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有过,前景王在位的时候就发生过,那位倒霉催的将军被诛了五族,因为缺了悍将驻守景国的北境丢了三郡。
惶恐间廉悭忽然笑了,一时间在心里涌起了点暗黑的心思,一来他庆幸自家人丁凋零,就算抄家灭门总共也那么一栋家宅和他一个人。二是若株连亲族这就有意思了,想当初廉氏也晋身于景国的豪门望族中,姻亲不断,要是细细算来,这一株半城的望族是没跑了,他记得他家爷爷辈还有人取过景王的远方姑姑呢,大家一起进法场简直很壮观。
外头很安静,只有风声吹过草业沙沙地响,廉悭闻到湿润的气息,他猜自己应该离着水池很近了。
轿帘被人从外面掀起,廉悭没抬头,他紧咬着牙冠决定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廉大人见了本公子也不抬起头来么?”噙着笑意的嗓音带着如沐春风特效涌入廉悭的耳朵。
廉悭坐在轿子里,纹丝没动,他从地上的那双脚就猜出了来人是谁,毕竟能引领都城时尚潮流的男人,是一丝一毫都要有独特的风格的。
一只手温柔地来到廉悭的领口前,用力一拉,再一松手。
廉悭顺势跪在了地上,虽然草地很不错,但膝盖的疼痛还是让廉悭头皮一麻,他俯身在地,脑门抵着一株小草才哑着嗓子说道:“罪臣见过公子恕大人。”
公子恕从腰间抽出一把玉折扇,拿在手里挽了一个美好的扇花,弯下腰,朝前一递,带着优雅地香风抵住廉悭的喉咙。
廉悭心头一陷,手指在小草上留了一个不很明显的指印。
小草很郁闷,恨不能张开嘴要他一口,可惜没有嘴,它们侧转身子,在廉悭的手背和腕间狠狠划过,瞬间出现条条红印溢出细密的小血珠,小草得意的晃晃身子:见血啦,见血啦。
公子恕用扇子抬起廉悭的下巴,廉大人玉颜憔悴楚楚可怜,公子恕噙着动人的笑,吹气如兰:“廉大人受苦了。”
廉悭迟疑了片刻,按照约定俗成的套路他有两条路,一:立马磕头如鸡喯碎米,嘴里碎碎地用哭腔叨念‘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二:比较有气节,淡然地将头一垂,‘罪臣万死难逃其咎,还请大人责罚’。
选哪种呢?人生经验太少廉悭一时陷入了选择综合症。
脑袋里很忙的,廉悭面上一片呆滞。这要命的关节,配上廉悭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竟获得了忠良清官才有的气场。
公子恕怒了,廉悭这架势简直是给脸不要脸,出那么大事儿还能横成这样?!一点罪臣的自觉都没有!瞧瞧这幅死德性,非但不想来伏罪的,倒像是来责难自己的。
公子恕把扇子撤下来,廉悭的脑袋也耷拉下去。
廉悭的脑门上冒出了汗,怎么办怎么办?应该选哪种方案?他很后悔,小时候学算经和策论的时候没有认真,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反应慢成这样……
公子恕冷笑了一声,一伸手揪着衣领子把廉悭拽了起来,他调动起全部面部细节和肢体动作,朝廉悭释放滔天威严带来的压力。
廉悭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这一折腾终于有了点低血糖的感觉,他双眼涣散着,反复狠要的嘴唇嫣红的微张着,这样的廉大人很是妩媚呀。
公子恕于廉悭不对焦的目光对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用食指在廉悭的唇上划了过去。
神奇的刺激感,让廉悭凝了凝神,,从妩媚又变得英俊起来,还是那种浪子沦落的英俊。
公子恕的心情忽然好起来,不论男女美人都是老天爷心情好时的造物,随便弄死了未免可惜。他松开手,后退了半步,理了理衣袍说道:“廉大人你可知罪啊。”
换问题了?廉悭眨了眨眼,赶紧又把脑门顶到了小草上,闷声闷气的说:“还请大人责罚。”
公子恕把扇子一展,潇洒地扇起一阵凉风,他的人生经验很丰富,喜怒无常啥的很是熟练,他含情脉脉地替廉悭理好被他拽凌乱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头:“既然廉大人认罪,那本公子自当要责罚你。”
公子恕一招手,一众身姿挺拔的武官扑将上来把廉悭已狗啃泥的姿势按到在地。
小草又得着报复的机会,在廉悭脸上悄么声地划出俩条血渍来。
伺候的人抬着软塌上来,调到公子恕最钟爱的位置,春风拂面,嫩柳轻垂,黄莺在枝条上翻着跟头,湖光潋滟,公子恕款款坐在,斜斜地找了个身上舒服又视野极好的姿势,一手撑住头,另一只手执着折扇轻轻一挥,唇形美好的嘴轻轻一启说了俩字:“行刑。”
上衣被扒开,荆条带着劲风抽打在廉悭的后背上,刺激的疼痛在背上炸开,廉悭疼得狠狠咬在塞住嘴的乱布上,脑子里升上的第一个念头是公子恕用私刑是不对的。
公子恕打着拍子记着数,他家行刑官的手法又高妙了,这节奏打的,竟是时下都中最最流行的曲牌,公子恕是真风雅之人,当即就着怡人的春风,填了一首新词。
一盆冷水浇下去,廉悭幽幽转醒,只见公子恕拿着一盒伤药蹲在他旁边,廉悭虚弱极了差异地唤了一声“公子”。
公子恕按住了廉大人的唇,笑得很是温柔,此刻的他就像是个一手皮鞭一手蜜糖的爱情调教师,他用手描画了一下廉悭的面庞,又用木质调的手帕替廉悭擦了擦脸上和汗水和水珠后才轻声说道:“大人今天受苦了,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官复原职吧。”
昏迷替廉悭终结了选择障碍,廉大人在黑沉沉的自我世界里还在念叨着,是该感激还是该顺势把官辞了……
街面上的邪神争霸赛把鹿云生生逼成了一朵宅女,她窝在巫医馆专用小黑屋里朝着南丁格尔大神打着呼噜。
这些时日,巫医馆的生意很差不对,是患者的访问量很低。
医院没病人,简直和天下大同一样,是多少有志之士的人生理想。
然而此时的实际情况有些偏差,为了不让自家的大神在邪神争霸中胜出,各家跳神小分队号召自家的粉丝每天祈祷上供念诵大神吉祥,要用一颗最最澄澈地心来供养自己家的神,大神法力大增才能一招KO对面的妖怪。
至于生病看医生,大神法力无边,只要心诚包治百病,那位粉丝要是偷摸地去看病,那不是拆台么?虽然跳神头子没下死命,可是作为粉丝连点基本觉悟都没有还好意思叫粉丝?
知道原委后,凤凰像小仓鼠一样在屋里转圈圈,末了运了半天气说出了有些过时又非常经典的三个字TMD。
鹿云惊呆了,凤凰一向是斯文的凤凰哪怕是想黑人也总爱走斯文败类的风格,总之还是斯文的,今儿这也忒激动了。
凤凰一激动便还是扒衣服。
这回鹿云更惊慌了:“凤凰,你冷静冷静,虽然我理解并支持女女相恋,但你不能找我呀,我真不行,笔直笔直的掰不弯!”
凤凰没搭理她,继续脱,外衣扯下去扯外裙。
鹿云慌忙的往门口退,走廊上菇茑和苏木正好往这边走,鹿云跟找到救命草似得一把拉住菇茑:“菇茑妹妹,你快瞅瞅你师姐,她发癫啦!”
苏木反应迅速,抬脚就要往里冲。
一想到凤凰正在干的好事,鹿云一下子激发出超我来,加上这些时日的武术训练,鹿云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薅住了苏木的脖领子,然后厉声说道:“你不能去。”
“放开!”苏木怒了,竟然被个小菜鸟抓住了,更可恨地是小菜鸟还是自己教的,苏木的心头涌上了一股徒弟打死师父的悲凉。
“小鹿鹿,你安静。”门咣当一响,凤凰光着膀子叉着腰站在门口。
鹿云不由得脸一红,然后用凌厉的手势扒下自己的外衣想也没想就蒙在里苏木的脸上。
“鹿云,你疯了吗!告诉你,你别想用这招诬陷我娶你!”苏木在衣服里闷声闷气的说。
鹿云没搭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凤凰的眼睛:“凤凰,你赶紧穿上衣服,我把他捂上了。”
凤凰嫌弃地“嘁”了一声,一把将苏木头上的衣服拽了下来,然后指着鹿云说:“小鹿鹿,你没事添什么乱。”
鹿云冲到凤凰和苏木之间,尽管她同时被俩人嫌弃了,她还是很尽责地想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苏木的视线,毕竟凤凰是她珍贵的老乡啊。
“凤凰,你,赶紧穿好衣服……”鹿云嗫嚅着说,把有伤风化四个字卡在了嗓子里。
“……小鹿鹿,你不是从现代穿来的么,咋比古代人都保守呢。”凤凰撇了撇嘴,“不就光了膀子么,没发明衣服前大家伙还都全光呢,也没见谁羞愤而死。”
凤凰懒得搭理鹿云,歪着身子从鹿云身边探出脑袋对苏木说:“你先把昨天理出来的药方子给后院工人阿叔送过去。”
苏木应了一声,淡定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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