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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太子 第306章

大明第一太子 夜星月语 6423 2024-03-23 01:36

  “海外尚有富庶之地,将来皇室子弟,多要分封国土,允熥更不会有例外,儿臣会将他封的更远些。”

  朱元璋叹息一声微微点头,如果可以,他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嫡次孙分封到太远的地方的,能离中原越近自然是越好的,可奈何事关江山社稷,不能因小小私情而留下祸患。

  “尚炳、济熺、高炽、有燉学的如何?”

  “他们这辈儿兄弟中,除了雄英允熥外,就数高炽很不错,端重沉静,言行识度,喜好读书,性子更像四弟妹些。”

  “济熺有燉都还寻常,唯尚炳的性子跟老二小时候一模一样,不服管教什么都喜欢争抢,瞧着是要歪了。”

  自晋王朱樉嫡长子降生后,老朱便下令,诸王世子到了入学之龄后,都要送到宫中教导学业,以免养在后宅妇人之手。

  到了宫中自然也就是朱标管的多些,本就要盯着幼弟们的学业,多了几个侄子,倒也没什么。

  朱元璋哼道:“那就打,不能任由他歪了,往后年假也不准回去,少见他那愚鲁的父母就什么都好了。”

  朱标应了一声,见自己父皇没别的要叮嘱的,便又继续看起奏章来,不出所料又是一道请战的奏章,这几个月来,武勋派系中,爵位在王公这一等的倒好好,侯爵们就忍不住了。

  天天跑到回京的靖海公吴祯府中追问附近海域还有什么适宜耕种的地方,看着海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连平日最瞧不上水师的将领们,都悄摸摸的开始学起来了,还派遣子侄去沿海订购船只,让他们顺着商贸海路去找找,有什么不愿臣服大明的国家。

  搞得现如今大明朝堂一片祥和,什么斗争都被搁置了,只能说外部诱惑足够的情况下,内部矛盾根本起不来。

  胡惟庸都感觉自己的生机好似又浮现出来了,实在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谁能想到一切都如此顺畅,非是时运,而是天佑了。

  大明除了打麓川是击其强盛之时外,无论是高丽还是东瀛,亦或是海外之国,都是数百年内国势最低迷的时候。

  刘瑾从桥下摸出瓷碗,轻轻的递送到自家小殿下手中,不知为何,每次陪小殿下来,就忍不住回想起刚开国的那几年,那时的殿下还时常有空来此,如今算起来,殿下是有五六年没来这里打过水花了。

  ……

  第841章 太孙

  朱雄英连着打了十几个水花后便有些意兴阑珊了,带着孩子气的忧郁问道:“公公,父王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嘛?要懂事,要天天看奏章,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玩耍……”

  刘瑾招呼宫女端来一碗绿豆汤,接过后送到小殿下身前:“太子爷小时候自然也是这样的,夫子不是教过殿下,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您是皇长孙,将来咱大明的江山社稷亿万黎庶都要仰赖于您,所以您要比旁人多吃些苦。”

  “可我怕我不行,夫子给我看过父王小时候写的文章,一样的岁数,我有大半都还理解不了,要靠夫子帮着讲解,更别提自己写出来了。”

  刘瑾眉头一皱,太子爷早就吩咐过,不准在小殿下面前说太多他的事,这夫子得换一个了。

  刘瑾俯下身凑到雄英耳朵边上神神秘秘的说道:“殿下不要这么想,奴婢与您讲几句悄悄话,您不知道,太子爷平日对您严格,可私下却总是夸您敦厚稳重,虽年小但接人待物已颇有章法。”

  “真的嘛?父王真的这么说?”

  “奴婢哪有胆子敢欺骗您呢。”

  ……

  “说来雄英年纪也不小了。”朱元璋点了点礼部尚书的奏章说道:“请立皇太孙的奏章隔三差五就有,咱看也是时候了。”

  朱标应道:“册封典礼过后,就要移殿而居了,雄英年岁毕竟还小,儿臣还想多提点教养两年。”

  朱元璋摇头道:“男儿当立,宜居主殿御使群臣而养气,贵仪体而威仪自生,久养在父祖膝下唯唯诺诺,不是培养人君的道理。”

  “当年你这么大的时候,咱不是立你为世子了。”

  朱标想着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父辈越是出众优秀,儿女多半就有压力负担,久而久之便容易郁郁而颓,或许借着册封太孙的名义,让其移出东宫并配以臣子是个办法。

  “那么儿臣这就让工部在东宫旁兴建太孙宫殿吧。”

  “册封的事宜早不宜迟,先让雄英居武英殿吧。”

  “诺。”

  ……

  很快礼部就接到旨意,礼部尚书瞬间得意洋洋,其余官署衙门的同僚也都得到了消息,只能黑着脸恭喜。

  这对太孙而言,可是大功绩,足以庇护三代儿孙仕途顺遂,那怕是嫡长孙,一日未经册立,便就不算是大明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能在名号中加上一个太字。

  太者,大中之大也,也作泰,凡言大而未尽,则作太,乃国储之号,半君之尊。

  都以为圣上春秋鼎盛,太子风华正茂,正如日月巡天,按理不应急立太孙,因而才会被这老家伙偷取到了这泼天大功,深恨矣!

  洪武十五九月初五,奉天殿上,圣诏太子宣读曰:“曩古列圣相继驭宇者,首建储君,朕自甲辰即王位,戊申即帝位,于今年一十五年矣,前者抚将练兵,平天下乱,偃天下兵,奠生民手田里,用心多矣,及统一以来,除奸贪,去强豪,亦用心多矣。”

  “迩来苍颜皓首,当以储嗣为重,以传万世基业,自古国家建储,礼从长嫡,天下之本在焉,今东宫太子之嫡长,朕之长孙雄英,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器质冲远,风猷昭茂,宏图夙著,美业日隆,孝惟德本,周於百行,仁为重任,能安万民。”

  “兹格遵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孙,嗣奉上下神祇以安黎庶,重万年之统繁四海之心,告尔臣民想宜知悉!”

  殿内开国勋贵在列,齐齐拜倒称贺,殿外外藩使臣,僧,道,耆老侍立文官之南,在礼部尚书的带领下齐声恭贺。

  此时东方耀日初生,殿前燔炉檀香燃起,青紫烟雾笼罩,太孙一身朝服不急不缓而来,大乐起,仪仗旌旗招展,庄严肃穆。

  朱标手捧诏书而出,承制官上前立于殿西,内赞唱:“跪”

  皇孙跪而行礼,朱标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整个人有些恍惚,宣制官云:“册长孙朱雄英为皇太孙!”

  “俯伏兴!”

  雄英按着演练过数次的礼仪,对着父亲手中的诏书伏地而拜然后起身上前躬身,伸展双手于头顶。

  朱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诏书册宝放在儿子小小的掌心上。

  “传制毕”

  大乐乐起“皇天眷顾大明朝,五星聚集,兆应太平;义兽骋虞出现甘露降,野蚕成茧嘉禾生,甘甜泉水从地涌,黄河水流清。”

  在礼乐中朱标引领儿子踏入奉天殿中,朱雄英紧紧的跟着,目不斜视,但心中早已快按耐不住激荡,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这巍峨的大殿,自己祖父开国建制的前朝。

  按礼制跪谢皇恩:“小子朱雄英兹受册命,谨诣圣上恭谢”。

  朱元璋看着殿下的儿孙,心中满满的成就感,秦皇汉武又如何,敢与咱媲比儿孙否?

  “善!”

  丞相胡惟庸从礼部尚书手中接过玉腰带,上前给太孙戴上。

  “搢圭。”

  朱标接过在邦周时期便象征着王权的玉圭,亲自将其插入儿子腰间的玉带之中,彰示王权赐予,独尊其贵。

  朱雄英再次行礼后踏出大殿,左手拿着自己的册宝,右手从腰间拿出玉圭,在殿外等候的文武群臣及藩使臣,僧,道,耆老拜倒与地叩首曰:“臣等拜见太孙殿下,殿下百寿万安!”

  太孙百寿,太子千秋,皇帝万岁,此为虚祝之意,以明先后尊卑。

  皇太孙赶赴坤宁宫谨诣拜见,然后在到东宫拜谢太子妃,随即换服坐与武英殿,皇次孙朱允熥领着东宫诸庶弟及诸亲王世子赶至:“小弟允熥遇长兄皇太孙荣膺册宝,不胜忻忭之至,谨率诸弟诣殿下称贺”

  朱雄英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有些不忍,但朱允熥显然很是高兴,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的笑意,显然是很乐意见到自己的哥哥当上了太孙。

  朱标从小就刻意让成熟稳重的学士教授自己的长子,让历经远洋的博学多闻之士教授自己的次子,并不吝惜海图珍宝。

  如今看来,还是颇有成效的。

  ……

  “也可。”

  第842章 文端

  洪武十五年末的一天夜里,已经病退修养年余的宋濂,终究是没能有熬过肃杀的冬季,哪怕卧寝内烧着的都是宫中御赐的红罗炭,也没有能够留住这位开国文宗。

  是夜,朱标被自家太子妃轻轻摇醒,皱着眉沉着脸坐了起来,这两个月来朝中事物颇多,东瀛银矿的开采又总有坏消息传来,经常要熬到很晚,他是有些缺觉的。

  常洛华接过宫女递来的花茶轻轻抿了一口,感觉温度适宜才送给自己夫君,朱标喝了一口,然后伸手揉了揉眼睛:“没事的,说罢。”

  “宋府刚传来消息,夫子突然病重,太医也说回天乏术了,爷是不是该去送一送。”

  朱标揉眼睛的动作改为用手掌盖住脸,常洛华轻声劝道:“算来夫子今年七十有二了,古稀高寿,爷也不必太过哀伤。”

  朱标缓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的起身任由宫女为他穿戴,穿好衣服后吩咐道:“这个时辰圣上刚刚歇下,不必惊动了,待早起时在禀报。”

  刘瑾应了一声回去安排,所谓卑不动尊,宋濂于皇帝而言,只是臣子,这两年也不是没有品级比宋濂高的开国功勋逝世,除了李贞作为姐夫外,都未曾劳动皇帝。

  而对朱标而言,除君臣外,宋濂还是他的授业恩师,有传道解惑的恩情,因而是必须去吊孝送葬的。

  何况除了礼义之上的事情,宋濂这些年为了他也是呕心沥血,早七八年便可乞骸骨归乡颐养天年的,但为了稳住国子监,不顾年老体衰坚持留在京中任职。

  要知道宋濂早就是功成名就了,凭文章经义以及史学上的成就便可名留青史的人物,并不缺这几年的为官经历,可知老人家还苦熬着自己的晚年,就是为了多扶一把朱标,多为他栽培些得用的官员学子。

  踏出殿门便见雪沙扑面,寒风凛冽,不远处就是准备好的车驾,白虎皮铺座,里面燃着暖炉,但因匆忙,加上车内太阔,温度还是很低。

  刘瑾快速在自家殿下脚下布置好乌金麒麟脚炉,又往靠背上放了几个手炉,保证起码殿下不会受冻。

  朱标有些呆愣的看着车驾内燃着的烛光,倒也不是太悲痛,毕竟人谁无死,夫子这个岁数已经算是喜丧了,只是莫名感觉有些无力,更是感觉上一个时代的人真的在凋零了。

  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父皇母后身上,父皇也就罢了,到底是经过历史证明的顽强长寿,可母后就不是了。

  车驾出了承天门后一路疾驰,金吾卫在前开道,早就接到消息的兵马司撤开设立在街道上的宵禁栅栏。

  等朱标赶到宋府的时候,宋濂已经汗出如油心气衰竭了,是用宝参吊着最后一口气,朱标一路没有理会行礼叩首的人,只是在进入卧寝前脱下了披风,以免上面的寒气袭到夫子。

  见太子殿下终于赶来了,宋濂精神微微振奋,竭力咽下口中的参汤,又示意太医施针,让他能交待好后事。

  朱标坐在榻前握住已经枯瘦下来的手,其掌心冰凉但很滑腻,朱标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宋濂的目光黏在朱标脸上,看着他哀痛的表情笑道:“殿……殿下,这几日是不是没歇息好,您要多休息,要以国本为重……”

  朱标应道:“是,都听夫子的……”

  随着太医下针后抽身退下,宋濂的精神明显的振奋了起来,但朱标能感受到,手中握着的手越发冰凉了,好像比外面的雪还要凉。

  “老臣家里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殿下也莫要因顾念老臣而多做提拔,宋瓒也非为官之才,能在国子监教书已经勉强了。”

  “朝中之事,殿下悉透而明,臣早就无有教者,只是为人主者,还是要多以宽怀,圣上开国而伟烈,虽用重典治世,然天下黎庶皆蒙其恩,而无敢有异言。”

  “殿下将来承继大业后,定广施恩惠与官员与民夫与工匠与商贾与外藩子民,要停下开拓之锋刃,惜民力而促繁衍……”

  “要长与修心养性,己身德行,人之至宝,心中自有圣人,何劳外慕,养吾心而能够冲然、渊然……存明心而克除人伪,便能与天地并运,与日月并明,与四时并行,实现君子之道”

  朱标不时点头,而宋濂的声音也渐渐变小,最终在一众弟子及家小的注视下安然离世,室内本就压抑的啜泣之声渐渐大了起来。

  朱标呼出一口气,将夫子的手轻轻的放回被褥之中,年幼时老朱常年在外征战,除了自己母后外,陪旁他最久的便是宋夫子了。

  朱标能有今日之能,绝对是离不开老夫子的谆谆教导,他初来时,是有些瞧不上这老一套的经学典籍,是宋濂让他认识到其中的天地万象,为人处事修身治国皆在其里,尽可求之。

  宋府一直忙到清晨,宫里也传来圣上宣布辍朝三日的消息,没多久又有内宦前来宣旨缅怀,最后一句是“濂事朕二十三年,未尝有一言之伪,诮一人之短,始终无二,非止君子,抑可谓贤矣!”

  这是来自朱元璋对老臣的盖棺定论之言,非止君子,而如古之圣贤一般,包含了对他教授太子的感激之情。

  如此礼部的官员肯定是要为其拟定一个上好的谥号以极尽哀荣。

  第二日,朝廷就下旨追封了宋濂祖父为亚中大夫、太常少卿,其父为嘉议大夫、礼部尚书,其祖母与其母皆追赠淑人。

  至于宋濂自己,国子监祭酒特进荣禄大夫正治上卿,加礼部尚书衔,晋太子太师,追谥文端。

  礼部拟定谥号后送到了老朱面前,皇帝亲笔圈了宪和端,命人又送到太子身前,这两个无疑都是美谥。

  博闻多能曰宪,守礼执义曰端,而这宪字里,又包含了一个虽多能,不至于大道的意思。

  也不能说不对,老夫子确实不善实务,能抚境安民,但朱标作为弟子,在有权做决定的时候,肯定是要给夫子再上一层的。

  恭己有容曰端;秉心贞静曰端;守礼自重曰端,善矣!

  ……

  洪武十六年,朱标以修缮帝乡祖陵为由,又将一笔巨款用在了医学及人体研究上,现如今那边,有的是因修堤开矿开荒而伤病的倭奴……

  随着东瀛矿产的疯狂开采,大明的金银储备充盈,发行的纸币也就越发稳定,周边的藩属国也有不少商人开始使用。

  前几年带回来的海外作物,也经过试种栽培选种等等方法,开始尝试扩大规模的栽种,当然,主要是在贫瘠的土地山林之上,目前主要还是作为辅粮或者菜品而种植。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中原及江南地区百姓是不愿意去尝试种植这些的,更倾向多种些经济作物,朝廷也不好强制推行,只能是多在官田皇田内栽种驯化。

  辽东朝鲜等地,或许才是它们要发力的地方。

  随着西南南洋的几个小藩属国率土内附,朝廷对边疆的掌控开始变得越发吃力起来,朱标知道这已经是到了时代的极限了,在没有出现电报的情况下,在多的手段政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

  好在朱标现在已经有足够的银子,可以投在几十上百年看不见什么成果也无关痛痒的科研项目上,以蒸汽电力,这两项作为核心目标。

  ……

  第843章 禅位前奏

  洪武十七年万寿节,在礼乐声中,满朝文武为帝庆贺寿辰,各地方州府或土司首领地方世族也有寿礼敬献,不过都控制着不攀比奇珍异宝,主要还是以心意为主。

  例如云南大理感通寺高僧法天师徒,跋山涉水将一盆云南山茶和一匹大理白马及象征民族团结的诗章敬献给皇帝,上殿觐见时还出现马嘶花放的吉祥胜景。

  还有不少贫穷的府县,只是敬献了一些自种的粮食,朱皇帝同样欣喜,大力嘉奖了这些官员。

  傍晚,诸皇子皇孙在坤宁宫以家礼为皇庆贺,朱元璋换上常服,以一种放松的姿态与许久未见的儿子们聊起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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