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一蹦三尺高,威武的鹿夫人杀气满满,鹿云舒心了,她大概就是颗M豆体质,见不得她娘亲对她温柔。
晚间鹿大人回来,大约古代的三班倒很不科学,鹿大人熬黑了眼圈,眼袋就快比眼睛大,鹿夫人心疼得够呛,当即分给鹿大人几片小黄瓜。
鹿大人敷着黄瓜片,靠在椅背上,看不出来是睡着还是醒着,鹿云蹦来跳去进行全方位围观,鹿大人说话了:“小云?”
“嗯……”鹿云尴尬地收住正要蹦跶的脚丫,唉都说练武的人耳音好,竟然还是真的……
鹿大人翘起来个二郎腿,像沐浴在吹着椰风的沙滩,远处沙鸥点点,近处水清沙幼,欢迎您来到美丽的XX,鹿云播了个广告,假装自己是旅游卫视的外景主播。
“小云,最近……你在外面多注意安全。”鹿大人嘴部小幅度咕哝着,到底也没舍得把黄瓜片摘下来,夫人说了最少也得敷上一盏茶的时间。
“好。”鹿云答应着,打了个哈欠,凤凰折腾人的本事是大大的,这一天下来除了不怎么费脑筋,身体上可是比摆摊还有累许多,她跟鹿大人道了晚安,出溜出溜地回自己房间睡觉。
鹿大人所言非虚,都城最近很热闹,廉悭带着手下人有事没事就去查一查,抓一抓,整个巡检司在大家伙口中都成了混蛋的代名词。奸细这事儿也并非空穴来风,景国的边境上最近接连又商队被劫持,要知道景国这么小的国家,所谓边境,离着都城恐怕也就是隔着几个县那么远,邻国军队或者强盗们骑上马随便跑一跑,不出一天就能来到国都火并一下了。
商人之间的消息向来灵通,这些时日有些耳朵长的买卖商号偷摸地互通有无,大家伙见了面兄弟哥哥地一通亲热地乱叫,偷偷地都把小眼神儿飞起来,勾勾搭搭地就好像这群汉子突然对彼此生了暧昧的情愫。
廉悭领着巡检司的差人们从城里跑到城外,杨树坪也是一处重点排查对象。都城外的商贸聚集点不止南郊着,东郊也有,然而被劫的大多都是杨树坪出去的商团。这些商团留在杨树坪的字号一些已经直接破产,廉悭带着人走访到人家原先字号的地址,一间间字号里都供上了拎片砍的帅哥,巡检司众人十分憋气,这么明显的标志,果然公子恕大人是条有性格的汉子。既然这么着了,还逼着他们访查,想要啥结果,他老人家给个明话不是大家都省事么。
廉悭跟手下几个交好的官人气得磨牙,逼急了他们就跟着鹿大人守门楼去。大家伙按照流程,完成问项,找了个饭馆集体上楼啃饼子去了。
廉悭挨着窗口,时不时地从窗帘缝打量楼下。还有一个月过年,这段时日,原本该是本地客商在杨树坪最忙活的阶段,他国的客商应该早在半月前运货回国了,当然今年特殊,在景国刚刚放出风要查奸细的当口,怕事的别国客商就风紧扯呼了,当然也有个别胆大的留了下来,自己国家的衣服当不了敲门砖了,他们也换上景国的服饰混迹在普通商人中。
眼下的杨树坪让人不太舒服,繁华喧嚣的地界,一丁点冷落都受不得,何况一下子就成了洗练心灵,参悟天地的场所,真是让人生生憋出一口老血来。
街面上出来进去地还有那么几家的小伙计,真是太颓废,乜斜地抻长了眼皮,慢吞吞地揣着袄袖晃荡着,懒得不像样子,比趴在炕头上的老猫强不了多少,然而人家猫爷还能拿个耗子,这些伙计往门口一蹲,说不定能被耗子咬了都精神不起来。
廉悭不厌其烦地望楼下看,坐他身边的人笑着挤兑他:“诶,我说头儿,你就别瞅外头了,是嫌咱这日子过的不够糟心,您还想着没事瞅出点事来?”
廉悭替那人盛了一碗面汤撴在他面前:“把嘴堵上,别说点又了没得。”说完这话,廉悭又忍不住往楼下瞄了一眼。
街面上终于有了个精气神足的人物,一身赭色衣袍其实还挺低调,但看了老半天颓废型小伙计,这位在廉悭的眼中就有了夺目的光华,这腰板拔得,这四方步迈得,廉悭琢磨了琢磨,说不上来的有些眼熟。
见廉悭往外望得挺起劲,坐他边上的那位同僚端着面汤也往下巴头儿,芝兰玉树行走在一群黄花菜中要多显眼有多显眼,他吧嗒了口汤,然后若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人是咱的熟人吧?”
那位赭色的行人,似乎被廉悭他们盯毛了,这也是位浑身长眼的人物,人家一侧身,目光便寻了上来,探照灯似得检视一番,快步走了。
廉悭蹙眉,电光石火间他认出了此人,那人叫叶逢春,是公子侑身边的一名近卫,这近卫是有多近?差不多跟公子侑俩人出必一双入必一对,都城里的大小茶楼都有为他二人专编的段子。
廉悭的同僚也思量上了,他跟廉悭对视一眼说:“这位怎么跟这儿溜达上了。”
廉悭摇了摇头,他同僚把汤碗往桌子上一撂,上身儿不吃劲,往下一出溜,晃荡着俩儿胳膊,摊靠在椅子上,未曾说话先叹了一声:“唉~咱这差事要麻烦啊。”
坐别桌的差人们也打眼过来,廉悭使了个眼色大家伙都没多话,闷头快速吃饭,吃得了赶紧离开这,他们就是个赚钱吃饭养家的命,跟谁也没深仇大恨,这浑水少趟一会儿是一会儿,晚趟一阵是一阵……
这几天鹿云睡眠质量直线上升,体力劳动就是好,一晚上少做了不少梦,第二天一醒来不是打着鸡血醒的,是扎扎实实地睡到饱。
脑子不缺氧背东西贼快,鹿云不谦虚了,恨不得把自己吹嘘成过目不忘的神童。
凤凰不屑一顾:“小鹿鹿,你别美了,这两本书我五岁就背得滚瓜烂熟,你都长这么大个了还好意思吹。”
鹿云不服气:“你确定只有五岁?咱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凤凰阿姨,你老实交代自己到底几岁了?”
“这个……”凤凰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忽然阴险地笑了,“反正,我现在比你小,以后也是你先老。至于穿来以前的事,老天爷都不计较了,你还操心啥?”
“这,这话可不能这样讲,你可是背着原来的知识穿越的,这是作弊好不好!”鹿云踩着药碾子不依不饶地说。
凤凰没搭理她,只是从自己随身包裹里掏出一只像笔袋又像化妆刷包的东西,十指优雅地拉开上面的蝴蝶结,慢慢地卷开。
鹿云吓得一哆嗦,这东西她看见过!
寒光在房间里凄厉的闪过,几十枚针灸针在烁烁地冒着杀气,凤凰也不说话随便拿起一个手部模型,捻起一根针,又狠又稳地扎上去,一针完毕,修长的针身在模型上优雅地颤动,扒拉扒拉似乎还能弹奏出一首歌来。
鹿云不说话了,她恨不能在嘴上打个叉让凤凰看到,然后明白到她的真心,她是凤凰姐姐最可爱的小鹿鹿,摇尾巴~~
凤凰稳稳地扎了几针,眼角眉梢又涌起笑意,她把鹿云背的书册拿过来,随手翻了翻对鹿云说:“咱要不要考察背诵一下呀?”
“不要!”鹿云玩命的摇头,“凤凰啊,机械记忆没啥意义呀,学东西要靠理解,理解啊,然后融会贯通啥的……”
鹿云是被银针吓着了,并且小学老师凶残的背诵考察也涌上记忆中,被错一个字通篇罚抄一遍,错俩就两遍,凤凰会怎么对付她呢?错一个字是抄书啊是挨扎呀,鹿云瞅着那一包明晃晃的针灸针,自信都被吓没影了,还背诵呢,她现在说话不结巴都是用了强力应急反应在维持呐!
“那你讲讲,你都融会贯通点啥?”凤凰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鹿云是真融汇贯通了,然而她的视角不是有关医药知识,而是巫医馆众人的名字。
凤凰又轻轻巧巧地摆弄起针灸针来,无声往往会胜有声的,针头的光芒比一切言语都有作用。
鹿云憋着一口气,拼出今天所有的食物在她体内生成的能量喊道:“菇茑和苏木都是药材的名字,连后头那两个工人也是以药为名的!”
“哟!还不错嘛!看来你真把这本书看完了。”凤凰放下针,有些意外地打量鹿云。
鹿云骄傲地一昂头,“那是,咱从来都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
凤凰被她逗乐了。
好奇宝宝鹿云在凤凰这儿是很耿直地,这里是她唯一不用担心好奇心杀死猫的地方,于是她问道:“这么说苏木跟菇茑是艺名咯?”
凤凰笑了一声点点头:“算是。”
“那你呢?也是用的假名字?”鹿云问道。
凤凰对她翻了个白眼:“这世界上,有一味叫做凤凰的药吗?”
额……鹿云小心地望了凤凰一眼,“这世上虽然没凤凰,但是有野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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