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乖琰儿,妙琰眼圈儿一红,想想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谁知道掌门师叔什么时候抽风,就得算那抄写经文的债务,妙琰立刻打起精神来道谢。
贺扬澈催着她快些吃了饭,又叮嘱一声:“咱们回清师兄的道观,料理一下周围的刁民,可得穿得漂漂亮亮的,别让人小看了你。”
贺扬澈本意是想让她穿女装陪自己出门,见她答应了抱着新大氅跑出去。
贺扬澈难得没穿道装,里面穿上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外面裹着玄色貂皮大氅。
束发玉冠,一幅翩翩佳公子模样。
推开房门见马车已经停在院里,弟子们也把收拾好的东西安置好。
妙琰一出门,贺扬澈就觉得自己可能是表达能力有问题。
妙琰确实是换了一身新衣服,上好的棉布做成的道袍。
崭新的白袜子,还打着绑腿,外面披着刚得的狐裘大氅。
俩人往一块站,倒像是黑白无常托生的亲哥俩。
黑哥哥精神,白弟弟俊俏。
连帮着装车的弟子都说,琰师叔看着像掌门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他俩长得并不像,各有各的风流,可站到一起,就让人觉得他们很相似。
贺扬澈强忍住没摆脸色,耐着性子说句:“上车!”
妙琰应了,一屁股坐到车辕,理所当然认为她来赶车。
贺扬澈提高了音调说:“进去,风大冻不死你!”
看在一万遍经文的份上,妙琰挤出点礼貌的笑,什么都没说进了车厢。
年底下往来客商都赶着回家过年,客栈十分紧俏。
就算贺扬澈肯出高价要两间上房,店小二也都尽力劝两位公子挤一间即可。
这不是房间谁住都是住的时候,多住进来一位有钱的爷,酒菜也是不菲的收入。
为着妙琰不穿女装,贺扬澈已经是第三遍埋怨她了:“你看看,住店多费多少口舌?”
妙琰也没想到这么麻烦,尽量解释:“小师叔,我带的衣服都是道装,你给我做的女装没拿。”
贺扬澈大度地说:“这有什么,今日不急,小师叔带你买衣裳首饰去。”
妙琰不喜太花哨的料子,勉强挑了一套湖蓝色棉衣棉裙的成衣,顺手就把账给结了。
让等着付钱的贺扬澈觉得莫名其妙。
最近她很乖,却又疏远了一些,倒不如天天和他吵架那阵子,至少还有点粘人。
总算身边的假小子变成个俏妹子,下午既然不赶路,她就歪在客栈里看书。
贺扬澈虽然不喜满头珠翠的女人,可就这么一个木簪子在头上,也实在是看着寒酸。
皇上好像赏了些珠宝,当时他没在意。
现在想想里面有些珍珠宝石,正好拿出来打扮打扮她,看着也养眼。
既然远水解不了近渴,贺扬澈见妙琰在那儿用功,索性自己上街看看去。
卖首饰的店铺里还是男人多,让贺扬澈不那么尴尬,挑了些珠花簪子耳环,大大方方走人。
一进脂粉店,里面居然大多数都是女人。
这些女人突然见这么俏皮个小伙儿进脂粉店,脸皮老些的直接盯着看。
羞涩些的躲闪着看,跟着小姐太太出门的丫头,差事不好好当了,直接傻看。
贺扬澈做贼一般让伙计只管把上好的包来,也不管重复不重复,提了重重的一包,算账走人。
女人们倾慕的目光,这次让贺扬澈没那么讨厌,看来自己还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公子世无双。
看自己不顺眼的女人,就是眼神儿有问题。
贺扬澈回客栈的时候,妙琰正在一楼大堂酒坛子前转悠,听店小二介绍每一种酒的特色。
看她挑了三壶不同的酒,给了酒钱,还赏赐了店小二一串铜钱。
举止大方得体,颇有世家风范。
店小二眉开眼笑,殷勤地端着酒往楼上送。
对面楼下来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一把拉住妙琰手腕子,嬉笑说:“小姐,不如去我房里,我请你喝酒!”
妙琰白他一眼道:“不必了,我喝得起,自然买得起,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那男人涎皮赖脸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自己喝酒多没趣啊,还是爷陪你喝!”
他这一往跟前凑,贺扬澈火冒三丈,直接蹦到楼梯上,抓着那男人照屁股一脚,直接踹出了客栈外。
贺扬澈气咻咻对妙琰说:“你又不是打不过那废物,为何还让他抓着你?”
说罢拉着妙琰的手腕子拽回了房间,继续凶她:“男女有别,你怎么能让个男人抓着你不放?”
妙琰指着自己被他抓疼了的手腕子说:“那你还抓着我做什么?”
贺扬澈把她推进屋里,锁上门道:“我抓着你怎么了?我和他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