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桃花村恶棍贾德成
石秋生成了血人儿，出气多进气少躺在玉米地里一动不动。
“没气了，我们赶紧走。”胡凤英挽着徐权的胳膊焦急地说。
“装出来的，我再让他飞一程。”徐权照着石秋生的脑袋哐当一脚。
“走吧走吧，别闹出人命，被村里人看见了不好。”胡凤英慌里慌张扣好小内衣，拉着徐权落荒而逃。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玉米地里腾起一团七色薄雾，有个梳着宫妆发髻的古风漂亮女人，分开青纱帐款款走来。
“可怜的孩子，你我相见实属有缘。念你一片孝心，今将桃花仙术尽授于你。汝当勤加练习造福乡里，以解苍生危难。”
宫妆美人儿扶起石秋生，给他盘了个打坐的姿势，伸出纤纤玉手摁在他的头顶心的百会穴上，口中念念有词……
石秋生犹如醍醐灌顶，脑子里一片清凉。源源不断的数据输入他的脑海，撑得他每一颗脑细胞都要炸裂了似的。
太阳穴上的伤口迅速愈合，并且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结痂剥落，原本略显苍白的皮肤变得光滑细腻宛若凝脂，身上的衣服被桃花真气鼓成了气囊。
白净净的一张脸时青时白，到最后变成了白里透红的粉嫩颜色。
紧接着浑身骨骼“噼啪”乱响，好像被外力打断之后重新组合一样。不过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痛，后脑勺枕在宫妆美人儿的臂弯弯里，温软绵柔舒服极了……
石秋生悠悠醒来，衣服上血迹犹在，他记得胡凤英击中了他的太阳穴，最后还被徐权恶狠狠地踢了一脚。现在一点儿都不疼，四肢百骸舒适无比，脑子里一片清朗。
最让他惊奇不已的是，听力和视力明显比往常好得多了，就连嗅觉也和平时截然不同。他能听到蚯蚓在地底下扭动的声音，还能看到小蚂蚁在沟渠里喝水。
咬了咬舌尖，并非梦中。
回想起此行的目的，石秋生赶忙钻到玉米地里仔仔细细地搜寻。
玉米叶子上还有残留的血腥味，甚至旖旎的气息都没有完全退去。三万块钱不翼而飞，地上碎裂的土疙瘩喝足了血，被染成了瘆人的黑色。
“胡凤英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石秋生一拳头砸在玉米地里，感觉掌心里微微一热。
是颗粉红色的小种子，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他定睛细看，那颗红色的种子从掌心的生命线里钻进去，停留在智慧线和命运线的卡点上。
石秋生赶忙用指甲去抠，可是掌心里的皮肤缓缓合拢，那颗种子一闪一闪地发出诱人的粉红色微光。
怎么会这样？
石秋生依稀记得有个温柔的古装美人拍过他的脑门子，还把他搂在怀里给他盘腿，美人儿说什么桃花仙术，还有医道种植造福乡里之类的话。
“桃花女神眷顾我了？”石秋生不敢相信他的奇遇。
爷爷说桃花村里桃花神，桃花神出百谷盛。
不会真的遇到桃花女神了吧？他咬破舌尖，疼得他蹦了起来。
肯定不是做梦，但是这时候他没有时间细想。太阳就要落山了，爷爷吊着最后一口气，在家里等着胡家同意婚事的消息呢。
“狗娘养的贱货，先让你们得瑟几天。”石秋生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爬起来往玉米地外面飞奔。
“噗……”放了个大臭屁。
完蛋，熏天恶臭喷涌而出。石秋生扯开裤头，急匆匆把肚子里的秽物排空。他顾不得衣服上的血迹，跳上自行车往桃花村飞驰。
天色开始暗下来了，路过柳月娥家的时候忽然听到女人凄厉的叫声。
“贾德成，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一剪刀捅死自己！”是柳月娥的声音。
蓝碎花围裙掉落在院子里的地上，还有水蓝色的发圈。石秋生去胡凤英家送彩礼的时候，柳月娥正在他家里帮他做饭。她应该是回家拿东西，碰上贾德成了。
贾德成是桃花村里出了名的恶棍，他是村长石荣喜的小舅子。早年因为强奸妇女，被判过五年有期徒刑。
柳月娥是个娇滴滴的小寡妇，嫁到桃花村没到一个月，她丈夫石大男暴病而亡。据说是吃了野郎中的壮阳小偏方，大半夜里心肌梗塞死的。
“捅啊，小骚蹄子赶紧捅。大爷就喜欢刺激的，见了红才特么带劲。”贾德成把上衣脱下来甩到一边，往手掌心里啐了口唾沫，在头发上来回蹭了蹭。
“你别过来……”柳月娥声音发抖带着哭腔。
“给脸不要脸。”贾德成捉住柳月娥的手腕子，他咧着满嘴大黄牙，凑到柳月娥的脸上好一通嗅：“喊呀，把大爷喊高兴了，带你飞到天上做神仙去。”
屋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还有板凳儿倒在地上的声响。
“住手！”石秋生哐当一脚踹开院门。
借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柳月娥被贾德成摁在床上。两条大长腿胡乱踢蹬，小白裙被贾德成扯成了一条一条的。
“嫂子别怕。”石秋生照着贾德成的屁股锭子飞起一脚。
“呃……”贾德成夹着腚两条腿绷得笔直。
“嘤嘤嘤，嫂子没法活了。”柳月娥扑过来抱住石秋生哭哭啼啼，两个人前胸贴后背，弄得石小宝浑身麻酥酥的。
贾德成缓过劲来，抓了把小椅子奔着石秋生兜头便砸。
“滚。”石秋生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找不到地方出，他一声断喝，照着贾德成的瘦猴脸狠狠一巴掌。
哇哦，手速快到飞。
贾德成的小椅子还没有落下来，被石秋生一巴掌扇得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瘫软在地，呲着大黄牙一个劲儿地吸凉气。
那把小椅子落下来正好砸在他的裤裆里，疼得贾德成满地翻滚。
“活该。”石秋生紧握双拳瞪着贾德成骂道。
“你……你特么给老子等着！”贾德成从地上爬起来，他佝偻着腰，跌跌撞撞逃出院子。
“月娥嫂子你没事吧？”石秋生转过身。
柳月娥“呲溜”一下钻进他怀里哭了起来：“嘤嘤嘤，幸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嫂子没脸活了。”
二十三四岁的小寡妇，正是女人最鼎盛的黄金年龄。石秋生觉得心口软绵绵的，忍不住抱住了可怜的女人。
他扶着柳月娥的肩膀安慰说：“月娥嫂子不要怕，有我在没人敢来欺负你。”
“贾德成坐过牢，今天把他打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柳月娥躲在石秋生的怀里一个劲地哭。
她发现石秋生衣服上的血迹，小脸吓得唰白焦急地问道：“怎么这么多血？是不是被贾德成打伤了？”
石秋生摆了摆手：“没看见是我抽他么？就凭他贾德成那点本事，有本事伤得着小爷？”
柳月娥再问她，石秋生随便扯了个慌，说是半路上遇到了五彩蛇王，和五彩蛇王搏斗时沾到的蛇血。
“你把蛇王打死了？”柳月娥惊奇地望着石秋生。
五彩蛇王的传说沿着万花河流传了几百年，据说整个桃花村，只有爷爷石老根见到过五彩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