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晚在柜子里听到之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皇甫夜爵怎么回事,这么大个柜子可以容人的,他怎么不过来查看一下?
可是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她现在压根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嘴里也塞满了布条,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假如皇甫夜爵离开了这里,她的下场真的可以预见得到有多悲惨,眼下这颗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要走了,凤归晚急了,奋力挪动着身躯。
总算制造出了一丝响动,可是皇甫夜爵却充耳不闻,仍然大踏步迈了出去。
凤归晚死的心都要有了,却在此时,浓烟滚滚,有人大叫道:“着火了,快跑啊!”顿时室内一片混乱,凤归晚也感觉到了周围开始明显上升的的热度。
今天她难道就要被烧死在这个地方吗?
烧得面目全非,不会再有人认出她来。
浓烟越来越多,她的眼睛已经被薰得无法张开,不断的涌出泪水,柜子里的空气很快就被浓烟所取代…。。
柜子的门在此时被用力的打开来,她被很快的抱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宽厚且熟悉,费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却在此时体力透支晕倒过去。
待她再度醒来,已经在一条宁静的小河旁边,睁眼便对上了皇甫夜爵略微担忧的瞳孔。
“你现在安全了。”
见到她清醒,他轻松的说道。
“你早就知道我在柜子里,是不是?”
她起身,轻咳了两声,
“放火你也不怕把我烧死在里面?”
“即使你不幸被烧死了,也比落在赤尔的手里强,他可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逮着了这个机会不好好修理你才怪,说来也让我觉得有些奇怪,那位娜朵公主怎么会自杀?而你又怎么被她给伤了?”
皇甫夜爵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个角度看上去,能够看清楚此时他眼眸里的担忧。
“这个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那位齐努国主怎么样了,若是他知道是你故意放的火,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她垂眸,美丽的夕阳此时在她的周身,洒落一层金色的光晕,将她绝美的脸庞,衬托得越发出尘脱俗,有些灼人的眼。
“火是真的,而他也认为你被烧死在里面了,我猜他下一步应该是赶紧回齐努国再做打算。目前而言,他对我们,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皇甫夜爵走到她的身侧,俯身看下她,
“我倒是有句话想问你,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想要过自由的生活,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这个提议,让凤归晚不由得心动了。
借以此事,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这样皇甫中瀚也会放下心来,那样的话,他会对皇甫璃好一点吧?皇甫璃的心里其实异常脆弱,从小失去母亲,体质也弱,经常生病,他大概是从小就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内心里极其渴望的父爱,对他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皇帝有那么多儿子要疼,他并非格外出色的,哪里轮得上他呢?
长大之后他偏偏又爱上了一个不被皇帝接受的女人,皇甫中瀚对他除了失望,估计也无其它了。
只是小天天怎么办?
把他从皇宫里接出来,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天天的事情,交给我,我拼尽一切,也会把他从皇宫里接出来的。”他轻松的说着,让凤归晚明白,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只是这些所有的一切,能够瞒得过皇甫中瀚,也能够骗得过修年吗?
那个神通广大的男人,说不定正在暗中注意着她所有的动向,他的目标是杀了皇甫中瀚,倘若她因这个缘由而远离了皇宫,修年会放过她吗?
她没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皇甫夜爵能够斗得过修年,更害怕因为这个念头,而将小天天落到修年的手里。
“我看这个办法也并非十全十美,还是从长计议吧。”
她继续盯着地面,不敢去直视皇甫夜爵的眼神,有太多的事情,她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假如让他知道了,是不是会害了他,还是自己见机行事的好。
“我明白了。”
皇甫夜爵的声音,听上去疲惫不堪,也带着浓重的失落。
“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是吧?”
见凤归晚只是沉默,他又接着说道:
“我已经是个快要成婚的男人,却还跟你说这些,似乎真的不合适,有时候我挺佩服七哥的,他可以为了你,明确的去拒绝父皇替他安排的婚事,而他的运气又好到上天总在时刻的眷顾着他,是他冲到了书房承认小天天是他的儿子,又是他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伸手拉你一把,更是他为了你进了地牢差点被杀,你所看到的这些,不止感动了你,也让我异常激动,他视你若生命,这份执着与深情,还有着你们从前的过往,使得我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继续走下去的理由,我唯有退出。回宫或许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我会帮你,得到父皇的认可,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七王妃。”
早在七哥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完全输了。
七哥跟她有曾经,有回忆,有美好,有互相爱幕。
而他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
此刻与她共同站在这方宁静无喧嚣的土地之上,他真的很想就此拉上她的手,带着她跨上马儿,漫无目的奔跑,直至马儿累了,随意找个地方停下来,待到修整过后,又开始上路……
只是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让他无法放下一切束缚,带她远走高飞。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任由斜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地上交织着,纠缠着。
“如果,你失忆之前,没有爱上过谁,是不是我们之间,会不一样?”
他将她拉上马,方向,是前往皇宫。
风起,将她柔软的发丝吹起,也将他的声音,一并缠绵在她的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