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指点迷津
众人面面相觑,九殿下虽没直言反对,但是这行动,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冯太后动了动唇,想发作,却又怕这个儿子,根本就不会给她台阶下,她的手颤抖了几下,又忍住了。
这个儿子,如果是撩起蹶子来,她也是没办法,不像当今皇上那么听话。
梁雪媛心里闷闷的,她看着大殿门口的那抹身影,眼睛有些发涩。
又被她的母亲轻轻的推搡了一下,顿时明白,连忙起身,向皇上和太后施了一礼:
“太后,皇上,王爷可能喝多了,雪媛出去看看。”
紧跟着也追了出去。
冯太后更觉得梁雪媛温婉,大度,知书达礼。
皇宫内,树木苍翠,影影倬倬。
“王爷!”
秦晋听到喊声,并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梁雪媛快步走上前,看他面无表情,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本以为今天有太后,皇上,皇后,以及自己的父母在,他多少会迫于压力。同意婚事,却没想到,他依然我行我素。
她心刺痛的同时,又不想让他对自己印象差,以为是自己从中捣鬼。
“王爷,他们当父母的,肯定都是为了孩子们着想,也想早日完成心事,今天在晚宴上提出,我确实不知情,王爷别往心里去。”
梁雪媛轻轻开口,又有些胆怯的看着他。
秦晋淡淡的笑了,她不知情,哼!
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有些懒散的目视前方,下一秒就是,迈开长腿离开。
“王爷!”梁雪媛有些失望,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
“王爷,虽然今天的事,我不知情,但是太后也说出了雪媛的心声,过了年,我就19岁了,我……,我并没有逼迫王爷的意思,你……”
秦晋伸手无情的掰开她的手,冷冷的目光扫向她,谁都能看出,他不高兴。
“你逼我的还少吗?”
梁放仗着自己的大女儿是皇后,二女儿指婚给了他,以他的名义揽了多少好处,又从皇家占了多少便宜。
小而不言的,他都不想提,虽然梁家并不清白,他一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还敢逼到他头上来。
你就仗着是先皇的重臣,本王就不敢动你吗。
“王爷……”
梁雪媛眼圈发红,咬了咬嘴唇,他们都指婚两年了,她想嫁给他,难道有错吗。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一时,而是一世。”
他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爷。”梁雪媛又踉踉跄跄地追上,心痛,让她有了勇气:
“你还在等云青青是吗?她早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她哪里值得你这样?”
秦晋显然是被人说到了痛处,他转身,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透出危险的光:
“你怎么知道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谁允许你这么说的?嗯?”
梁雪媛手腕被他抓的生疼,眼睛也泛着泪光,怕的发抖。
“这话,不要让本王听到第二次。”
他狠狠地甩开她的胳膊,气质阴沉,仿佛能把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冻住一样。
青青和易景天的关系,在皇城根本没人知道,梁雪媛到底是气话,还是知道什么,要是知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晋不免怀疑,看着她,凌厉的目光,审视的味道十足。
他刚想说什么,又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
“秦王请留步,太后有请。”
秦晋收回目光,长出一口气,一脸的不耐烦。
无奈转身,又去了瑶华宫的后殿,冯太后的卧房。
冯太后端坐在太妃椅上,抬手支退所有的人,并示意秦晋坐下。
秦晋拉了一把楠木椅,坐在她对面。
冯太后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儿子,他确实瘦了,眉宇间还有是淡淡的忧伤。
“我们母子俩,可好久没有唠唠家常了,也多亏了雪媛懂事,经常进宫来陪我。”
秦晋蹙眉。手扶着椅背,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口气寡淡:
“母后,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刚经过宴会上的事,他才不相信,母后找他,仅仅是为了唠家常。
冯太后神情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变得晦涩,好像没事不能找他一样。
看他那一副懒散的样子就来气,她语气也染上了薄怒。
“听说九王妃离家出走了?”
秦晋淡淡拧眉,一只手随意的按了一下太阳穴,“听说?儿臣以为母后很确定呢。”
冯太后顿时脸色变了,“那就是真的了?”
秦晋懒懒的扬了一下嘴角,神情淡漠,默认,就是懒得说而已。
冯太后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好像不愿意和她这个母亲谈话一样,怒:
“那就召告天下,直接休了她。”
秦晋好像没听见一样,站起身,淡淡说:
“母后,如果你没其他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秦晋,你给我站住!”
冯太后几乎是怒火攻心,他居然敢这么无视她这个母亲。
秦晋只得停了下来,颀长的身躯,懒懒散散的站着,眼神有些不耐。
冯太后本来想和他好好谈谈,可你看他那个敷衍的神情。
“云青青,在家时,不守妇道,如今嫁到王府还不能安定下来,如此有辱祖宗颜面的女子,怎配嫁入皇家了,你把她休了,把雪媛迎入王府,扶为正妃。”
秦晋依然散漫的站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纯粹就像在听,与他无关的事情。
“你到底听到没有!”
冯太后气的心都有些发抖,先皇当年受一个女人的迷惑,几乎想为她抛弃江山,冷落后宫佳丽,当然也包括她。
心里有多恨,只有她自己知道。
“秦晋,过了中秋节,你就把雪媛迎入王府,我和丞相都商量好了。”
秦晋嘴角上扬,却并没有笑,太后让他来,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事。
他之所以过来,纯粹就是对她的尊敬而已。
搞笑的是,把自己的事商量好了,而自己却不知情。
面上并没有多少表情,眼神也未见波澜:
“母后,几个月前,可是你逼我,把青青娶进府的,如今又逼我,把她休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自己做主?”
冯太后怒火心生,看他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她口气更提不上有多好。
“她在白水镇时。行为不检,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他口气极为淡然。
她本以为,他不知道,因为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纠缠不休。
他知道,居然还能这么平静,看来云青青,太不简单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那你……”冯太后手有些发抖。
秦晋转身扶她坐好,因为她是母亲,他心里对她还是很尊敬的,也不想惹她生气。
更知道,她这愤恨是从哪里来的,那是因为对父皇掏心掏肺,到最后换来的却是父皇,爱上他人。
“母后。她以前怎样?我不管,至少现在我知道,她不是这种人。”
他轻轻拉起母亲的手,“母后,我十五岁就离宫,去边疆,这些年虽没有什么功劳,但至少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我想这并不仅仅是靠运气,还靠判断,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至于看错。”
秦晋骨子里也不是个冷心肠的人,也不是不近人情,他放缓语气,“云青青离开王府,那是因为我不够好。这不怪她。”
“你!”冯太后咬牙痛恨,这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和他父皇如出一辙,“你堂堂九殿下,无论好不好,她敢出府,就是不守妇道。”
这个女人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药,他居然能容忍至此。
秦晋摇头,闭眼,觉得这话根本就没办法谈下,他笑了笑说:“母后,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冯太后怒火中烧,“哀家,让你尽快娶梁雪媛入府。”
秦晋忽然笑了,只是他的笑容,让太后看起来非常刺眼。
“母后,这件事还是再缓缓。”
他现在不想和母亲争辩这些,只能用缓兵之计,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梁雪媛是没有机会入府的,他也不允许。
说完,抬脚出了殿门。
冯太后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半天只是把自己气的半死儿,一点效果也没有。
“秦晋,你这是不孝!”
而殿门口,只有一个身影瞬间消失。
回到王府,已经过了三更时分,那轮圆月依然皎洁。
月圆,人不圆,秦晋举杯对月。形影相吊。
他半躺在亭子里的长椅上,手里拎着一坛酒,刚开始怒,转为痛,现在又转为思念。
不知道她在何处,不知她在做什么,更不知她有没有想起过自己。
朱浩枯立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雷厉风行的王爷吗?
每日沉默不语,借酒消愁。
“王爷,玄一回来了!”
秦晋心里一顿,立马站起,并把手里的酒壶,抛了出去,“为何不早说?”
不等朱浩答话,他快步出了亭子,进了书房。
玄一,人如其名,够炫,够酷,只是一张脸,像僵尸一样,仿佛没有表情,恐怕连血液都是冷的。
“怎样?”
秦晋有些急切的问。
玄一眼珠子都不曾动一样,淡淡的说:“王妃,在新川,藏在一个谷底,和易景天……”
秦晋心底滞闷,似压了一块石头,她果然和易景天在一起,离开王府四十多天了。他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秦晋一用力,手里的杯子变为碎片。
“据属下所知,王妃和易景天,感情日笃,似已超出普通男女之情。”
他说完立马闭嘴,因为他知道,如果王爷需要他做什么,会告诉他,不需要他多问。
秦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样,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精致的五官更加冷峭,“退下吧!”
超出普通男女之情,他此刻心乱如麻,仿佛一刻都不能等,又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做。
夜,寂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他一个人都没带,连夜出城,天蒙蒙亮时,离皇城已经有四五百里路了。
在一座山下,马停了下来,他把马,放在山下。
独自进了山,这里山石陡峭,参天古木,苍翠浓郁,只能听到虎啸猿啼,绝无道路可攀爬。
晌午时分,他仗着轻功,才勉强爬到山腰。
崇山峻岭中,云雾缭绕,复前行。
有一片茂林修竹之地,晨雾还不曾散,这儿像仙境,不受凡尘所沾染。
秦晋拨开竹子,这时突然从林中飞出一人,目露凶光。
不友好的上下打量着秦晋,片刻,露出尊敬的神情,试探问,“你,是九殿下?”
“曾叔!”秦晋恭恭敬敬的向他施了一个礼,“曾叔英姿不减当年啊!”
被称为曾叔的人,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九殿下,又拿老臣开心了,倒是您,挺结实。”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说。“一别十几年了,那时你才十来岁,如今都长这么大了,我怎能不老。”
说完就上前,打开一扇竹门,口气极为恭敬,“老主人,殿下来了。”
秦晋胸口充斥着不明的情愫,显得情绪激动,他动了一下嘴唇,几步上前,双膝跪下:
“父皇,儿臣过来看您了。”
屋中的光线很好,面前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威严却不失慈祥,他正在认真的作画。没有受周围的任何声音所打扰。
秦晋几次想开口,都被曾叔制止了。
直到一幅画作完,老人又认真的,用嘴吹了一下,放好,这才转身。
他看了一眼,下跪的年轻人,淡淡的笑了:“曾驰,你先出去。”
“是。”
他弯腰,把秦晋扶起,上下打量,眼睛里露出赞许,“子慕,这里没有殿下,也没有父皇,我叫无尘,你可以称我先生。”
秦晋轻轻的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父皇一点儿都没变,还是爱开玩笑,不让叫父皇,只能叫父亲了。
老人指了指旁边的竹凳,让他坐下,又为他倒了一杯清水,说:“你有什么事?”
秦晋无论在外面如何的手段狠厉,不留余地,可在这个老人面前,他卸下了全部的伪装,流露出最真的情感。
他们父子俩,虽然多年没见,却像老友一样。
不需要拐弯抹角,他开门见山的问。他也开门见山的答。
“父亲,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喜欢到我自己无法理解,也无法掌控。”他目光流露出柔情:
“可我现在又很怕,怕我带给她的更多的是伤害,父亲,您说过,给对方最需要的,才是最好的,可我不知道她需要什么,更怕我的身份会带给她磨难,可我又不想放手,您说我该怎么办?”
老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水,锋锐的目光像是能洞察一切一样。
“子慕,人有时候。就像这杯水,掺杂了太多的东西,会让你不知道到底需要什么,其实我们就需要一杯平淡的水而已。”
他貌似说了一个很深奥,也让人不明白的话。
但是秦晋却听懂了,就是摒除心里的杂念,才能看得更清楚,返璞归真,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父亲,我现在很苦恼,现在母后又逼我娶丞相的女儿,我又不想惹她生气,但我也不想让我喜欢的姑娘伤心。”
秦晋抬头,看老人一脸的平静,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了一个问题:
“那个姑娘对你怎样?”
这句话正问到了秦晋的痛楚。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怎么,人家没看上你?”
老人笑吟吟的,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提到人家姑娘,儿子眼睛里流露出的柔情,他还是捕捉到了。
秦晋伸手挠了挠额头,又自嘲的笑了,没出声,就等于默认。
“给我猜对了!”老人一脸我明白的神情。
秦晋挑了一下眉头,“有这么明显吗?”
“嗯,有!”
“……”秦晋。
德高望重的老人,一改高冷,笑着说:
“我相信你最终能如愿,只是,要想留住一个人,从来不是靠金钱或者是权势。要靠心,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要靠心!”秦晋重复着这句话,一瞬间,明白,这才是真谛,觉得前面的道路变得光明了。
“放手去做吧,不要顾及其他人。”老人一脸的精明,他知道,儿子心里肯定苦恼极了,不然他不会到这里来:
“人这一辈子,没有多少年,权势地位,到头来都是浮云,只有感情才是最珍贵的,错过了,就只能后悔,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父亲,改天我带她到这儿来,我们一起陪您隐居。”
秦晋眉宇间的轻松自在,是那种幸福的神情,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怎能逃过睿智老人的眼睛。
“人家听你的吗?”老人笑着说。
“……”秦晋摇头苦笑,这父皇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到时候那肯定是,人家说去哪里,就得去哪里,你只有乖乖领命的份。”老人调侃的说。
“父亲,放心吧,你儿子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秦晋蹙眉。
“不好说。”
“……”秦晋。
父子两人相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老人收敛了笑容。语重心长地说:“子慕,姑娘是做什么的?”
秦晋在此刻,浑身的线条变得柔软,笑着说,“父皇,这还多亏了您,是您为我指了一门好亲事。”
“哦!”老人来了兴致,思索了一下,明白了,说:“难不成是云彦恒的女儿?”
“正是。”秦晋轻笑,眼前仿佛浮现了青青的影子。
在老人在眼里,他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看来儿子真的动了感情。
“云彦恒为人正直,他女儿肯定不会差。”老人仰头,似乎在沉入思绪里,“一定是小家碧玉。温婉动人吧。”
切,这好像和她都不沾边儿。
老人又深深的望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人,位居显位,就不能独善其身,位置越高,牵绊越多,你既然认准了人家姑娘,就应该好好保护起来。”
今天所有的事对秦晋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特别是听到青青这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和易景天在一起。
他心里翻天覆地的冲撞,让他几乎心念俱灰。
可和父亲的一番交谈,让他重新点燃的希望,又精神蓬勃起来。
“父亲,我会尽我所能,护她周全。”秦晋目光坚定的说。
老人点点头,儿子比他果断,和他一样,认准了,不回头,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没有传位给他的原因。
如果他真做了皇帝,朝堂诡谲,和后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肩上的责任,让他不能只爱一个女人。
只会像自己一样,一辈子活在后悔中。
老人会心的笑了,“只是,人在这个世上,不可能是独立的,你办事稳重,是一个能让人放心的孩子。我信你能够妥善处理。”
秦晋淡淡拧眉,叹一口气说:
“我只能尽力保护我的女人不受伤,其他的,我顾不了那么多。”
老人轻笑,果然,儿子比他有魄力,他会幸福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以后还是不要来的好。”
秦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赞不绝口,说:“果然是一杯好水。”
老人神情淡淡的,只是点了一下头。
秦晋:“父亲,儿子不打扰您了,你多保重!”
说完低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来。
外面的阳光真好!
没错。这位老人就是开国皇帝秦啸,十几年前不知什么原因,骗了天下人,假死,隐居在此。
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在皇家只有秦晋一人。
谷底四季如春,虽然已经快入冬了,但这里还如春天一般。
青青依然衣衫单薄,易景天昨天说,他很快就要回京辞官。
到时候,他们一起去大草原,她依然可以开一家大的药铺,他就负责上山采药。
不知怎滴,她总觉得,在易景天面前,她就变成了淑女。总也舍不得对他大声说话。
早晨,雾还白白的,她和锦儿在溪水里,洗着刚从山里采回来的野果。
这原汁原味原生态,决无农药残留,环保极了,又非常美味。
都觉得在这么氧气含量高的环境里生活,她超美了,嘿嘿就是这么自恋,这么不要脸。
“锦儿,你把水弄我身上了。”
青青故意找借口,捧了一捧水洒在她头上。
“小姐,是你把水弄我身上,我什么时候把水弄你身上了。”锦儿头上滴着水,哭丧着脸说。
“谁说没有!”青青冲她眨了一下眼,又把水甩到她身上。之后,哈哈的大笑起来。
老子就用水泼你了,怎滴吧。
“小姐,你欺负人。”
锦儿也捧起水泼向她,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如落汤鸡一样。
可欢笑声,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们不知道,山外的出口处,站立着几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情绪显然有些起伏,他闭着眼,陶醉在银铃般的笑声中。
心里紧到不能忍,又酸又涩又痛。
青青她们浑身湿哒哒的,锦儿撅着嘴去准备热水。
青青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绝不是锦儿的。
那就是易景天的,她没有回身,只是奇怪,他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
“你来了?”微笑转身,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她笑容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