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前妻情人全聚首(2)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身旁的小婢眼瞅着她捧着心口倒下,赶紧伸手朝袖口探去。
“坏了,忘了带药瓶了。”小丫头急得边哭边呼救,“谁来救救我家夫人啊?救命啊?”
“有人呼救?”小白凝重的表情,似乎听到了什么。
于是带着我便朝呼救声的方向走去。
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小丫头哭着摇动地上昏厥的女子。
小白走上前去搭住她的脉门,在她的左右两臂的穴道上各点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倒了两颗药丸。
“给她服下。”小白把药丸交给小丫头,旁边有人好心地递过一碗清水。
“谢谢,谢谢这位公子!”小丫头喂那女子吃了药,忙跪倒在地上向小白磕头。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小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我吃完了冰糖葫芦,便牵起我的手要走。
此时,昏厥过去的女子已渐渐有了知觉,动了动身子。
我好奇地回过头一看,“咦?是那天沈娘子店里的客人!”就是一口气买了三块香皂的那个夫人。
“对,是太守夫人!”
“她是太守夫人?”小白问我。
“我家夫人正是张太守的夫人。”搀扶着那名女子的丫环吃力地要扶她起来坐着。
“美兰?!”
一道万分熟悉的嗓音,如惊雷一般炸响在我的耳边。
公孙毅!
从人群中探出身来的公孙毅完全没注意到我。只见他朝仍瘫坐在地上的太守夫人走去,冷静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刻意压抑的关切,“你怎么了?”
太守夫人方才醒来,正对上一张钟馗般的面具。
她却没有周围人的惧怕,紧皱着的眉头霎时舒展开来,黯淡的眼睛里一下子透出惊喜的光彩来,微弱的声音颤抖着,“毅?真的是你?”
她这一声情真意切的称呼,顿时让我五雷轰顶:太守夫人,不正是“我”的姐姐——长孙美兰!
“我,莫不是在做梦么?”长孙美兰压抑着疼痛不已的胸口,试图安抚骤然加快的心脏。
“你究竟怎么回事?”公孙毅蹙起眉,看到她一张小脸如同在醋水里泡过,浸得发白,细密的汗珠顺着两颊流下来,沾湿了额前的几缕发丝。
“这位公子,我们家夫人是心病犯了。幸亏刚才那位公子出手相救。”一旁的小丫头一边替美兰擦汗,一边答道。
公孙毅朝我们这边看过来,自然毫不费劲地便一眼瞅见被小白长臂圈住的我。
“若兰?”他有些讶异在此见到我。
这一下子,前女友,前妻全聚齐了。
地上的美兰仍很虚弱,感到气氛似乎不对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赶紧从小白手中抽出手去扶她。
“怎么样?好些了没?”我关切地问,其实是为了逃避那两人的眼神战。
“谢谢姑娘,我好多了。”她惨白着脸,仍向我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多谢姑娘和这位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和姑娘高姓大名,改日定当登门致谢。”她刚吃了小白给的药丸,稍有好转,这一下子说这么长的句子,又止不住狠狠压了一下心口。
我也连声说不用客气,心里暗自祈祷公孙毅千万不要多言。
我悄悄瞥了一眼公孙毅,竟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夫人,老寸头的车就停在街外,我扶您回去吧。”小丫头怕她出事,赶紧要让她回府。
她闻言,抬眼看向公孙毅。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感,我竟都没看懂。
公孙毅也是出神地盯着她良久,才吐出一句“你多保重身体”。
她只好黯然点头,由小丫头搀扶着,朝远处的马车缓缓走去……
直到她走远了,公孙毅的眼神仍追着她离去的方向。
公孙毅这人,明明至今对美兰仍念念不忘,为何当初会有诛杀侍妾的传闻?
不过,一想到那些过往都是若兰告诉我的,只怕真实性要折扣许多。
“咳咳,”小白提醒他该回神了,“公孙将军,在下未婚妻的闺名可不叫若兰。”
“哦?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公孙毅自是未曾见过化身之后的小白。
“在下白霭。这是我的未婚妻,方芝兰。”
“不知我的娘子,何时成了你的未婚妻?”
“哈哈,将军的娘子自当是刚才那位太守夫人的妹妹,将军说笑了……”
“行了,不要再猜谜了。将军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前方茶馆一叙吧。”我打断两个大男人之间赤/裸/裸的眼神互殴。
“乐意之至。”
于是,小白拖着我的手,我们三人一起去前方的茶楼找了一间雅间。这样的场景,我真的觉得颇为尴尬。
“现在,白公子可愿详谈?”公孙毅瞥了一眼我们十指紧扣的双手。
平静的面具下面透出同样平静的语气,看不透他的真实表情。
“我来说吧。”我抢着说到。一是害怕他猜到小白的身份,二是不想暴露自己来自异世界的事情。毕竟,还是要提防着有人把我当妖魔鬼怪看的。
“我本来自燕国。”我猜想公孙毅必然知道了我是冒牌货的事情,不然刚才当着美兰的面就被揭穿了。
“我家虽不是王孙贵胄人家,也算得上殷实,富甲一方。但前年,我大哥得罪当地一个势力极大的帮派,双方互殴起来,大哥错手将人家帮主打死。官府府尹本是那黑帮的庇护伞,便不分青红皂白栽赃我哥哥窝藏贼寇要捉拿他。父母怕祸及全家,不得已便差家中老人带我来投靠晋国的表亲。不料到了晋国,我们人生地不熟,被人骗去了盘缠。半道上又遇到劫匪,忠心护我的一干下人都不幸遇难,只剩我侥幸为人所救,这才到长孙府上做了丫头。再后来,因我一时大意被二小姐灌醉,便代嫁与你。”
我尽量胡诌了一个恰当的身份,既要符合我平时的言行,又不能很快被人查证。燕国乃在最南边,离着也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公孙毅一直驻守关外,想必不会清楚他国的这些芝麻小事。
公孙毅略思索了一下,大概也找不出不妥之处,便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与我说清楚。”
我一时语塞。真实的想法?因为觉得他人不错,可靠受礼?因为他的家人待我不错,我贪恋家庭的温暖?或许因为我曾打算回不去了就这般安定下来?都有吧。
“初到将军府,小女子自不知晓将军的为人,再者受长孙家胁迫,否则又怎敢将如此兹事体大向将军隐瞒?还来不及了解将军,将军便奔赴边关,再后来,我也没机会开口。”我说的,不能算是假话,只是不完全是我的本意罢了。
公孙毅看了小白一眼,似要问我与小白之间又怎么一回事,但终是没有开口。毕竟知晓了我不是长孙若兰一事,他不便开口询问我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