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昊那里,吴清华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关于那个神秘的异元者组织,罗昊更是闭口不谈。只是在交谈的只言片语间,吴清华搜集了一点关于异元者异能的信息——他们那些奇异的能力都源自于体内一种被称为“本命秩元”的东西。本命秩元附着在宿主的身上,并且拥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识,能够帮助宿主或者陷害他。
花前的觉醒,正是因为她体内所潜伏的本命秩元被唤醒的缘故。
而吴清华则想到了自己吞噬罗昊身体时意外出现的红光一闪。进入自己身体的,会不会也就是那么个东西?
虽然不知道本命秩元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将它想象成一个拥有半智力的寄生生物,吴清华就有些恶寒。
那东西让他想起恐怖小说里面的幽灵鬼胎。
不过,现在罗昊的身体已经不复存在。确切的说,是整个被吴清华吞噬了。他的灵魂被投入内界之中,但那“本命秩元”呢?
吴清华心念一动,抬起自己的双手查看,看上去却并无异样。他集中精神在自己的体内搜索,也并没有察觉出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吴清华举目在房间里环顾,在门边的矮柜上发现了一个大小合适的花瓶。
他集中注意,死死瞪住花瓶,在脑海中模拟想象花瓶凌空飞起来的样子。双手也用力摁住太阳穴,帮助自己收敛心神。
然而这样努力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那花瓶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想要挪动分毫的意思。有一刹那吴清华几乎以为自己成功了,那花瓶里的月季似乎微微摆动了一下——但是马上他便发现那只是从窗户外面吹进来的风在作祟。
正在他仍不死心,继续对着花瓶努力的时候,突然房门被推开来,吓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
推门进来的是花前,却也是被吴清华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一见到吴清华仍然摁在两边太阳穴上的手指,还有一时间难以恢复的僵硬表情,忍不住哧了一声。
“拜托,你是一休哥吗?”花前毫不留情地指着吴清华冷笑道。
“我只是揉揉太阳穴,醒醒神而已。”吴清华怏怏地放下手,顺便揉了一下僵硬的脸部肌肉,“进入异性的房间要敲门,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女孩子的礼仪吗?”
不过看到花前把手指骨头捏得咔咔作响,吴清华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不用内界吞噬的话,之前吴清华就绝对打不过花前,现在她也变成了异元者,能够随意控制物体结构,再和她挑衅那绝对是寻找蹂躏。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花前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匆匆交待了吴清华几句之后就出了门。
“大姐,今天,奇怪。”图腾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说道。不过吴清华没有回答他,从花前的动作和态度中,吴清华猜测这次行动应该跟她之前一直回避吴清华的问题有关——那关系到花前蓄意对付异元者的原因。
吴清华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发出来了,他想要通过内界的镜像跟踪观察一下,毕竟现在罗昊对内界破坏的影响还没有波及到内界中的地球。不过这时他才发现,花前成为了异元者之后,同样也在他的内界监控之外了。一个模糊的光团代替了她所在的位置,吴清华只能大概确定她去了什么地方。
略微寻思了一下,吴清华的眼神飘向了图腾,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图腾啊,我也要出去一趟,你先在家里好好呆着吧。”他装着大大咧咧地对图腾说道。
“喂!大姐,让你,照顾,我!”图腾很不忿地喊道。
“是吗?可是我真的有事要做啊……”吴清华一副踌躇的申请,沉思了片刻然后对图腾说道,“我带你一起找你大姐商量商量吧。她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再带你回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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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里面有一栋不起眼的小楼。滨城市的这个街区,集中大都是政府的各种职能机构办公地所在,挂着各种鲜亮的牌子。而这个小院子的门上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匾牌,上面写着“特别事务一处”几个黑色大字。
花前的车就停在院子里。除了通到小楼门口的那一条路,院子里的地面上铺满了落叶,散发着一种腐叶特有的味道,显然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
不过花前并不在意,她的目光落到了停在院子里的另一辆车上。
注视良久,花前突然回过神来,向院子里唯一那栋小楼走去。推开房门,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在看到花前进来的同时,她惊喜地叫了一声,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大姐。”花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在对方如此热情的态度面前,终于忍住了没有往后退一步。毕竟,这个女人就是现在她在世界上最近的亲属——堂姐花雨凡。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不让人省心啊。怎么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还被人给通缉了?”花雨凡一把搂住花前的胳膊埋怨道,“幸好我托了朋友过来帮忙,要不然那个错判不会这么快就纠正过来,你这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大姐,你还是这么唠叨啊。”花前的表情自然了一些,堂姐说话的风格让她回想起小时候在一块玩耍的日子,虽然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但是毕竟血浓于水,一股自然而然的亲近之情油然而生。
不过这也提醒她想起了自己的来意,狠心板下脸问道:“大姐,你不是一向在档案局吗?这个特别事务一所又是怎么回事?”
“哦,我拜托的那个朋友就在这个部门工作嘛。虽然部门不大,但是管些乱七八糟的协调事情,所以还算能帮得上点忙。”花雨凡往后拢了拢自己的自己的头发。
“大姐。你和小时候一样,每次说谎的时候就会弄自己的头发。”花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到滨城来了,所以之前我一直在联系你却联系不上。”
花雨凡凝视了堂妹片刻,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你倒底想说什么?”
“我想听真话。”花前突然抓住了堂姐的手臂,“我的父母,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大伯和伯母?”花雨凡明显没有期待堂妹问出这个问题,浑身一颤,“花前,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吗,那场车祸是个意外。你不要再纠结在那上面了。若是你的父母在天上看到你现在还因为放不开而毁了今后的人生,他们也会难过的……”
“不,大姐。”花前打断了堂姐的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当初有些疑惑就一直在我心里,只是到今天,我才突然意识到,其实你也知道什么的对不对!”
花前说着,一手指向门口的牌子:“特别事务组,当年我父母也是这个部门的吧。大姐,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也绝不可能忘记!”
花雨凡心中一动:“你找到那个天眼了?”
“是的,不过我现在所知的并不是他告诉我的。”花前固执地说道,“我想知道真相。”
花雨凡没有做声,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对不起,有些事我还是不能说。不过相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们都是在童年就失去了父母,我们彼此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忘了它吧,好好在世上活着。”
“大姐!”花前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堂姐的手臂,还想说什么。却被花雨凡一声打断。
“够了!”花雨凡喊道,“不要再像孩子一样!花前,大姐不能总是在你身边,你必须学会选择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性!等到大姐不在了,还有谁来护着你?”
花前一时也呆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温柔的堂姐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在花雨凡的眼眶中,她甚至看到了闪动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