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着支起来的姿势压迫着直肠,辛悲慈慌着用手去摸小腹,怀疑那里被顶了起来,摸到的却是何满的手,手掌箍着他的阴茎开始撸动。宾馆的床很窄,两个人挤在一起腿都伸不开,这是偷情才会有的场景,穿正装的丈夫下班后避开人溜过来,接着就只顾挺着腰用力。
想笑,辛悲慈抓住何满卡着自己腿根上的手腕,另一只手向后抓住了对方脑后的头发,把他的头拉到自己的脸侧。
这一把抓得狠,何满疼得吸了口气,转头对上了对方湿润的眼睛,他微微张开的嘴近在咫尺,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辛悲慈知道何满不会在做爱时亲他,于是一口咬上了他的下颌。
何满按着他侧脸用了力才推开,能听到对方掺在喘息里的笑。这一口不重但满是挑衅,被啃的地方抽痛,他扳回了辛悲慈的脸。
要被打了,辛悲慈反射性地闭紧了眼睛,但伸过来的手只是托住了他的下巴。
何满的指尖还带着凉意,拇指蹭在他嘴边,从两边眼下擦过,抹掉了他流出来的泪。这本是个温情的场景,辛悲慈心中泛上来的第一个感觉竟是不自在。
“别管,自己流出来的。”
指眼泪,他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了这句话。
“好。”
何满轻声答了一句。温柔是最让辛悲慈受不了的事情,于是他决定说点狠话。
“下次……换我上你。”
反正也不会答应,却听到何满的头埋在了他后颈,闷着答了一句“好”。
答的很坚定,辛悲慈腰向前顶了下,懵着想笑,一直压抑着的射精感猛地冲上了脑门――对方也注意到了,手上却卡住了茎头,拇指堵在洞口。他到了嘴边的笑又变成了哭叫,挣扎着胡乱去推那只手,想射精的快感逼得他穴里一直在绞。
刚刚是舒服的,但现在只剩下了委屈,他嘴里开始求着何满放手。对方前一秒的悲悯气息完全没了,按着他的腰向上顶,哼着声让他忍着。这几下又深又重,等身后人的动作没了章法,他的性器还被紧紧箍着没法宣泄。
何满的额头埋到了他的后颈,泄出了忍不住的呻吟声,他在性爱中没有太多声音,这几声模糊的喘让辛悲慈脑子里直接乱了套,要命。
他把手向身后伸过去,揉上了对方饱胀的囊袋,姿势有些别扭,前几次只抓到了揉皱的西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腿根在抖,射精的快感让何满没功夫去管对方作祟的手,他低头顶着辛悲慈的肩胛,喘息着交待在了夹紧的肠道中。
辛悲慈还没射出来,他慌乱支起来转身,看着挽起袖子靠过来的何满,本能地向后躲,伸过来的手握在他的脚踝上,拉开膝盖让两人正对。
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只是脸上还有性事过后的凌乱,辛悲慈还在发愣,就被压住腿根向下拉,何满跪着看他湿着的眼,低头含住了他还在冒水的肉头。
这是何满亲口答应过的,口到射。
辛悲慈直接弓起了腰,手脚并用的挣扎,被揉过的茎身敏感的要命,含到底时他被激得支着腰夹腿,嘴里叫不出声。
何满吐出了阴茎抬头看他,皱着眉偏头去舔流下来的体液,刚刚的深喉是硬着头皮在吞,满嘴是水差点呛进鼻子,他推着辛悲慈的腿抬起了腰,沿着茎体舔,舌尖向着会阴蹭过去。
腰被抬起来整个人没了支撑,辛悲慈无措地去推卡在自己腿间的头,这口活没什么技术可言,单纯直白的舔和吸,却逼得他眼泪一直在流。辛悲慈低头看他埋在自己下身的样子,仰头就被热而粗糙的舌面重重蹭上了穴口。
洞口被插软了,何满推着他的腰向下折,舌头戳着顶了进去,辛悲慈抖着腰挣扎,直接射了出来。这是何满没想到的过激反应,他赶紧放开了对方的腰,辛悲慈喘着气挡脸,遮不住的是强制高潮后红透了的脖颈。
等他喘匀了气放开手,发现何满一直跪在床上看他,嘴还红着,愣着的样子有点好笑。
辛悲慈笑一声支起身子靠过去,嘴贴了上来,两个人鼻子蹭在一起,只是嘴唇相贴的吻,保持了一会后何满先放开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刚舔过什么。
有点看不清,视线里最先出现的是辛悲慈的脸,他舔了下嘴角说:
“甜味的。”
第14章
初二那年暑假我第一次见到他,我穿校服,他穿衬衫,我俩隔着客厅对视了一下。
为什么我暑假还穿着校服,因为学校在补课,为什么他穿着衬衫我始终没想明白,大概是人民教师都会穿衬衫,不过蓝灰色衬衫很配他,就像他鼻梁上的大框眼镜一样,陈旧又保守,但是我喜欢。
我爸叫我过去,我就盯着这人裤腰带上系着的钥匙扣。那个年代的男人总喜欢系一个挂在腰上,下面拴着钥匙串和钱包,没有也不要紧,总之是要挂一个在裤兜上,就好像里面撑起的是行走社会的尊严。
我笑出了声,从旁人角度看大概就是我盯着他的裤裆笑个没完。于是我爸给了我一巴掌,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他说这是刘老师,今天起给你补语文。
好像还说了那人的名字,但我记不清了,应该是三个字,听着挺干净。我抬头看刘老师,他正看我,眼镜上映着窗外的树,我盯着那双眼,树枝仿佛在摇。
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迷恋,只知道问些让人讨厌的。
比如他在黑板上写板书时,我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补语文,他的手停下了,转头看着我。黑板是他自己带来的,实木架子,支在书房里的书桌上,他说:
“因为我是语文老师,把课本翻到沁园春。”
我说了句语文不需要补,总之是想质疑他为什么来。
刘老师正在用湿毛巾擦手,袖口挽起。那双手骨骼分明,小臂上是凸起的血管,正值夏天,他的手有晒过的痕迹,手掌颜色浅一些,虎口上是两色交接的分界线。
“因为你父母关心你,才让我来。”
他说起话来语速稍慢,声音很平和,不过毫无说服力,因为我父母不可能关心我。那时我刚十四岁,但是我心中有个恶毒的想法――刘老师来是有目的,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
所以我接着问,我说你在铁中教书怎么认识的我爸?铁中穷透了,教育局领导都懒得去听课。
也许是我年龄太小了,我自认为这句话足够重,但他脸上居然有了笑意,我隔着镜片看到了他沉静的双眼,他说:
“你不要那么物质。你姐也是铁中毕业的,她高一时的班主任就是我。”
这时我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姐大我六岁,这是最正好的年龄差,正好让两人形同陌路,家里好像有一套二进制,她在我不在,她走我才回,我保证她的记忆里没有我。
我妈倒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她,但只是骂。她会在早饭时说,中午回家时说,晚上她坐在电视前,眼睛盯着电视,脸被映得色彩斑斓,嘴里还在说个不停。她会说我姐在外面乱搞男人,说她不尽孝要逼死父母,说她脚大到要穿40码的鞋――最后一句在我看来实在算不上骂名,当然前两点也从未印证过。
她骂完反过来还要语重心长地劝我,她说你可要报恩啊,你们俩就照着这个起的,一个谢恩心,一个慈悲心,可不能啥都没有,都他妈是狼心狗肺。
那时我真以为这是苦口婆心,后来才知道她也经常跟我姐说过我,说我早晚要跟男人出去混,只是因为院口那个逢人就脱裤子的老疯子看中了我,我跑得比他快,他晃着老二追到了铁门那里就提上裤子走了,大概是因为天太冷,我妈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从此对我留下了这般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