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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为帝_分节阅读_第22节

《他欲为帝》 一江风云客 7190 2021-11-29 10:58

  D-之德。兹仰遵天命,命以册宝,立为皇后,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

  听到太监念完了,万可法俯身下拜,口中则是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念完了诏书,严正的表情烟消云散,走上前来。将手中的诏书交给了一旁候着的老仆,伸出手扶着万可法起来,道:“万大人快快请起。”

  万可法没什么同太监打交道的经历,只是知道凡是阉人大多爱财,一早吩咐老仆准备了一个装着银票的红包,此刻顺手将红包递上,道:“还不知公公姓名,只是跑这一趟,多有劳累,一些喜钱,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太监顺手将红包收进了袖子,脸上笑容,道:“万大人真是客气,不过是跑跑腿,这叫我如何好意思。”周围人见他将红包收了还这样说话,都感到一阵恶寒,那太监又开口道:“我是陆公公手下做事的,大名孙潜英,万大人近来身体可好啊?”

  万可法吩咐下人去给锣鼓队和看热闹的人散些铜钱,听见孙潜英的话,道:“托皇上的福,万某近来身体大好。”

  “万大人本就是国之栋梁,如今成了国公爷,更要重视身体,将来大汉还得靠你们来撑着。”这孙太监收了红包说起话来客气又好听。

  周围围观的听了国丈二字,看着手中寥寥的几枚铜钱,多有些不乐意,大声喊着国丈爷小气,诸如此类的话,希望多讨些喜钱。

  忽然,人群的声音小了,都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万可法也回过头看过去,原来是万蓉蓉换了一身正装出来了。虽然只是略施薄粉,却也是不掩珠玉之美,端端是光彩照人。她走到孙太监面前,行礼道:”小女万蓉蓉,见过公公。“

  孙潜英见了万蓉蓉,一脸红光,连怎么在陆瑾面前形容这皇后的词都想好了,他愣了愣,只道:“这便是万大人的千金吗,果真是沉鱼落雁之色。”

  万可法最自豪的便是对万蓉蓉的教导,万蓉蓉对于经史子集的理解恐怕胜过天下大半的士人,只是孙潜英上来就夸万蓉蓉的美貌,却是忽视了万蓉蓉那大家闺秀的气质,惹得万可法不快,嘴上却道:“小女能入宫闱,是我万家之福分。”

  孙潜英听了万可法的话,再端详了万蓉蓉两眼,道:“万大人先忙着,我这就回宫禀报陆公公,想来不日万大人就要起复了,万大人还要做好准备啊。”说完那孙太监行礼后,带着御林军大摇大摆地走了。

  万可法知道原来的高老太监算是太监里明事理的,但是这些日子来,那小陆子算是全权接管了后宫的事儿,那高老太监也不知是死是活,只是这些小陆子手下的太监,往往不像高老太监手下的那般谦卑恭顺了,多有些为虎作伥的意思。

  “阉人。”万可法小小地说了一声,就是在他身边的邓氏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老爷,您看这……”老仆用眼神看了看还在大声叫着国丈爷的人群,那锣鼓队的班主方才也还在同老仆理论,他们这一路来,可是没少卖力气,怎么说也得多给些吧。

  万蓉蓉不再理会,像是事不关己一般,转身进了门,邓氏也跟着万蓉蓉进了门,独留万可法还在门边,那封诏书老奴已经差人送进了屋里。“再给他们些,莫让他们吵吵嚷嚷的。”

  万可法心中惆怅,不再想去管这些事儿,也转身进了屋。只是因为院子不大,走出老远,他还能听见门外国丈国丈的高呼,他只觉得聒噪,进了书房,提起笔继续画白鹤。

   正文 第一卷 风起天京 第三十八章 广南王

  广南省紫竹城,这里是大汉国界的最南端,再往南即是茫茫的大海,而北上京城,骑马最快也要六天六夜。

  因为地处偏远,此地的三十六洞南蛮常年叛乱。武帝时更是倾覆半边天下,兵锋直逼天京。广南王奉命挂帅出征,率大军将三十六洞南蛮斩杀殆尽,为了防止死灰复燃,更是亲自在紫竹城这偏远的小城开府坐镇,镇压南疆。

  这些年来,紫竹城在广南王治下发展迅速,变成了一个人口数十万的大城,外城墙已经向外扩张五次,眼见着又要难以容纳涌入的百姓。

  五层城墙,在全天下也是独一无二。为了方便管理被城墙划成五份的紫竹城,这五个城区被取了名字。从最里边的里城,到主城,到拥城,到扩城,再到最靠外的外城。从高处看,这紫竹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法阵。

  虽然被分成了五个部分,但是紫竹城的治安却是比天京城都好上不少,真正算得上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些年,每每有人挑战紫竹城的规矩或者说是广南王的威严,在城中行不法之事,最多隔夜,他的头就会悬挂在最靠外的城门口,震慑来往的行人。广南王麾下的风刺,无疑就是这座城阴影中的管理者。

  当然,也有紫竹六城的说法,因为身处里城的广南王府,实在过于雄伟。它占地千亩,府中兵甲五千,王府的高墙比起里城的城墙也是不遑多让。加上隐藏在各处的风刺高手,这广南王府,无异于一座打着王府旗号的堡垒。

  此刻,夜色降临了,紫竹城中的各色店铺点燃了灯火,继续招揽着客人。旅馆的门前挂着酒旗,店小二挥舞着汗巾热情地招揽着来往的客人。多有异族人在大街上摆铺子,卖着些用紫竹编织的细小玩意儿。长街上来往的行人绵延不绝,有行商,也有专程来这紫竹城寻艳的老客。

  紫竹城中无河,没有天京河上往来如龙的画舫,但是这却丝毫不影响烟花场的生意。这南疆之地,本就多风情婉转的异族女子,愿意一掷千金一亲芳泽的豪主多如牛毛。这些烟花之地大多聚集在里城,一来这本就是藏污纳垢之地,在王府边上方便管理,二来则是这紫竹城最繁华的地界儿就是里城。

  这些风月场所将森严的王府围在中间,外边莺莺燕燕,风月无边,里边却是金戈铁马,安静庄严。

  忽有一骑从城门边过来,身着亮银锁子甲,腰间没有兵刃。道路两旁好些姑娘笑着闹着准备上前去拦下他。来人却是从怀中摸出一块金色的令牌,上书广南王府四个大字,见者多知趣地后退让路,只有些酒醉的姑娘从靠街的窗户扔下五颜六色的手帕,手帕翻飞坠入烟尘。

  那人一路冲到了广南王府那城门般的大门边,翻身下马,向守门的军士出示令牌,道:“京中消息,八百里加急。”

  广南王府虽然外面看起来森严肃穆,但内里却是别有洞天。且不说那从名胜古迹中搬来的各色奇岩怪松,就是处处房屋装潢中使用的金玉也是闪耀夺目。

  有一个中年人,此刻匆匆行走在王府最中央千里阁的房檐下,此人身材中等,一副文士打扮,只是在这大汉极南的地界上,他还带着纶巾。他手中拿着刚刚送进来的八百里加急,一路上遇到好几波士兵,每到一处,都要对他进行搜查,他耽误不少时间,但是却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快。

  他很快走到了千里阁的最深处,此处是广南王休息的地方,紫竹比房屋还要高,遮蔽了太阳和月亮。眼见着他来,门外的侍卫行礼道:“宋先生稍等,我去告知王爷。”

  “有劳小哥了。”文士行礼,在门外静候。这千里阁虽大,灯火却是处处明亮,被唤作宋先生的文士头上反光的汗珠被看得清清楚楚。

  “宋先生,”刚刚进门的士兵出门来,对文士说:“王爷让您进去。”

  文士再度行礼谢过,自顾自地进了千里阁。千里阁中没有男子。无论是侍卫,还是下人,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宋先生走在其间多少显得怪异。

  走过漫长的通道,一个巨大的房间出现在视野里,给人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这房间里大而空旷,一座温泉占据了大半的空间,此刻泉眼上还在冒着水流,热气升腾。宋先生站在温泉的一边,温泉对面是一扇巨大的屏风,屏风上是九条飞舞的神龙,一个个缠绕着雷电,眼睛亮得可怕,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

  屏风是半透明的,能看到屏风后面一个有些肥胖的男人趟在床上,身边是好几个魅影围绕着他,用手臂在他的身上划过,朦胧的水雾中,色欲升腾。

  “青书,何事啊?”屏风后的声音响起,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有些老态,衰弱无力。

  这文士就是宋青书,同中老狐,北红马并称世间三大智将的南青蛇宋青书。

  “王爷。”宋青书隔着屏风和温泉行礼,声音平稳,丝毫不被眼前淫靡的景象影响:“京中的消息回来了,我大致看了,有些问题,还是需要您来决定。”

  “什么问题需要我来决定?”

  “世子殿下在京中有所行动。”

  “献儿?”王爷的声音没有多少疑惑,反倒是多了些惊异:“他居然能忍到现在才动手。我早知道他暗中同人勾勾搭搭的。心性有所长进啊。他做了什么事?”

  “世子一手促成了皇帝立后?”

  “立后?”王爷的声音有了一丝怀疑:“小皇帝就到了立后的年纪?”他的声音里对于皇帝没有啥意思尊敬,倒像是再说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什。

  “许德应当是没反应过来,被世子这一手埋伏了,我担心许德报复,所以……”

  “所以要我出手惩戒他,来表明王府的态度?”王爷打断了宋青书自己接了下半句。

  “许德不会对世子下手,他需要的使我们广南王府表个态。”宋青书道。

  屏风一侧的广南王坐了起来,身边的女子全部下了床,跪在床边,广南王开口道:“我这辈子不会入京的,许德就算不明白,老狐狸应该明白。”

  “怕的是其他人,王爷。”宋青书继续道:“您能知道许德的为人,能知道许德的每一个手下人吗?不说多了,就是前些日子派去北边儿的郭仪,可就是一颗暗子,我们不知道京中还有多少暗子。”

  事实上,郭仪并非许德的暗子,只是当真被遗忘了罢了。

  “本王要怎么做?”

  “派人入京,将世子禁足。”

  “就这样?”

  “就这样就够了。”

  “知子莫如父,这样不行。”广南王老态的眼里显现出一丝疲惫:“只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会改变。他不是要忠吗,我就试一试他,让他真正成为忠臣。”

  “您是说把世子废了?”宋青书当然知道广南王口中的他是谁。

  “对,反正我儿子多嘛。”广南王说着从床上下地,跪在床边几乎赤裸的女子上前来替他解衣。

  浑身赤裸的广南王在女子的搀扶下从屏风后边走出来,宋青书将头低下,不去看广南王。广南王缓缓如水,在温泉的边缘坐了下来。

  “皇后是谁?”广南王在温泉中问道。

  “万可法的女儿,万蓉蓉。”

  “听都没听过,姿色如何。”

  “消息中没说,但是应当不差。”宋青书听见水声,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女子是献儿挑出来的?”

  “是许德。”

  “有点意思啊。”广南王轻轻地叹了口气,温泉的抚慰和女子的身躯是他最离不得的东西:“就照我说的做吧。风刺里不是有几个跟着献儿去了京城么,他们同九姑娘处得如何?”

  “九姑娘跟着许德之子去了西边儿的前线。”

  广南王听到这里,睁开眼,第一次用疑惑的语气问道:“去吐蕃了?”陈玄机莫名其妙进了秦王府他本就感到怪异,如今竟然还跟着许德的独苗进了吐蕃。战场上瞬即万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死在前线,那可没法怪罪谁:“有趣,为了躲难往西边儿逃,肯定是冯老狐的主意,这个老东西,哈哈哈哈。”广南王着笑了两声,可是这一笑,就猛地咳嗽起来,宋青书一抬头,看见温泉上那淡淡消散的一抹红。

  “王爷!”他起身,眼中尽是惊讶,广南王的病已经这般严重了吗?这还才八月啊。

  “不碍事。你也不要声张。”广南王看了一眼宋青书。

  宋青书又重新跪下,把头低着,道:“京中还有些许德授意的人事变动,王爷要听吗?”

  “我不听了,有什么异变你看着处理,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广南王说完这一句,道:“世子的事儿,你交代下去,派个妥帖的人进京一趟。下去吧。”

  “是,王爷。”宋青书再度行礼,转身往外去了,只是这一会儿,他的衣裳就被温泉的水雾打湿,宋青书抬起袖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浮现在鼻尖。

  他摇摇头,出了千里阁。

   正文 第一卷 风起天京 第三十九章 变

  紫竹城中暗流涌动,天京城亦然。

  前些日子,皇帝好不容易将皇后定下了,礼部和内务府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按照先例,天子的婚事礼节尤为繁复,单单是皇后的产生就应该从后宫的嫔妃中挑选。

  但是皇帝现如今没有选择皇后的权力,被两伙人架在中间,仗着战事未平的口号,莫名其妙地给选了个皇后。说到底,就是许德也会觉得过意不去,想着将天子的婚事做大一点,也能够掩人耳目,缓和那颠倒的君臣关系。

  一辆马车飞驰在道路上,来往的行人都识相地往两边靠,生怕被这样的马车撞了。且看这马车金光闪烁,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透露出一股奢华来,而马夫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更是说明车中所坐非富即贵。若是被这样的马车撞伤撞死了,恐怕不仅拿不到一文钱,还会被打进天牢,说你行刺某某大人。

  这辆豪横的马车一路飞驰,在秦王府前停下来了,一人身着藏青色的长袍,也不由车夫搀扶,自己就跳下马车。门房见来人一脸凶恶,迎上前去,道:”这位大人可有拜帖?”

  来人是吴大凯,他是接了许德密令,这才匆匆跑过来的,此刻见了门房拦路,心中虽有怒气,但是还是笑着道:“鄙人礼部尚书吴大凯,是王爷让我来的。”俗话说宰相门房五品官,再怎么急也不能得罪这些小人。

  “原来是吴大人,快请进来喝杯茶,我这就去叫王爷。”门房打开门来,有小厮出门来,替吴大凯的车夫把马车拉道马厩去。

  “他跟我进去,不必通传王爷了。”来人是冯天寿,他一边下马一边道。他接了许德的消息,立马就赶来了,他的马夫是一个独臂的中年人,用仅剩的一只手将他搀下马车。

  冯天寿虽然不是朝廷官员,但是名头响亮朝野咸知,吴大凯原本已经进门去,见是冯天寿,又赶紧退出门来,到冯天寿身边行晚辈礼。

  “这秦王府上,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且随我进去。”说罢,他就带着吴大凯往寒山斋去了,门房又亲自将吴大凯的马车带向马厩。

  寒山斋中,许德已经坐了好一会儿,手中的战报是一早送来的,许德原以为这封战报同往日的一模一样,但至少打开看了两眼,他就愣住了——金国出兵数万围堵郭仪,郭仪逃脱后还大肆进攻银州城,大同副总兵刘普率军支援,击退来敌。这一次,金国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军事主帅被认了出来,正是前段时间从大都城消失的寿海王完颜克。

  许德端详良久,没法下决定,这一封战报影响的东西太多了。

  冯天寿从寒山斋外匆匆赶来,今日他又没有带着书童,少了两分散漫,多了两分严肃。他带着吴大凯进了寒山斋,行礼问安。

  许德挥手示意他俩坐下,开门见山:“战报我已经送了一份到你那儿去,怎么看?”

  冯天寿听了倒是知道许德在说什么,只是吴大凯却是一头雾水,他分明什么也不知道。许德见状,将手中的战报扔给了吴大凯,吴大凯将战报展开来,文字不多,几眼就看完了,只是看完这战报,他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

  “埋伏郭仪这样一个站不住脚的大同总兵,象征的事物比实际能得到的,大得多。”冯天寿见吴大凯看完,这才出声回话。

  吴大凯一脸疑惑,什么象征,什么实际。

  许德点点头,看着身后一副巨大的地图,道:“能从大同西一路埋伏到赤山口,没有内应,铁定不行。有人看不惯我们了。”

  “有人要对王爷下手了?”吴大凯疑惑地问道。

  “已经下过手了。”冯天寿笑笑,许德撤出宫中守卫的事儿已经不是秘密,。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罢了。

  “既然从北边动手,说明在京城,现目前,他们动不了王爷,所以王爷,得尽快把他们找出来。”冯天寿继续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茫茫天京,人口百万,总不能随便抓一个就说是我的死对头。”许德歇了歇,道:“恐被天下人耻笑。”

  “京城里要对王爷不利的人就那么一群,除了皇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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