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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印

剑魔 李小七 4733 2021-03-29 04:19

  画完后,在案上的大册中复制一遍,两本子就交给了另一边主写之人,唰唰唰,笔走龙蛇,一挥而就,最终,甄接引使把二册拿起加了圣印,又命孟焦按了手印,才将其递来,同时道:“这便是二位明日登山的教友证明,待墨迹干后再合上。此后,登录一切资料于那一堆大册中,就用不着孟焦的参与了。

  孟焦持着各自的“圣证”,惊见这册中左面的画像笔琐而细,但形貌与真人无差,大不同寻常画师的简笔,可想而知,持此本过关,非本人若想冒充极难。弄完一切的甄接引使见两人还在震惊那画像,笑道:“这二位圣友是圣艺士中书画二居士门下,艺大成后将来也是圣艺士,孟兄焦兄称奇的时候还多着呢。”

  那二人暂停,向孟焦微颔首,满身的骄傲自豪。

  孟焦这后门走的时间稍长了些,案前一丈处白线外的江湖人已有些不耐烦,甄接引使请孟焦暂待旁边观瞻审核经过,二人有心了解一切,自然欣应。

  “下一位”三字刚出,案前丈宽的空地内即刻迈上一形容高傲的江湖人,甄接引使还未开口,他便朗声道:“我欲成为月魔教圣民,请画吧,本人潘志奇!”他这一句话,相当于一连串告知且命令了掌案的三人,甄接引使也不恼,笑道:“不忙,还有一道检验关没过。”

  这潘志奇一愣,手指定孟焦道:“他二人怎么没检验?”

  甄接引使道:“他们有我教内人士引荐,可信任度高,自然简便一些。”

  潘志奇也无意深究,拍胸道:“验武学还是圣言册,说吧!”

  所谓圣言册,据传是月魔教圣主平日里言行集萃而成的阐明教义的小册子,在天魔山一带颇为流行,基本每家一本,山脚这处的小摊贩自然也有卖,且销路大好,买主多为江湖人。

  甄接引使笑道:“都不用,这里有一摞纸,每页上皆有或短或长的内容,你随意抽出一张,大声念出来,或者抄写于纸上,就算过关了。”说着,他推出一摞翻盖着的纸页。潘志奇怀着好奇,随意抽出一张,一看,登时击掌在案上,大骂道:“可恶,如此屈辱之言,潘某怎可照读出来!”

  几名魔兵逼前几步,怕此人有不利之举,甄接引使挥手退下,笑道:“若老兄真的心慕我教,念出这几字又有何难?若来此怀有其他目的,本人也不追究,但请老兄他途去也!”

  孟焦见被拍于桌案那纸上写道:“月魔必昌,正教必降!”无怪乎这位貌似正派的潘志奇会气愤,月魔教这种检验之法倒也别致。

  这潘志奇一番咬牙思考,终于怀着使命感般道:“好,我抄!”

  抄过,甄接引使取来,吹吹墨迹,放于那大册之旁,照常对画师道:“造册!”

  画师命潘志奇站好以描摹,还未开始,潘志奇忽急想:“若我的字被月魔教收藏,画像也在他们手里,将来他们将此一一公布,潘某在江湖中定会被视为魔人,那时,我的忍辱负重又有谁相信?”

  潘志奇脸终一变,抓过那张抄写的字张,道一句“我不入了”穿众而去,这番惊变让白线外的江湖人惊愕难明,猜议一片。

  甄接引使也不失望,依旧眯眼笑道:“若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诸位还是打消了此次获证的主意吧,反正有没有都照常在后天登山观礼,而真的接受诸位入教,那是圣祭之后了,那时的考核,就比今日严格多了……下一位!”

  这一说,确实打消了不少人的心思,毕竟,对于真心想入月魔的人,当看过圣祭日月魔底盘,再决定值不值得加入更理智一些。

  最后三字未落,一卖相不好的人就越过红线冲出,叫道:“我兄弟愿入!”

  孟焦一看,稍愕,原来,这人是那一直不近不远跟着的罗庆,而他硬牵过来的一少年,则是程虎,可以想见,这罗庆长途跟来正是为了入月魔教,这刻有接近的机会,不论效果,都不会放过。

  甄接引使让二人随机抽取了两张纸,那罗庆翻过来就大声念道:“我以血起誓,效忠月魔圣教,捐献供奉,如子敬父!嘿嘿,圣使,可以了吧?”

  这罗庆给人印象原就不好,这刻奴才样的誓约也照念不误,更增嫌恶,但他本人却对身后的指点满不在乎,获得了点头肯定后,直催身边的程虎也读出来,兄弟俩好一通造册。哪知,程虎只看了一眼,就把那纸撕了个粉碎,最受惊吓的,不是别人,而是罗庆,他几乎跪在地上,去收集那些碎纸,发现不能成功后又跪下求“圣使”不要与他“兄弟”一般见识,“他不懂事”等等。

  甄接引使只是笑笑,道无妨,说着由案下取出一张内容相同的纸张摆出来,笑言此类纸多的是。罗庆当即抓住机会,起身塞给程虎,催其读或写,程虎早忍不住了,面色赤红,气道:“罗哥,你怎可向他们卑躬屈膝,虽然——”罗庆生怕他说出什么露底的话来,急捂其嘴,变笑脸对甄接引使道:“小人与我兄弟去沟通沟通,圣使稍候。”他扯程虎到一旁,一阵低语解释,回来时程虎已是屈服的样子,默然抄写了那纸文字。

  为二人造册详细不谈,领到证后罗庆又问甄接引使何处可安全住宿,后者一指身后,道:“村中房屋为我教所掌控,两位若是不惹事,保证也不会出事,给审查的人圣证即可。”

  罗庆欣喜的拉着程虎穿越了外层防护,向稍显空落的临时客房群行去,途中程虎不满道:“罗庆哥,向他们屈服是暂时的计较,倒也罢了,怎可还去住他们提供的房屋?”罗庆停身,正色满面道:“虎弟,且不说外面那十一个赏金猎人还在寻机会找咱们麻烦,就说被月魔教擒去的程世伯程嫂子,你也该暂时忍耐一二吧?若是露底无法混到山上打探足够信息,怎么救人?虎弟,你可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这么自私啊!”

  程虎低头,无奈道:“我听哥哥的。”

  而授证现场,孟焦见过程大同小异,也没了兴趣,向甄接引使请示去别处观览就离开了,只被嘱咐了一句:“后天即是圣祭日,二位可勿忘了啊!”

  两人没什么目的的逛了一阵,正想是否到入山口看看,一个戴斗笠的人不小心似的撞了二人一下,低声道:“二位请随我来!”说完率先朝一向行去。孟焦却一怔,因为听出了这人音似那一同接了任务后来又分别行动了的曾长正,看这样子,他是有所进展了。两人不好现时问,先不快不慢的缀着。三人越走越偏僻,竟发现一茅草屋的野地酒肆,外面酒幡子下是几张桌子,分别坐了几个人,每个都带着刀剑,显见也是江湖人,看来,这酒肆的主要功能怕不是做生意。

  孟义急赶几步,先行问清道:“曾兄,这里是?”曾长正道:“这是江湖上双刀麦氏夫妇一早在此搭建的,他们的儿子听说是死在月魔教手里的,所以自月魔教在此地设总坛,他们就在这里建了一酒肆,明为做买卖,实则是一个据点,白日经营,晚上去探秘天魔山,被我正道豪杰发现其秘密后,正好作为商讨对付月魔教的大本营……到了晚间,所有出去搜集情报的兄弟都将回来汇总谋划。”

  孟义看到那屋外敞篷下据桌而坐的几人,道:“那么这几位?”

  曾长正笑道:“他们当然是守护此据点的人,我点苍十八名弟子,茅屋内外混着三名,这方圆数里隐伏着六名,剩下九名弟子去打探消息了,否则曾某也不能发现二位踪迹。”孟义想到途中一棵大树上曾有异动,现在一看,其因自明。

  说话间,已到地头了,外面桌椅上守护的人不管是否点苍弟子,都向曾长正微一点头,而那酒肆老板老板娘打扮的麦氏夫妇也里外忙活,只不过大概没有真正客人,长期的悲仇便不能掩饰的露于面上。

  曾长正打招呼道:“老板,来了几桌贵客呀?”

  麦老板强笑道:“就等您嘞。”

  曾长正吁一口气,对随着到达的孟焦解释道:“这是我们商量的暗号,若没有贵客,即是说没有新的同道加盟进来,若麦老板再自嘲,说,什么贵客,每天来讨债的倒有好几个,就是有几个可疑人物正于茅屋中坐着。”

  焦雄咋舌道:“还真够小心的。”

  曾长正叹道:“天魔山脚下,不敢不谨慎,麦兄,麦嫂,这两位孟义兄,焦雄兄,江湖人称哼哈二将,现正听调于武当山黑白道祖身侧,颇受青睐!”麦氏夫妇又惊又敬道:“见过两位大侠!”孟焦自知底细,忙道:“不敢,不敢!”曾长正一掀茅屋的帘子,道:“还未近日落,各位去搜集情报的同道不可能回来,咱们三个先于屋中商议一番吧!”

  孟焦点头,随着入屋,而屋内几个原充守护者的汉子也出了屋,与余人合成一桌,留出一片空静。

  双方先大致报了分别以来的遭遇,据曾长正言,他在召集散布于各地的十八名点苍弟子的过程中,顺便也招揽了不少志于除魔或报仇的同道,到此地域后,又陆续于天魔山脚及附近村镇寻募成员,现下总数已过百,可说都是好手,只差情报足够商量出行动策略了。而听了孟焦堂而皇之与月魔教结了交情,曾长正直赞“哼哈二将好手段”,孟焦当然要谦虚一二,双方正要入正题,忽听屋外有长短交杂的鸟鸣声,曾长正脸一变,道:“不好,这是有人来了,这鸟鸣是我们来此途中买的竹哨所发出,若哨音长,则来人可能是高手!”

  而这哨音很长,即是来人武学超凡了。果然,曾长正几乎是刚介绍完,茅屋外拼成几桌的守护者就纷纷假意的呼喝食饮起来,而来人爽朗的对话也逼近过来。一声音道:“哈哈,果老,这一番比试你可是退步了,从彼处到此处,百丈远近,商定十息内到达,我只用了五成功力,而你看上去不下八成,就这样,还是我先一步到了,唉,这几十年你不是只顾着酿你那千日醉了吧?”

  屋内三人听着骇然,百丈十息到达,还只用五成功力,这是人么?

  另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叹道:“吕兄,你是老大,我又是老头子一个了,输给你又有什么,不过说我不知进取,你这些年不也是跑东跑西,发你那醉仙人的诗文感慨了吗?这次你把我从醉苑里拉出来,千百里随你奔波,你可要赔偿!”

  原先那声哈哈道:“好好,正好我前些日子用那些不着调的诗词向一个纨绔换了些银两,便在这酒肆处请你一次,唉,我倒忘了,你就是一个酒夫,不知看不看得上这凡酒,看来我倒是省了。”

  老声笑道:“你倒想得美,我那酒非是粮食酿的,正想回顾一下这凡常酒什么滋味呢……嗯,外面正好还有一张空桌,咱们就坐这儿吧!”

  接着就是麦老板上前笑问:“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爽朗者笑道:“纯粮酒一坛,再来几样小菜,老板看着弄吧,另外,把这葫芦装满酒!”

  曾长正透过窥孔向外一望,见来的两人中,一个白发的正背对自己而坐,他身后缚一根九节鞭,而那爽朗者则正对而坐,正巧被麦老板挡住,当麦老板取走被置于桌上的葫芦空出视界后,曾长正终于看清了其人全貌,一身流浪文士的衣着打扮,无华却很清洁,背着一把破剑,而面相神采却是极近仙流,特别是颌下三屡乌须,俊逸洒脱,令人望生好感,但曾长正看了须臾,脑中忽闪现一副此人舞剑吟诗的画面,惊震失色,而此人好似察到什么,随目望来,曾长正忙闪避归座。

  孟焦觉异,正要发问,曾长正伸指唇间,指了指角落里一棋盘面宽的沙瓮挪步过去,由其旁捡起一根细棍,在平展的沙面上写道:“那中年剑客我曾在没龙坡见过,是月魔教的圣武士之首!”

  孟焦一惊,先用毛刷抹平字迹,新拿一棍子写道:“那是怎么回事?”

  曾长正大致写来原因,原来,月魔教以绑架武林盟会后归去的各大成员的姿态崛起江湖,然后于那没龙坡内摆下擂台,第五战决胜局时,即是这自称吕仙人剑客对战萧云,败于第八十一招,其后萧云被证明是月魔奸细,这一败当然就成了伪局,但由那一战可看出,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至少,比那时的萧云还高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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