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威严地开口,“除了我那不孝孙子的偏院,都搜完了。”
温良远继续挣扎,“那能不能再搜一下谢公子的偏院呢?”
谢旭一瞪眼,温良远吓得把背挺直,硬着头皮带人继续搜。
偏院里,谢独正在院子里练剑,听见有人过来,忙把剑藏起来,看见谢旭后,毕恭毕敬的给谢旭行了个礼,谢旭看见他更来气了,一拐棍就抽了过来。
这场景把温良远吓得浑身一抖,心说自己这个小身板,可挨不住谢老爷子几下抽啊……
衙役搜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就在温良远快要哭的时候,孔大绕着树转了几圈,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大声禀报,“大人,这里有点儿不对。”
温良远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飞奔过去,叫了几个人把那块地掘开,地下果然埋了东西,孔大把埋着的布包挖出来,打开来看,“大人,正是最近失窃的那几件宝贝。”
谢旭皱着眉,一拐棍抽向谢独的膝盖,怒斥,“这是怎么回事!”
谢独也正对着那些金玉首饰发呆,冷不防被谢旭抽中跪在地上,神色复杂地回答道:“孙儿不知。”
搜不到人,但好在搜到了些物证,温良远擦了把头上的汗,拍了拍自己脆弱的小心脏,飞快地带着衙役们向谢老爷子告辞,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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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二章-此情可待(3)
谢旭也相信自己孙儿的品性, 并没有多责怪谢独,但仍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才吩咐下人去查清谁敢陷害他们谢家。
谢旭带着人走了以后,谢微雨忆起谢独前段时间的不正常, 走过来把谢独扶了起来, “哥, 到底怎么回事?”
谢独揉着膝盖, “我怎么知道?”
“我怎么觉得你知道呢?你是不是把那贼藏家里来了?”
“我倒是想藏呢, ”谢独喃喃了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神色恢复正常, “那是你未来嫂子。什么贼不贼的,你以后说话要注意措辞。”
谢微雨瞪大眼, “哥,我总觉得那次你淋了雨后, 像变了一个人。你……你没事吧?”
谢独笑笑,“淋了次雨,想明白些事。心里住进来一个人, 自然也就变了一个人。以前哥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五哥,现在我明白了。”
谢微雨难得听自己哥哥说这些文绉绉的话, “哥,你来真的?”
“我像是假的?”
“那……”谢微雨十分为难,“贼……嫂……嫂子人呢?”
谢独十分懊恼的耸耸肩,“被我吓跑了。”
谢微雨又气又急, 捶了谢独一拳,“哥,你想气死爷爷吗?你习武之事爷爷还不知晓呢。爷爷年纪大了,怎能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提起谢老爷子,谢独神色也浓重了些,“我会想办法的。”
*
温良远搜了东西回去,习惯性的去找小五汇报,“贼又跑了,怎么办?总不能把这事栽给谢家吧?我可不敢。”
“东西在哪儿发现的?”
“谢大少爷的院子。”
“果然。”小五斟酌了一下,“让孔大他们去散些风言风语,就说在谢家搜到了失窃的东西。等再过几日,你便升堂,审谢独。”
温良远很纠结,“可你不是说……那是个女飞贼吗……”
小五懒得再指点温良远,起身送客。
*
流言很快传遍青山县,谢旭被气得直敲拐杖。人们碍于青山谢家的名声,每次谈及这个话题,都有意无意地避了开去。
最近青山县恰逢雨季,雨水隔三差五便要落一回。
谢独被谢旭关在院子里反思,每日在窗口看雨滴从大到小,最后沿着窗檐滑下,看的都要魔怔了。
雨从早上下到傍晚才停,谢独心里烦闷,飞身坐在房顶喝酒,喝到微醺,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坐了一个人。
秦雨时看着他,谢独眨眨眼,直到秦雨时在他眸中的倒影逐渐清晰,才微笑着说:“你回来了?”
“抱歉,那些东西,我实在是没地方放,所以才……我不知道会连累你,我以为衙门不会查谢家。”
谢独摆摆手,“什么时候藏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雨时捏捏自己的手指,“每次偷完东西都会藏这里,你已经睡熟了,所以不知道。”
“原来你每天都会来看我一次啊。”
秦雨时忽略掉谢独的玩笑,推推身边的人,“谢独……”
谢独抬眼看她,带些醉意孩子气的说:“你以后偷东西带上我吧,咱俩去做一对儿雌雄怪盗!我轻功虽不如你,但还算凑活,你把我的心都偷走了,你得负责任!”
秦雨时被逗笑,谢独又说:“每次遇见你都是这样湿漉漉的天气,要不是正在下雨,就是雨刚停。秦雨时,你说,老天安排这么多场雨,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遇见你?”
秦雨时垂垂眼,正想说什么又被谢独打断,“不提这个了,一提你又要跑了,你轻功那么厉害,我肯定追不上你。不提了不提了,喝酒。”
谢独说着,塞给秦雨时酒碗,给她满上后,自己抱着坛子,两个人都沉默着,对着月色饮酒。
刚下过雨,空气中带着青草的清爽,连夜空都像是被洗过一样,月亮从乌云后面出来,也像是被洗过一般,橙黄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