娘啊,你在哪呢?我把东西放在前厅啦,巫医大人给咱家避瘟疫的药材,你来收一下啊……”
“马上就来,小云你先去洗漱喝点水。”鹿夫人喊道。
“知道啦……”鹿云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鹿夫人舒了一个气,拍了怕胸口一转身正看见鹿云倚着门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额,鹿夫人愣住了。
鹿云欢快地跳进来:“娘啊,你藏了什么好东西。”鹿云可不敢直接问她娘是不是藏了什么人,那样她一准儿会被恼羞成怒的鹿夫人打死的。
“没,没啥……”
平时语言犀利的鹿夫人竟然失去了语言系统的流畅性,心虚成这样一定有问题还是个大问题。
“娘,你说谎。”鹿云想说说谎的孩子鼻子后变长,忽然一想鹿夫人的知识系统里并没有这个常识,这话一出口非但没有趣味性,还会被直接认定为说疯话,鹿夫人要是一个想不开又把钱送到凤凰那里,让凤凰给自己除魔,鹿云非得哭死不可。
鹿夫人的脸透着可疑的慌乱,反正这个房间和鹿夫人本人满满都是漏洞和线索。
鹿云舔了舔嘴唇,她当然知道鹿夫人和野男人不可能共存,鹿云脑补了一则武大郎撞破西门亲,被狠狠一窝心脚踢出一个标准三级跳的距离。心里头打了一个颤,她又自信就算鹿夫人要找野男人一定是比西门庆更威武,比鹿大人更漂亮的男人,这等极品奸夫,三个她加起来也是打不过的。
吱呀一声,鹿夫人炕琴响了。
鹿夫人心虚地往那方向猛瞟了几眼。鹿云的目光很犀利,一下子就捕捉到有问题的位置。
哗啦一声,炕琴很不给面子,大约是当惯了诚实本分的家具,今儿头一次做坏事自尊心受不了崩溃了,炕琴的门子大敞四开,从里面沽䖆涌出来小山一样的丝巾。
鹿云惊呆了,她不可置信地瞅着鹿夫人:“娘啊,你这是把春华馆的丝巾全买回家了吧!”
“天呐,天呐!这得多少银子啊,多少银子啊……”鹿云受了巨大的刺激,除了喊银子就是喊银子,相反鹿夫人却淡定起来,不就是赃物没藏好么,多大点事。
“鹿云!”鹿夫人板着脸连名带姓地朝鹿云发出一声简短有力的爆喝。
效果不错,鹿云立马闭嘴了乖得不得了。可见抓奸这事儿不是个普通人能干的,万一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人家当事人还没怎么滴,抓奸的人先把自己刺激得够呛,哎呦喂,这叫啥事儿呢。
鹿云嘟了嘟嘴,不吭声了。
鹿夫人觉得有点惭愧,自家孩子好久没回家,一回来就对她凶这是很不对的,鹿夫人自诩是个成功的娘亲,于是嗓音又柔下来说:“我可没去春华馆,那地方的东西忒没品位,我才瞧不上呢。”
鹿云哼了一声,瞧不上?也不知道是谁巴巴地给人家送钱,宁可自家的娃啃咸菜也得供着人家老板丰衣足食。不过,鹿夫人真的把春华馆给戒了?那可是好事一件呀!鹿云眉头舒展开,眼角就要凝成一个开心的笑意。
“我有新爱好了。”鹿夫人的话一出口,鹿云就蔫了,新爱好……她又寻着了新的烧钱的地方吗?
一瞬间,鹿云觉得鹿夫人很可能加入了类似于香道女子的队伍。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虽然香药店打着悬壶济世的招牌,挂着为医疗事业做贡献的执照,但是鹿云非常怀疑香药店简直就是某些有病不让吃药的神奇组织。
啊,所有香道大神的信徒啊,只要你们对香道大神献上最诚挚的心,大神会保佑你们远离疾病在乎!
于是香道女子们拼了命地向香道大神献祭自己真心。
然而此等坚贞刚烈谁在乎!
鹿云转念一下,这话也不对。香药店小哥确实挺在乎香药女子们的气节的,不然谁给他们家送钱呢。
“娘啊,你没去香道会吧!我跟你说,那群女子脑袋都瓦特了,我天天在她们隔壁听着,就没发现她们干过一点好事。”鹿云决心去污蔑一下那个神秘的团体,虽然她也不确定那头具体干了些什么,但是她们真心有问题。
鹿夫人一听香道女子的名号眉头起来,一开口语气淡淡地还透着点不削:“我跟她们没来往。”
“是,是么?”鹿云满脸怀疑,她一指堆在炕上的丝巾说:“那这是咋回事?”
鹿夫人彻底把脸沉下来。
被银子冲昏脑子,忘了察言观色的鹿云用疑问加质问的表情瞅着鹿夫人。
鹿夫人怒了,用功率很足的嗓音吼到:“大人的事,小孩不能管太多!”
“……”鹿云被噎得呛了一口气,就这么把她打发了?!
好吧,按照景国的历法她确实还没成年,真是窝囊!鹿云在心底咆哮,要长大我要当个顶天立地是成年人!
喊了没两句,她忽然想起来,这地方成年就得嫁人了。是谁说的,结婚都于二次投胎,对于鹿云来说就是二次穿越,穿越这事鹿云有经验,随机性太大了,随意嫁人有很大风险啊,运气不好就跟老天爷让她穿着游泳衣穿越到北极,并且让她跟一头饥饿的北极熊肉搏。天呐,毫无胜算,无法生还。
鹿云觉得还是识相点,不要再触怒鹿夫人了。
她服软了,赶紧岔开话题:“娘,你赶紧跟我过来,把巫医大人送的药归置好。我给你讲讲用法,咱也用起来。”
还没看见药材,鹿夫人已经一脸虔诚地感激巫医大人是老天爷送下来是仙女。
鹿云冷眼看着,怎么越看越觉得鹿夫人也是个巫医大神的潜在信徒。
从家里出来,鹿云又跑回巫医馆,她可不敢故意旷工,万一凤凰发怒那是会扣工资的,这么一想鹿云就觉得肉疼。
这些天太阳依旧很好,万里无云,大约是前些时雨被人骂狠了,连云都吓得滚回了海上。气温渐暖,百花绽放,实实在在的好春光。
都城的旅游团组开始鼓动大家参与春季赏花活动。
活动很古典,大家打扮得飘飘亮亮,吟诗作对,铺上个花床单找个顺眼的树,坐在底下吃野餐,顺便评比出最风雅的男子,和美女子。还有印社抓紧时机把春游上写的诗汇总起来,编辑出最新年度的诗集。
大约这些话茬子能供寂寞深闺派遣上一年的情怀。
对此鹿云并不羡慕,需要派遣情绪的都是闲人,她可是有事业的大景国新女性,忙碌得很。
凤凰穿着新款巫医装,脸上的妆容也配合着季节做了新的改变,她对着窗户在念诗:年年负却花期!过春时,只合安排愁绪送春归。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
鹿云张着嘴巴当场就惊愕,她没想到凤凰还是个有文学气质的女青年,然而一个那样儿的妹子忽然用文学气质示人,总觉得哪里奇怪,不是吃错东西就是生病了要不就是受打击了,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鹿云担忧最珍贵的老乡,一开口毫不保留地把满满地担忧全都污染在语言里:“凤凰,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难得骚情一会儿,还遇上鹿云这等不解风情的,不过凤凰也没生气,她朝鹿云伸出了一只手,做了一个标准地代表神圣召唤的动作:“小鹿鹿,欢迎你加入编舞队伍。”
“啥?”鹿云一脸痴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要加入一个奇怪的团体,“编舞是什么?”
“编舞。”凤凰好脾气地切换成标准普通话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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