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美兰的不幸婚姻
“我此次来便是为了寻你问个究竟,果然与小桃所言不差。”公孙毅说到,“倒全是长孙若兰的诡计了。”
“小桃?小桃可好?”
“她年前将此事告知我,当晚便被人杀害了。”公孙毅简要地向我描述了那晚的过程。
他们终究没放过小桃……是我太笨,自己护不了她的安全,却以为公孙府能保住她,没想到,我还是害她丢了性命。
公孙毅顿了顿,说道,“你把小桃交给将军府,我却不能护住她的性命,我这虚名,实在有愧。”
“将军无需自责。芝兰,你别太难过。长孙若兰定是多年的谋划此时,不单单是所有知情的下人,便是长孙富贵夫妇都丧命其手。”小白把手裹住我的手说道。
“下人都死了?连长孙老爷和夫人也死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然而,小白的话,我不得不信。
“白公子的消息竟也如此灵通。长孙家未发讣告,我也是派人紧盯才查探得知,没想到短短数日,白公子竟尽数知道了。”公孙毅对此颇感诧异。
即使对外没发讣告,但长孙美兰可是长女,怎么没回长安奔孝呢?她是若兰的同谋,还是个局外人?
一想到公孙毅曾和美兰的关系,我已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我本是生意人,难免交友广阔,消息便也通畅一些。我对天下归何人没兴趣,但只要关乎芝兰的事,便自会加倍在意。”小白轻描淡写的语气,但刻意强调了我的重要。
“金逸山庄庄主是你什么人?”公孙毅心里略过种种蛛丝马迹,发问道。
“正是愚兄。”
“难怪。”公孙毅这么一想就全明白了。难怪之前让金泽帮找人,而威震天下的金逸山庄居然给他说查不到。此番拿了小桃手中的书信去,金泽直接丢给他一个地址说到了就知道了。
泰城白府。
原来眼前的白霭便是白府的主人,还是金泽的胞弟。
“白公子有金逸山庄做靠山,消息自然来得快。”公孙毅以为这些事情是金泽所说,没想到我们的包打听乃是青龙家的亦美人。
“将军过奖了。”小白也不戳穿,“之前将军托我兄长寻过芝兰,但其中曲折甚多,在下想当面与将军消除误会,便让兄长先瞒了下来。还请将军大量,不要坏了与我兄长之间的情谊。”小白自知金泽与公孙毅交好,便先替金泽开脱,省的日后两人交恶。
“这本是小事,我岂会怪罪旁人。况且,芝兰姑娘也是受害者,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谅解。”公孙毅一下子换了称谓,更对我客气起来。
我连连摇头。
“将军一直待我极好,公孙老爷和夫人待我有如亲生女儿一般,只是承蒙他们错爱多时,我改日定会登门道歉……”对那两位老人,我当时不告而别,多少有些愧疚。
“我父母也已知晓此事,并无怪罪之意。此事都因长孙若兰而起,她如今是太子妃,恐怕事情还会越来越复杂。白公子和芝兰姑娘也请多留意些。”
没想到事情得以如此解决,小白顿时轻松许多。
“将军远道而来,是否还有其他要务要办?”
“除了和芝兰姑娘当面对个证,也是为了继续追查长孙若兰所为幕后的阴谋。”
“我有一个消息灵通的朋友,兴许能帮得上将军的忙。”小白打算将亦美人介绍给公孙毅,“况且,也许你我目的是一致的。”
“那在下先谢过公子。”公孙毅一想便明白小白所指。
两个人商定了明日巳时(上午9点到11点)在此茶楼相见。之所以是巳时,是因为亦美人的美容觉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醒的。
公孙毅和我们道了别,便策马绝尘而去。
“小白。”
嗯?
“明天把那件赤狐皮裘拿出来吧。”
某白在身后会心一笑,细心地为我披上雪白的大氅。
公孙毅回到落脚的客栈,静下心来一细想,感觉芝兰的身世值得推敲,但她确实是代嫁而来,这点便足够了。而初次见面的白公子倒感觉颇为熟悉,似乎以前见过此人。更奇的是,他似乎对自己也颇为熟悉。不过,目前看来,他倒不是有恶意之人,明日去见了他说的那人,也许会明白一些事情。
如今,他的心思竟全在今晚不期而遇的美兰身上。四年不见,她竟清减了许多。当年她几乎是逃离他的身边,无论如何不肯见他,书信从未回过。不久,便听闻她火速嫁给了张之焕,让还在关外苦战的他措手不及。等他策马狂奔回到长安,她已嫁做人妇,去了泰城。两人一别,竟是四年。
他一直以为她狠心负他必是看上了张之焕不可估量的前程,便狠下心来不再打探她的事情。怎料到今日见她竟是这般模样。难道这些年,她过得不好?
为何,她口中唤出自己的名字?
长孙富贵夫妇的死竟没告知长女?
若不是手下亲眼所见,怕是以为那两人诈死罢了。
头脑一向清明的公孙毅此时顿觉有万根生丝在脑中缠绕,混作一团。
他拗不过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悸动,既然来到了泰城,去见她一面又何妨。
于是,他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跃上房顶,直奔太守府去了。
而此时的太守府上,半个时辰前仍无比热闹。为了庆祝独子张锦成的三岁生辰,他特地邀请了当地的一些名流雅士,共赏歌舞,杯盏交错,宾客尽欢。
而本该出现的正室长孙美兰却整晚没有出现,让张之焕面子上颇挂不住,便吩咐心腹外出寻找,。不料,匆匆赶回的心腹在他耳边悄声禀报几句之后,他一时怒极摔了手中的夜光杯,便一直没好脸色。擅于察言观色的众位宾客,便各个拱手起身,佯称有事,纷纷告辞了。如夫人也早早和爱子回了西厢,以免受怒火波及。只张之焕一人留在厅堂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