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刘穆暗骂一句,移身过去抬手插入沙盗的胸膛,瞬间把他全身血液炼化精光,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沙盗的声音说大不大,却足以穿透这小小的土城,如同煮沸的油锅里落入一滴冰水,瞬间便沸腾起来,黑暗中的房屋陆陆续续被灯光点亮,黑压压的人群象蚂蚁一样从房中冲出,挥舞着各色兵器向刘穆包抄过来。
想要逐个暗杀已经不可能了,刘穆索性不在掩饰,彻底释放魔气,魔元力灌注全身,长啸一声,催动步法冲入人群,利用步法的优势闪避攻击,再趁机反攻,上撩下爪间血花四溅,身周三尺血流成河,来不及炼化只能先将血液吸附在臂膀之上。
但步法的优势毕竟只是取巧,很快便因对方的步步紧逼失去了闪避的空间,身上渐渐开始出现伤口,随着空间的进一步缩小,伤口也越来越多,好在这群人虽然身体略强,但终究还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虽然频繁的挥舞刀剑不断击中刘穆,却始终不能完全突破这魔元力灌注且被龙气滋润强化过的身体,反倒是越来越多的皮外伤激发了刘穆的杀戮欲望。
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魔气夹裹着殷红的鲜血在指掌间流淌蜿蜒,缓缓弯曲成爪,如闪电般击出,当首一人正砍的过瘾,不防这一爪穿透胸膛,抓住那剧烈搏动的心脏。
“把他的手砍掉,快把手砍掉!”那人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向同伙求援。
刀剑雨点一般朝手臂斩落,却一一被血液阻隔。那血液在魔元力的作用下时而柔滑似水,在攻击命中之前借力打力,转变刀剑攻击方向,让沙盗被迫的自相残杀;时而坚硬如钢,被刀剑正面击中力量无法消卸时,化作坚硬的盔甲完全抵抗伤害,巨大的反震力还将刀剑折断,碎片溅射又伤了不少沙盗。
“原来化血成魔还可以这样用!”刘穆看着这层神奇的血液裹手,狂喜自不必说,但更多的却暗骂自己暴殄天物,一直都知道这功法可以控制血液,却从来都没想过真正将血液当作攻击手段。
一把捏爆沙盗心脏,将手缓缓抽出,沙盗体内的血液尽数被融入裹手,在刘穆的操控下不断变幻着形状。
这古怪而血腥的手段,让围攻的沙盗傻了眼,加之多人受伤,恐惧之下竟慢慢的退开,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爆碎心脏的人。
“哈哈哈...................反正都要死,有什么好躲的!”
刘穆嚣张的放声狂笑,眼神凶戾的四处扫视,选择着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手中则一刻不停的操控着血液的变化,或化为利剑,或化为大刀,或化为长戟,又或者融入身体成为隐藏于皮肉间的盔甲,但最终还是重新化作血液裹手,畅快淋漓的近身攻击才是他最习惯的。
没有任何征兆,刘穆动了,身形鬼影一般忽左忽右闪动着,双手狂乱的抓扫,带起凌厉的劲风,他没有刻意的攻击谁,与所有人都是稍一接触便马上离开,似乎是没有目标的随性之举,却在每一次接触的瞬间都给他们留下深可见骨的爪伤,血液从伤处喷洒,在空气中凝聚成淡淡的血色雾气,连沙漠里猛烈的夜风也不能将血雾吹散。
刘穆信步其间,一边狂笑,一边攻击身边的沙盗,不断的加深着雾气的浓度,他刻意的让伤痕留在身体最脆弱敏感的部位,沙盗们竭力躲闪着,恐惧疼痛的叫喊着,嘈杂的哭嚎与狂笑声穿透血雾,在破陋的土城间回荡。
猛兽在杀死猎物之前,总会把猎物戏耍一番,只为享受虐杀的乐趣,刘穆亦是如此,一点一点的消磨他们逃生的希望,把那临死前的恐惧与怨恨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那种强烈的怨气融合到血液之中,便会成为最美味的滋补品。
“哪里来的混蛋,敢在老子们的地盘撒野!”
一团迅疾的黑影狭势破空,周围环绕着强劲的元力,穿透血雾笼罩直逼刘穆而来,待刘穆察觉,那黑影已经临身不足一米,借火光看的仔细,那是一个水缸大小,铸满尖刀的圆形铁球。
不及闪避,刘穆只得抬臂格挡,岂料那尖刀竟然穿透他极为满意的血液裹手,撕破皮肉一直刺中臂骨才勉强停住,手骨与金属的刮滋声让人全身泛冷,剧烈的疼痛更是让他的双臂险些失去知觉。
急忙凝聚元力至手臂,突然爆发将铁球震开,同时发动步法连退数丈,双臂耷拉着不停的淌血,勉强震开铁球已经让手臂完全麻木,他除了逃避,似乎再无反击的余地,之前的大好形式顿时逆转。
之前被刘穆百般凌虐的沙盗,自从看到铁球出现,又象是打了鸡血一般重新焕发了活力与自信,抄起武器向他围了过来。
“仅凭这种程度的血液,对付同境界的对手果然无效,不过要杀死你们这帮垃圾可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同等实力的对手出现,刘穆便没兴趣继续和这些人玩凌虐游戏,血色雾气突然凝聚收缩,化作一根根粗大的锁链,一头连着刘穆,一头连着沙盗们的伤口,把他们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抽离炼化,修复着手臂的创伤。
沙盗们迅速枯萎,变成一具具丑陋的干尸,很快被沙漠的烈风吹的七零八落。
刘穆缓缓活动着恢复大半的手臂,虽然还有些疼痛,却已经可以重新投入战斗,“铁球里的家伙,我很快会把你从那里面揪出来,让你尝到和我一样的痛苦。”
“杀了我这么多手下,老子要把你千刀万剐!”铁球回应着刘穆的挑衅,再度滚动,加速,朝刘穆飞撞过来,凌厉刀风后发先至,在地上刮出一道道深刻的沟壑。
刚才吃过大意的亏,刘穆谨慎了许多,不等刀风临身便闪避过去,与铁球更是保持了足够远的距离,他需要时间来找出铁球的破绽,最终撕碎这层带刺的外壳。
“老三,对付这么个毛头小子,你花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说话的声音是从脚下响起,刘穆虽然及时闪避,可右腿还是被突然破土而出的利爪刺出三道长长的豁口。
一个尖嘴猴鳃两撇鼠须的矮瘦汉子站在他刚才立足的地方,伸出长长的舌头添拭着利爪上缓缓滚落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