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武轻轻的抹去流出来的鼻血,喃喃自语说道。
贺拔岳自动忽略了他的想法。
“兄弟,你刚才那句话是何意啊?”
刘益守一把拉开贺拔岳的袖口,露出长满浓密黑毛的胳膊,皮肤粗糙,黑黄,还散发着某种异味。
“你看,将军的胳膊,风吹日晒的,都像现在这样了。田里的农妇,从小就要给家里帮忙,再好的皮肤,也要变黄变干。吃得不好,又辛苦劳作,腿脚定然不好看。
结果你看那娘子,腿又白又直,还软绵绵的连男人的一只手都踢不开。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平日里娇生惯养,根本不干活,也不怎么劳作。
所以我判断此女非富即贵。只要是将其救下来,再将其送回去,她的家人在感激之下,定然会给我们提供帮助,无论是什么,总比两手空空要好。
而且拿到那三人的腰牌,作为物证,正好可以用来对付他们所属部曲的领军。所以上去收拾这三人,有百利而无一害。”
刘益守说了这么多,想表达的无非是一个意思:上去把那三个人做了,其他的,随便怎么处理,都是立于不败之地。
“大哥,军师说得对,这娘子好看,就算什么都捞不到,我们顶替他们三个也不亏啊。”
达奚武嘿嘿傻笑,说了一句让贺拔岳下定决心的话。
“这事情果然做得么?”
贺拔岳看向贺拔胜问道。
“奸银妇女者斩,军法写得清清楚楚。我们杀他们,他们死了也白死了。”
平日里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贺拔胜说道。
刘益守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难得这位还记得尔朱荣大军里有“军法”这种东西存在啊。
“上!”
达奚武冲在最前面,一刀,又一刀,对面两个人报销了,效率极高。
刘益守也是第一次看到军中悍将杀人,果然是犀利,出招朴实无华,也没有那些所谓的虚招,更没什么大战三百回合。
只一个照面功夫,对方三人就被杀,几乎连杀他们的是谁,都没有看清。
果然,军队在不同的状态下,战斗力的差别,那是指数倍的。这三人能前出侦查,相信武艺应该也是不错的,只是此刻满脑子都是小娘子的妙曼身姿,被贺拔岳他们三个直接捡了便宜。
刘益守慢慢走过去,只见这妹子头发遮住了脸,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至于那双腿……是他可以玩十年的那种。
也难怪达奚武会流鼻血了。
“阿胜,阿武,去庙里面点火把。军师,你抱着她进来,我来收拾场面。”
贺拔岳面无表情的说道。
进入破庙,这里就真的是破庙,一个佛堂,一个厢房,啥也不剩下了。不过厢房里床铺都还完好,似乎昨日还有人住一样。
刘益守心中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今日死的那三个倒霉蛋,其实就是在这里住着,并且伺机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他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毕竟,这里是河东到洛阳的必经之路,真就没有第二条路到洛阳了,难道,这三人其实是在堵贺拔岳他们吗?
火把点上了,妹子也放床铺上了,刘益守这才仔细观察起对方的小脸来。
很清纯的模样,若是单凭长相,肯定是比不过女歌星徐月华的,但是这就好比是前世大学校花跟成名的女网红比美一样,只能说各有所爱吧。
他沉思着,却没有注意到,厢房的门被反锁了!
等他发现的时候,拉了拉门,却发现门栓的木条,在外面。
“军师,择日不如撞日。这娘子就算清白没被毁,说出去也没人信了,其实已经是被毁了。军师到我大哥这里,我们还没有送你见面礼。这小娘子长得不错,不会辱没了军师,不如今日就把事情办了吧。
大家一番好意,你可别拒绝哦。”
门外传来达奚武的声音,带着戏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
刘益守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妹子,又看了看被反锁的破门。其实他想出去还是有办法的,只不过,事情可能不止是能不能出去那么简单。
……
破庙门口,贺拔岳将三个腰牌递给贺拔胜道:“贺六浑(高欢)的人,只怕是来堵我们的,这小娘子估计是他们见色起意。”
贺拔岳稍稍松了口气,猎物变猎人,他们还要感谢刘益守。
他将腰牌收好,对达奚武说道:“等会军师出来,你就把自己的刀递给他,让他一刀将那小娘子给宰了。”
贺拔岳说得平静,就好像是不是在杀人,而是杀一只鸡一样。
达奚武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杀?”
“一来,带着碍事,尔朱大都督的事情,不能有任何风险。二来嘛,军师是我们的军师不假,但,能为我们考虑的人,那才是自己人。
我们让他杀,他不杀,那就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不要也罢,甚至他越聪明,对我们的威胁,也就越大,这个道理你明白么?
军师把那个小娘子杀了,就是我们自己人了。要是他选择不杀的话,那么……”
贺拔岳眼中凶光一闪道:“早点把他宰了,比晚点好!趁他还没见到尔朱都督,杀了正好!”
“如果他没有睡那小娘子呢?”
达奚武还盼着刘益守不要,送给自己玩呢。
“那他就更该死了!我们好心送给他玩,他不领情,这种人能留着么?”
贺拔胜插了一句嘴说道。
三人陷入沉默。
其实他们对刘益守的印象都很好,只不过,打仗的时候,背后站着的只有兄弟,才能完全放心。而真兄弟,心要在一起,想法要往一处想。
如果他们想冲锋,而刘益守作为军师角色的人物,却拼命让他们后退,这能配合得好么?那样会把所有人都害死的!
与其到那一天大家一起完蛋,还不如现在就把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
……
“我这是在哪里呀?”
床上的妹子终于醒了,发现被人脱掉的裤子已经穿好,身边又有个帅得惊天动地的年轻男子温和的看着自己,她倒是不太慌。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刘益守沉声道,吓了妹子一大跳。
“现在我们的情况很危险,你有几条路可以走。”
“呃,郎君,有什么路可以走呢?”
妹子看到刘益守的样貌,就彻底安定下来了。其实她还挺高兴的。
“第一条路,就是我们在这里行周公之礼,然后出去,那三个人会递给我一把刀,让我将你宰了。”
哈?
妹子简直怀疑人生,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平平无奇的说出来。
“那第二条路呢?”
“你将我杀死,然后出去后,那三人会轮流跟你那啥,最后将你杀死。”
刘益守有些无奈的说道。
妹子呆萌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感觉还不如第一条路呢,毕竟眼前的刘益守是那么的俊朗,这样貌简直是前所未见!
老实说,还不算太亏。
“还有第三条路么?”
“我们双双自杀,等着他们来找。不过这个没什么意思。”
妹子听来听去,发现似乎所有的路,她都必死无疑,只看死前能不能快活一回。
她想了想,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腰带,又扯下衣服的一边,露出半截香肩。正当她要褪去衣服的时候,刘益守将她露在外面的白皙肩膀,扯回了衣服里面。
“我说你是不是傻?”
刘益守满脸无奈的问道。
第17章 跑车和三轮的区别
眼前这位清纯妹子,简直傻得刘益守都有点无语了。
人家说啥就是啥,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一定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没有遭遇过社会的毒打。
刘益守暗自感慨,幸亏自己不是坏人,要不然稍微耍点手腕,就能轻松让这个傻妞献出贞操,甚至是以鱼水之欢的姿态彻底享用这具年轻美妙的身体。
不过这妞智商不咋地,运气倒是好得惊人。
刘益守在心里暗自点评了一番。今日这情况也就他这位坚持原则又富有智慧的帅哥能解套了,换其他人来都要坏菜。
“你不是说就这几条路走么?我这么年轻,都还没有试过,总不想留遗憾。
其实,倒也没那么严重了。”
萌妹子有些娇羞的看了刘益守一眼,垂下头不说话了。看这样子,貌似等会已经不打算反抗。
这傻妞想法虎得很,刘益守轻抚额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血压一个劲往上。
想给这傻妞一耳光劝她自爱,又感觉对方似乎根本就是由心而发的朴素想法。
或者只是一种危难下的自暴自弃。
罢了,随她去吧。
“遇到麻烦,我们要想办法去克服,而不是自暴自弃。女孩子,怎么可以随意抛弃自己的贞洁呢?”
刘益守先是斥责了一番,又安慰她道:“放心便是,有我在,应该能保你无事。”
“可是…如果我们那个过了,你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么?你要救我,总不能让你陷入险地。”
小娘子又去摸自己的腰带了。
不败之地可还行?
刘益守板着脸道:“还轮不到你来为我遮风挡雨。说说看吧,你姓谁名谁,家住那里,还有什么亲人在。”
现在解套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女孩身上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大到可以让贺拔岳等人饶过她的性命。要不然,所谓的“投名状”,应该就是这女孩的项上人头了。
贺拔岳他们玩的戏码再熟悉不过,自己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要加入六镇这个团体,试问你以为你是谁?
不留下“把柄”,不毁掉你的“人设”,那些人可能接纳你么?不存在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说的这个。
“我叫冯淑鸢,乃是长乐冯氏出身,来洛阳就是为了投靠表哥元彝的。”
冯淑鸢眼神闪躲了一下,隐瞒了一个重要信息没说。
毕竟,她来洛阳是为了避祸,顺便要嫁给表哥元彝为王妃。结果在此地被人劫杀,护卫都死掉了。如果不是遇到刘益守到等人,只怕会被人玩腻了以后杀掉。
当然,现在这一行人,似乎除了刘益守外,其他几个也不像好人。
“元彝是不是在天子身边当侍书(负责起草圣旨)的那个?”
刘益守敏锐注意到一个从陈元康那里听过的人物。
任城王元彝!
这是天子身边的近臣,不过很显然,他此刻肯定已经不在皇宫担任要职,不过社会关系肯定还在。
这就是让眼前这个呆萌妹子活下来的一道护身符。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说服贺拔岳等人改变计划。
至于长乐冯氏是什么地位,直说北魏那个冯太后就知道了。
“你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我就去叫他们开门,你不要说话,我来跟他们谈。会有一点点风险,不过值得冒险。”
刘益守看着冯淑鸢,眼神很真诚。
还是会有一点点风险啊。
冯淑鸢看了看刘益守俊朗的脸,低着头,怯生生问道:“那你…能不能抱下我,我有点怕。”
嗯?
那只是谦虚的说法好吧,实际上几乎是百分百成功,只是说话不能说满而已。
你怕个锤子啊!
刘益守真是有点不懂对方的脑回路。
“好了好了,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