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元四宗的灵器共有哪四件?”
“西宗的无情剑,南宗的相思鞭,北宗的无情针,东宗的生死筹。”
“这些灵器有什么特定的作用么?”
“不知道。”
“为什么这些灵器要分散在四个宗派?”
“因为五行。四件灵器分别代表金、火、水、木,藏之于四方,才能储藏精气,使灵气不至于外泄。”
“那会不会还有另一件灵器呢?”
“不知道。传说吕祖只留下了四件灵器,也唯有解开这四件灵器中的法力,才能破解封禁吕祖的法阵。”
“那你知道生死筹有什么特别作用么?”
“不知道……你的无情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作用呢?”
“没,没觉得……”
这是陆放和诸葛卿在天水云庭的别墅开会前的一段对话。当时大厅中几乎聚集了所有身在青阳市的炼元一派的弟子,当然,巴晓璇也在其中。
“我不知道该叫你师姐还是师妹。”陆放对巴晓璇微微一笑。
“师妹比较好。”巴晓璇狡黠地笑了笑:“师姐也不错。”顿了顿,又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北宗的?”
陆放掰了掰手指,装作数数的模样,道:“数不清了,大概是在拿到灵剑之后吧。”
“那你也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巴晓璇睁大双眼王着陆放,问道。
“反正你对我没有恶意。”陆放想起当初巴晓璇以身试针来检验自己修为之事,微微一笑,道:“倒是你胆子真大……”
“是么?”巴晓璇看见舒颜朝这边走过来,也就打断陆放的话,轻声道:“嫂子好漂亮啊。”又对舒颜笑了笑,道:“我祝你们和和美美,幸福百年~”
陆放和舒颜相视,均发现对方脸上的羞涩,就在这时,大厅里突然传来一声狂笑。
这笑声,似乎很不合时宜。
众人的目光均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后厅的房间中摇摇晃晃冲出一人,手中握着一根黑白的算筹,状若癫狂,一边跑,一边大声狂笑:“阿爸,阿妈,我是东宗宗主了,我可以给你们报仇啦!哈哈哈哈!”
陆放几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都想不通沈天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沈天之后,杨如琳快步冲出,却被柳柏青留住,随后一同走出的是钱老和李老,两位老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沈师兄这是怎么了?”陆放问一旁的诸葛卿道。
诸葛卿略一沉思,才缓缓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生死筹真的有奇特的效用。”
“什么效用?”舒颜见识过相思鞭的奇异能力,自然知道灵器都有一些他们尚未发现的效用。
“放大人的内心的欲望。”诸葛卿缓缓说道:“算人生死之人必不能带有一丝自私的情感,如果带着种种欲望去窥探天机,那必然会逆天而行。当初独孤傲争一时之气,尝试解开东宗灵器,才会最终痴迷于武道,成为黑道枭雄,这也是他悲剧的开始。如今沈天当上了东宗宗主,但他的欲求却是要报复南宗,为父母报仇,这种欲望被无限放大,才会让他被复仇之火烧到癫狂。”诸葛卿望了眼沈天,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算钱算运算人生,窥探天机之人岂能忘记自己的本分?”
陆放听诸葛卿道来,心中惊讶无比。他的确有太多不知道的事,原来当初独孤傲痴迷武道,并不是从习练《混元道法》开始,而是试图解开东宗灵器。而沈天亦不是光明磊落之人,他当东宗宗主的目的只是为了替父母报仇,毁掉炼元一派。
陆放心念一动,转头望向独孤泠,只见她明亮的双眸中已满是泪水。陆放将她轻轻搂入怀中,默默地抚着她的头发。
韩福兄弟闻言羞愧地低下了头。虽然那些事并不是他们造成的,但他们却逃脱不了干系,蒋韩欠沈杨两家的,可能永远都还不了。
就在此时,沈天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双眼紧紧盯着韩福兄弟,布满血丝的双眸中涌出一股无以附加的仇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只见他身形犹如鬼魅,倏忽闪到了韩聃面前。
一旁的钱老叹息一声,道:“想不到他还修炼了怨灵蛊。”
沈天手上的竹筹即将刺中韩聃之时,忽然一道红光闪过,舒颜手挥长鞭,击打在沈天的手腕上。只听沈天一声惨叫,便已跌落在地,黑白的竹筹脱手而出,缓缓滚至陆放身前。
陆放正要捡起竹筹,却见独孤泠那洁白的小手已握住那根黑白的竹筹。黑白的竹筹上流动着晶莹的灵光,流光渐渐覆盖了独孤泠的整只手,又覆盖了她整个身体。
宁静的辉光铺满了独孤泠的身子,竹筹上白光大盛,黑光犹如流动的气体,渐渐流向竹筹两端。然而,流动的光华却不停驻,黑光又铺满了竹筹的三分之二,唯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白光。
孙老掐了掐手指,道:“黑为阴,白为阳,艮覆碗,坎中满。艮为山,坎为水,此乃高山流水之卦象。”
高山流水觅知音。
竹筹上光华流转,似乎在表达自己喜悦之情,独孤泠也是一脸笑意地望着这流动着光芒的竹筹,笑容纯真而甜美。
李老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事,上天本已注定,人算毕竟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