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坐在床边,将冯淑鸢搂在怀里说道:“放心,等下就送你回去。把你交给你表哥,完好无损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跟表哥一起。”
冯淑鸢小声嘀咕道,不过刘益守没听到。
自己的裤子都是眼前这位帅哥给穿上的,这就是缘分呐!下半身都被看光了(脑补的),不嫁给他怎么能行呢?
而且像这么有风度,正义感又谦和的年轻男人,现在已经不多了。
更何况他还那么帅!帅得人骨头都软啊!一个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帅呢?他是吃什么长成这样的?
刚才没说服他一起共赴巫山,可惜了。
冯淑鸢竟然还觉得有点可惜。
此时此刻,她的心理活动异常丰富。俗称:加戏。
等刘益守松开她的时候,这妹子已经把他们的第十个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我还是有点怕,要不你再抱我一下?”
冯妹妹似乎觉得刚才那滋味有点囫囵吞枣,没试出什么味道来,想重新体验一下。
“可以了,怕的话在这里待着吧,我出去跟他们说。”
刘益守的想法就是,对女人绝对不能惯着!她们会蹬鼻子上脸的。
“呃,我还是跟在你身后吧。”
冯淑鸢言不由衷道。
刘益守走到破门边上,对着外头大喊道:“开下门,已经完事了。”
……
破庙的佛堂内,贺拔岳、贺拔胜、达奚武三人,听到被锁住的房间内传来的声音,都是微微有些吃惊,随后面色便古怪起来。
“这就是样子货么?”
达奚武有些疑惑问道。
从进去,到现在,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未免太快了点吧?
他们三人都注意到陈元康脚步虚浮,眼圈发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这种人是“快男”,确实不算稀奇。
可是刘益守平时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又是十八九岁的“虎狼之躯”,连个小妹妹都搞不定?
“大概,是生下来就有些不利索吧,有的人是这样的。”
贺拔胜讪讪道,为刘益守打了一句圆场。
这种男人太可怜了,自己这帮人要是还嘲笑他,那还是人么?
“阿武,开门,看看情况。”
贺拔岳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之前房间里太过于安静了。怎么说也得叫唤两声吧?
房门打开,刘益守领着萌妹子出来了。
三人便看到妹子紧紧的跟在刘益守后面,并且有意躲闪着自己这边。偶尔看到对方的眼睛,那也是一脸警惕的模样。
两人都是衣衫整齐,特别是妹子身上的衣服,别说是散乱了,甚至比之前进房的时候,穿得还规整些。
贺拔岳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达奚武将手按在佩刀上,他们的表情都是紧绷着的。
“大哥,这一位是长乐冯氏出身的娘子,到洛阳来找她表哥元彝的。元彝是天子身边的近臣,我们如果跟元彝能联系上,对尔朱都督的事情,大有裨益,对大哥的军功,也是很有帮助的。
我跟这位娘子谈得投缘,她愿意带我们去见他表哥,至于后面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达奚武按着佩刀的手,瞬间就松了下来。
哪怕他这样的,也知道事关重大,不能随意瞎搞,就更别提三人中说了算的贺拔岳了。
“益守,你是说……对尔朱都督的事情,很有帮助,对么?”
贺拔岳将“尔朱”二字咬的很重。
刘益守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看他们三人的肢体动作,大致上也能猜到自己没有睡冯淑鸢,这些人打算对自己做什么。
果然,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失去警惕之心!
“确实如此。”刘益守镇定的点头说道,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发现贺拔岳等人的“阴谋”一样。
“你随我来。”
贺拔岳指了指刚才冯淑鸢和刘益守待过的禅房说道。
“你就在此地等候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刘益守温言对着冯淑鸢一笑,跟着贺拔岳进了禅房,并关上了房门。
冯淑鸢警惕的抱起双臂,看着达奚武跟贺拔胜,这两人脸上瞬间就不自然起来。
……
“大哥此番回去,功勋还不是太够,而且很容易被别人摘桃子。”
一进屋,刘益守就沉声对贺拔岳说道。后者面沉如水,只是微微点头不说话。
“大哥想要作为先锋立功。这个先锋,可以分为文斗,和武斗。武斗就不说了,大哥到时候还会不会担任前锋都难说得很,倒是这个文斗值得说道说道。”
听到这话,贺拔岳有些沮丧的摆了摆手道:“你以为我没有考虑过么,其实我早就想过,只是插不进手而已。天子与尔朱都督,都是通过信使联系,并没有中间人。
而且这种大事,岂是我可以插一手的。”
贺拔岳轻叹一声,对刘益守推心置腹,似乎忘记了之前他还想着一有不对劲就将对方斩杀。
人之常情而已,因为人的天性,就是喜欢忽略对自己不利的因素,而看重对自己有利的因素,俗称:报喜不报忧。
“但是,如果天子驾崩了的话,恐怕,大哥的作为,就很重要了。”
刘益守抛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益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贺拔岳瞬间就急了,由不得他不急。天子还活着,跟天子已经驾崩,尔朱荣要采取的策略,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太后不杀天子,留着过年么?等着天子招尔朱都督带兵攻洛阳,清君侧?”
刘益守反问道。
贺拔岳无言以对,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虎毒不食子,再说什么时候死,也是很令人怀疑的一件事。
胡太后还没杀死天子,而尔朱荣却打着为天子复仇的旗号……这种事情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我在洛阳的某个尼姑庵门前,遇到了天子的妃嫔,其中一个,就是尔朱都督的女儿,尔朱英娥!”
刘益守再次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你说什么!”
贺拔岳激动的拉着刘益守的袖口。
既然知道尔朱英娥被迫出家了,你为何不救?这是多大一件功劳啊。
“天子的妃嫔都被迫出家,这就说明什么?说明天子应该已经遇害,只看有没有宣布而已。胡太后等人,应该是布置完了后手以后,然后再宣布天子的死讯。”
刘益守就通过这一点点的细节,剥茧抽丝般的得到了天子已然驾崩的惊天消息。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就要过黄河,到北岸去见尔朱……”
发现刘益守脸上的表情似乎很轻蔑,贺拔岳瞬间就闭口不言了。
“是啊,我们是可以回去。然后尔朱大都督连洛阳城谁当家都不知道。没有内应,如何破开河阳关?
如何进入洛阳城?如何对付被逼入绝境的洛阳禁军?以乱臣贼子的身份,被定性为谋反吗?”
刘益守冷冷的说道。
这一刻,贺拔岳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那是真的厉害!很多人都被他俊朗得不像话的容姿所迷惑,而忽略了他的脑子!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贺拔岳有些沮丧的问道。
刘益守的脑子是一辆风驰电掣的跑车,他的脑子是一辆破三轮,连对方的背影都看不到。与其说是嫉妒,倒不如说是要无能狂怒。
“兵分两路。你拿着血书,跟达奚武二人,一同前往军营,见尔朱大都督,将血书交给他。
信使不在?没关系,只要尔朱都督知道,并且相信天子很危险就行了。这份血书,足以让大军兵不血刃的占领位于黄河北岸的河阳关!
让尔朱都督兵锋直指洛阳,但切忌不要渡河!只要不渡河,洛阳的人,就会认为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屯扎河阳关的时候,你就可以主动请缨,去洛阳周边要害,说服那里的守将,暂时听命于尔朱都督,清君侧!这样,洛阳城就成了聋子和瞎子!
接着就看我的表现了,等我办完了事情,自然会带着书信和名单,去河阳关来找你。当然,一人为私,二人为公。让贺拔胜跟着我一路就行了。”
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刘益守居然能够说出可行性极高的策略,而且听起来还很像那么一回事。贺拔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是小看了此人。
陈元康那句“狗眼看人低”,倒是真没有骂错。
风高浪急,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贺拔岳点了点头道:“我们这就分开行动吧,你那边有几分把握?”
“把握的话,一分也没有。但做事不就是这样么,有一分的可行,就要去追求九分的结果,不然的话,主公要尔等何用?”
刘益守说这话的时候,贺拔岳忽然感觉对方身上有种看不见的光芒,让自己不敢直视。
第18章 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贺拔岳带着达奚武心急火燎的走了,刘益守和贺拔胜,还有萌妹冯淑鸢留了下来。其实并不是他们不想赶路,而是花一两个时辰走到洛阳,天估计还未亮,城门还没开,闲杂人等在城门处等候,实在是太过扎眼了。
无名破庙的佛堂里点着篝火,闷葫芦贺拔胜坐在刘益守对面,脸色看上去颇为纠结。
“我们之前在商量,如果你不给这娘子一刀,我们就把你解决了,以免后患。”
贺拔胜沉声说道。
虽然刘益守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但贺拔胜能把话挑明,他还是相当意外。
其实贺拔岳他们不知道刘益守的为人,刘益守亦是不知道六镇那边的习惯。这些人保守,刚健,残暴;又讲义气和袍泽之情。
一起轮奸少女的时候,同时化身为恶魔,谁也不会出来劝说阻止,但提起裤子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们又是彼此间最靠得住的伙伴,人性的复杂就在于此。
“我们只是想你也跟我们一样,这样大家就都是好兄弟,可以彼此照应。”
贺拔胜并没有感觉不好意思,他继续说道:“但是我们都小看你了,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说,都小看了。这件事你的处理方式比我们好得多,我贺拔胜不会虚伪的说客套话,今天你做的这事,我很服气!”
贺拔胜对着刘益守伸出大拇指说道,那眼神不像是在讨好,反而有些认同。
无论什么时候,事实胜于雄辩,人们都会认同强者,不同的只是对“强者”是如何定义。
事实上,他们这些从底层爬上去的人,一直都在反思和改进行为方式。就好比历史上高欢从前在尔朱荣麾下的时候,也是言语粗鄙,凡事都奔着下三路而去。
但当他当了一军之首后,就开始肃正军纪,培养纪律性了。
原因无他,屁股决定脑袋而已。
现在贺拔胜就觉得,刘益守虽然是底层的屁股,却长着一军之首的高层脑袋,这种人,用一句话概括,那就叫:前途不可限量。
“我还是那句,论迹不论心。达奚武那小子,心里只怕已经把冯娘子睡了几十遍了,可是他只要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随他怎么去想。
同僚国色天香的夫人,上级千娇百媚的小妾,大家或许都有过觊觎之心。但只要是没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凡事一笑而过即可。无论你们之前想做什么,只要最后没有做,那就无妨。
若是有些念头那就要置人于死地,只怕现在世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刘益守感慨的说道。
“是啊,贺六浑的夫人,确实人人都想上,那真是国色天香。”
贺拔胜的思维居然飘到很远的地方。
“贺六浑?”
“哦,就是高欢,不知道你听过他没有。他夫人娄昭君,乃是六镇公认的第一美人!”
高欢!娄昭君!
这两个名字刘益守怎么可能没听过!今后几十年,中国北方,就是这两人的舞台啊。
不过这跟自己这条没什么追求的咸鱼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益守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
“高欢屡次与我们为难,乃是我们在尔朱都督麾下最大的对手。”
贺拔胜皱着眉头说道,心中对高欢的为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