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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谱下的大明_分节阅读_第86节

《脸谱下的大明》 狂风徐徐 6920 2021-11-29 11:04

  D-眼色,原本是一个服侍一个,现在七八个兵丁一拥而上。

  “小心点,碰碎了怎么办?”

  “倒不是让你赔,问题是后面三天我拿什么吃饭?”

  “哎哎哎,这么小一块肉,你来试试塞一张纸进去!?”

  “这是辣椒……红的就是有毒……你吃过山楂没?”

  “小心!别弄碎了,这是燃火用的。”

  “松江的,列好队,开始了!”几个兵丁满头大汗跑过来大声吆喝。

  士子可能只在这时候才会体现出极强的服从性,迅速排成长队,这速度不比钱家护卫队慢。

  长队沿着贡院的围墙缓缓前进,最后面的钱渊吸引了最多的注意力,负责次序的兵丁们个个心里在打鼓,这么大的箱子,还是两个,这厮到底带了什么进去?

  搜检都是十二人一轮,站在墙壁边,脱下鞋子、外衣,兵丁们会仔仔细细将士子从头到尾搜一遍,这帮人从不会高估士子的道德水平,甚至会用棍子敲击士子的两腿,看看有没有夹着什么……

  考篮更是是搜检的重点,毛笔要扯一扯看看有没有松动,砚台要敲敲看看有没有夹层,烧饼、馒头更是要掰开看看,这种检查方式简直就是变态……钱渊极为想念前世的高考。

  守在仪门的兵丁们都极为疲惫,一旁搜检官员更是疲惫,从半夜三点钟开始搜检,到现在差不多七八个小时,终于快结束了。

  “呃……这……”

  前面十二人进去了,最有一轮只有一人,搜检官无语的看着这个貌似有些腼腆的士子身边那硕大的箱子。

  钱渊利索的脱下鞋子、外衣,又将箱子打开,一件件拿出来给兵丁们检查。

  “三年一次,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兵丁喃喃道:“还没见过这样的!”

  “这么多……说不定是瞒人耳目,肯定有夹带!”

  “那就搜呗。”钱渊无所谓的努努嘴,“反正松江府最后一个入内,而我是松江府最后一个入内,所以,不急。”

  搜检官使了个眼色,原本是一个服侍一个,现在七八个兵丁一拥而上。

  “小心点,碰碎了怎么办?”

  “倒不是让你赔,问题是后面三天我拿什么吃饭?”

  “哎哎哎,这么小一块肉,你来试试塞一张纸进去!?”

  “这是辣椒……红的就是有毒……你吃过山楂没?”

  “小心!别弄碎了,这是燃火用的。”

  “三年一次,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兵丁喃喃道:“还没见过这样的!”

  “这么多……说不定是瞒人耳目,肯定有夹带!”

  “那就搜呗。”钱渊无所谓的努努嘴,“反正松江府最后一个入内,而我是松江府最后一个入内,所以,不急。”

  搜检官使了个眼色,原本是一个服侍一个,现在七八个兵丁一拥而上。

  “小心点,碰碎了怎么办?”

  “倒不是让你赔,问题是后面三天我拿什么吃饭?”

  “哎哎哎,这么小一块肉,你来试试塞一张纸进去!?”

  “这是辣椒……红的就是有毒……你吃过山楂没?”

  “小心!别弄碎了,这是燃火用的。”

  “小心点,碰碎了怎么办?”

  “倒不是让你赔,问题是后面三天我拿什么吃饭?”

  “哎哎哎,这么小一块肉,你来试试塞一张纸进去!?”

  “这是辣椒……红的就是有毒……你吃过山楂没?”

  “小心!别弄碎了,这是燃火用的。”诸天大道图

   《脸谱下的大明》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快朵颐的乡试

  虽然搜检能排除八成以上的作弊企图,但混进考场的作弊者还是有的。

  比如嘉靖十五年福建乡试,一个考生夹带纸条入场……不过下场有点惨,倒不是他被抓获,而是这厮胆子小,只敢在上茅厕时候偷看,结果因为年久失修,茅厕的踏板破裂,硬生生被淹死了!

  所以,这次南直隶乡试,主考官要求监考官在不发声的前提下,必须时时在考场中走动。

  但是,这条看起来普通的规定,在现在显得有点折磨人。

  “滋啦!”

  刺耳的油爆声响起,一个大腹便便的监考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咒骂几句……要知道考试期间,考生要熬,他们监考官一样要熬。

  本来大家都做好了艰苦奋战的心理准备,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远远看去,那号房门口摆着一个炉子,那人一手持铁锅,一手持锅铲来回翻动,还时不时戏耍式的将铁锅颠颠。

  左边隔壁的考生探出脑袋张望,在心里猜测,昨儿是炖芋头、烧肉,今天这厮炒的是什么菜。

  右边隔壁的考生有气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拼命的回想着八个月前过年时候吃的美食佳肴……糖醋小排,我也不是没吃过!

  诱人的香味缓缓飘出,散发在小半个“洪”字号巷子里,监考官一路走来,无奈的听见无数咽唾沫声,个个都是垂诞欲滴。

  没辙啊,自己啃着冷馒头,人家吃着热菜热饭,早上煮一锅粥,配上两个茶叶蛋,还把粽子切开在油里一煎,啧啧!

  监考官缓缓走近细看,糖醋小排、南瓜炒虾皮、肉沫茄子。

  隐隐听见里面人还在嘟囔,“早知道应该带两个炉子,没米饭,差评!”

  要不要再让你搬套桌椅板凳来!

  监考官恨恨在心里想,就应该把你分在臭号!

  三道菜一扫而空,钱渊也懒得刷碗了,就应该多带两套碗筷,用完直接扔了,考场里水实在不多。

  捏着鼻子去上了趟茅厕,钱渊同情的看了眼旁边臭号的考生,躺在里面一脸的生无可恋,就算想交卷走人都必须等到明天。

  回去看了看蜂窝煤炉,又烧了壶水,泡了杯茶,钱渊拿起钳子将蜂窝煤调换下位置,将下面的风口封了一大半,这才悠悠然打开考卷。

  三道四书题已经都写在草稿纸上了,四道五经题也做了两道,效率不错,钱渊这时候才感受到陆树声近乎虐待的教学方式带来的好处。

  将剩下的两道五经题也打好草稿,钱渊开始从头开始梳理,遵循陆树声之前的点评,一点点修改,一点点细化。

  直到晚上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没有错别字、避讳等等,钱渊才起身活动了下,然后又是让隔壁几个考生痛苦的晚饭时间。

  早就将粥放在煤炉上炖着了,里面还放了点虾皮,异香扑鼻,钱渊将煤炉的风门打开,敲了几个生鸡蛋,将准备好的碎葱丢进去……菜刀真的带不进去,炒了个小葱鸡蛋,再配上一碟辣椒酱,倒上一点点麻油,够了。

  钱渊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看看箱子,蔬菜就剩一点菰了,看来应该多准备点蔬菜,倒是红烧肉、糖醋小排这种荤菜不用带多。

  钱渊有自知之明,能不能过乡试那是要看运气的,说不定这套装备还用得上呢。

  探头看看隔壁几间号房里都点着蜡烛,钱渊想了想把箱子搬出来,又从箱子里将被褥、枕头拿出来铺好,头朝内,脚朝外,两腿一蹬梦周公去了。

  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钱渊擦擦嘴边的口水,今天是能交卷的,也懒得再烧了,只煮了两个肉粽填填肚子。

  慢慢研墨,在心里琢磨了下没什么疏漏之处,钱渊开始正式誊抄,大约过了中午,肚子都已经咕咕叫才誊抄完毕。

  “喂,喂,交卷。”

  门口那两个面无人色的兵丁回头看见精神焕发的钱渊手中的考卷袋。

  “终于交卷了,终于……”右边隔壁的号房的考生欣喜的低吼了声。

  两旁的号房不停有脑袋探出来,不远处的监考官听见突然响起的嘈杂声,警惕的疾步走过来,然后神情一松。

  监考官和兵丁将考卷、草稿纸和浮票一起收好,径直送到掌卷官那,后者送给誊抄官,由书吏用朱笔誊写,还要将其中错别字、犯讳处标出。

  之后再经过另一批准备核对誊抄和考卷是否一致的人手的核准,考卷由掌卷官送到弥封官处封存,誊抄卷被送到阅卷官处正式开始批阅。

  先交卷有没有好处?

  当然有,十几天内要看几千篇八股文,哪个阅卷官都头痛烦腻,但最先看到的的卷子往往是在他们头脑清醒的时候,通过的几率往往会更大,当然了,也需要考卷本身有一定的水平。

  不过,这些不在钱渊的考虑范畴之内,他收拾东西扛着箱子出了门,在贡院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五十多个考生一起被放了出去。

  贡院门口还是有兵丁守卫的,一直走了好几百步才看见一直没走的杨文等人,钱渊直接上了马车回去,不过和其他人回头就蒙头大睡不同,他还有精力聊聊天,撸撸猫,甚至到了晚上还有闲情烧了一顿饭……三天没吃过大米饭,觉得不爽。

  第一场是重头戏,后面两场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过,等钱渊再次入场的时候才知道,好几百考生缺考第二场,直接弃权了。

  其中有作弊被逮着的,有忘了避讳或写了错别字事后才发现的,有倒霉的不小心烧掉考卷的,有没做完被叉出去的。

  松江府还有个2b考生,一直以为自个儿写完了,直到交卷才发现,还没正式誊抄呢,最后天黑也没做完……前世每年高考都有考生忘了填答题卡,一回事。

  将近五千考生,这一下子就刷掉了一成多。

  钱渊又扛着箱子进了号房,周围的考生个个都脸色不太好看,觉得如果这一科落榜这厮至少要背一半责任。

  第二场是一道五经题,再加诏、判、表、诰各一道,相对来说容易一点。

  文德桥上,十几个身着便衣的壮汉遥遥看着贡院。

  “别看了。”为首者收回视线,“这位小爷可不是普通士子,上面发了话,让他考完乡试。”

  “据说钱家子的糖铺如今日进斗金?”有下属忍不住觊觎之心。

  “孙季泉刚刚起复为吏部左侍郎。”首脑嗤笑道:“他两年前病逝的长兄志健公和指挥使大人当年是旧交。”

  “想起来了,钱家子对志健公有援手之恩。”

  “人家还和魏国公府交好呢。”

  “好了,都给我留点神。”

   《脸谱下的大明》正文 第两百一十三章 天子召见

  乡试连考九天,虽然只注重第一场,后面两场相对来说比较放松,但总归号房就那么点地方,对于考生来说还是非常不人道的。

  所以,到了最后一场,没有四书题,没有五经题,只有五道策,其实就是后世所谓的议论文,也就是策论。

  但对于这些从小埋头苦读的考生来说,想把策论写出花,近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乡试在批阅考卷的时候基本是一眼带过。

  这种方式带来的另一个变化就是,第三场考试的后两天,考场内的气氛相对来说很轻松,严厉一点监考官也只是禁止窜门走户而已,毕竟作弊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

  但今年南直隶乡试的第三场,第二天,“洪”字号,气氛就有些古怪了。

  一个监考官在隔壁“日”字号巷子里,突然侧耳听见一阵嘈杂声,立即疾走赶来,看见几十个考生坐在号房门口,拿着号板敲着地面,或者两块号板相互敲击。

  监考官一走过来,考生们立即缩了回去,但影影绰绰探出的脑袋给出了指向。

  “洪”字二十三号,又是这家伙……监考官皱着眉头走过去一看,呃,里面的考生正认认真真的伏在箱子上誊写呢。

  哎,对八股文,钱渊是一点兴趣没有的,但对于策论,钱渊有满肚子的话……或者说满肚子的牢骚要发。

  所以,对比起来看,钱渊在最后一场……不能说用了最多的精力,最多的时间,但至少在别人看来,最为认真。

  但隔壁的那些考生不干了啊。

  为什么?

  再不吃饭,就得饿死了!

  从第一场考完之后,钱渊就成为了名人,虽然他本来就名声鹊起。

  对大部分普通士子来说,钱渊这个名字有点高大上,关于这个人的传闻太多太多了。

  孤身赴杭为父兄报仇,这是能写进书里的传奇;嘉定、华亭、崇德、临平山四战让他在抗倭战场上博得极高的名望。

  据说他和名将俞大猷交好,据说他和浙江巡抚吴百朋订交,据说他也和严党胡宗宪有来往,还听说他和徐文长是至交。

  虽然乡试前,南京城内关于钱渊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但那主要是背后有人操纵,跳出来的士子也大都是遭受倭寇劫掠最严重的的宁国府。

  在明朝绝大部分时间内,尚未出仕的士子立下战功并不为人津津乐道,但如今东南倭乱,南直隶境内,不说苏州、松江,还有通州、常州、扬州都遭受倭寇侵袭,钱渊在这些地方的士子中是有着极高的赞誉度的。

  从第一场乡试结束开始,钱渊先是因为那庞大的木箱广受讨论,之后和“洪”字号大批考生论交。

  钱渊性情温和,为人儒雅,亲易近人……虽然只是表面,不过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特点让他很受欢迎。

  第二场考试交卷后,他没急着离开,将剩下的菜全都炒了热了,送给隔壁几间号房考生……这一幕恰巧被一个熟人碰见了。

  王世贞的弟弟王世懋今年也参加乡试,而且也被安排在“洪”字号。

  于是第三场开考之前,王世懋和其他几个“洪”字号考生不想再受罪了。

  感觉到号房门口有人,钱渊停下笔抬头看了看,监考官咳嗽两声向左右看了两眼,然后转身离去。

  钱渊恍然大悟的探出头,看到的是一片愤怒的眼神。

  得,先干活吧。

  把考卷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放进考卷袋,再放到箱子里去,把蜂窝煤炉的风门打开,又换了块煤块……这次带来两个煤炉。

  拿了两个锅,先热了几十个肉粽给大伙儿填肚子,又蒸了几盘糖醋小排、红烧肉,用准备好的小碟子装好。

  两个专门监考钱渊的兵丁,一个啃着肉粽,一个吞着红烧肉,给考生们分发。

  太香了,太香了,巷子里吞咽声连绵不绝,叫好声、赞叹声不绝于耳……听得不远处的监考官老脸直抽抽,这可真是千古奇闻啊!

  还真不仅仅是因为饿着了,吃不到热食,明朝是没有糖醋小排这道菜的,而红烧肉里的那股辣味更是让人称奇。

  监考的兵丁也得了份,吃完后从附近十几个号房里开始收东西……收考生们带进来的新鲜蔬菜。

  第三场考试的搜检只是做做样子,但即便如此,搜检官当时也目瞪口呆,十几个考生一起来的,手里拎着,肩上扛着,考篮里装着,都是蔬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逛菜市场呢。

  号房门口,七八个考生凑在近处,还有两个监考官都凑过来了。

  两个蜂窝煤炉,两口铁锅,钱渊气定神闲倒进油,下菜,手里的锅铲上下翻飞,左右兼顾……王世懋那促狭鬼居然还带头鼓掌,惹得监考官都忍不住捧腹。

  于是,最后钱渊是在被“洪”字号考生,和松江、苏州、扬州各地的考生的簇拥下走出贡院的。

  身后的搜检官默默的在心里想,真希望这厮能中举,倒不是三年后还要来炒菜,而是想看看这厮明年会试敢不敢也来这么一遭。

  连考九天,前八天都是晴天,唯独最后一天有雨。

  走出贡院,钱渊还在和王世懋约定后日一起喝茶,这时候正是蟹肥味美的时节。

  “都来,都来。”钱渊团团拱手笑道:“就算诸位饥肠辘辘扶着墙进门,保管都是酒足饭饱扶着墙出去。”

  “哈哈哈!”

  众人正大笑,突然从雨幕中走出一团黑影,越走越近,越走越快,十几个腰间佩刀的武官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笑声渐渐泯灭,这些士子除了个别家境贫寒的之外,大都认出了这些人。

  如苏州太仓王世懋、松江华亭潘允端、杨铨都是官宦人家子弟,当然知道为首那人是身着飞鱼服,腰胯绣春刀。

  “停!”

  钱渊冷不丁的大喝一声,南京锦衣卫千户田德惠眉头一皱没有止步,但下一刻眼角余光瞄见侧面杀出了十几个壮汉。

  钱家护卫在百姓中没什么知名度,但在浙江、南直隶的高层官员中有着不低的分量,那股倭寇横行数千里几无抗手,唯有狼兵和钱家护卫能略略抗衡,这些情报南京锦衣卫自然是知道的。

  杨文不甘心的停下脚步,顺手拉了把不肯止步的张三。

  田德惠松了口气,虽然不惧,但万一撕扯起来,对自己以后未必是什么好事。

  “松江府华亭县钱渊?”

  “正是。”

  锦衣卫将其他士子驱赶开,田德惠拱拱手道:“天子召见,立即进京。”

  钱渊来回踱了两步,看了眼田德惠拱起的手,再看看周围锦衣卫算不上严密的包围圈,沉声道:“寡母在南京,还望许钱某回家一趟。”

  田德惠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钱渊提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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