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炼心经救治亲人
“我哪敢打死五彩蛇王呀？只是伤了它而已。”
他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如果柳月娥接着追问下去，石秋生的谎言肯定就要穿帮。幸好柳月娥没有再问，她说石老爷子咳嗽呕吐，弄脏了衣服，她跑回家换衣服的。
“爷爷怎么样了？”石秋生抓住柳月娥的胳膊。
因为担心爷爷，他用了很大的力，柳月娥轻呼一声，并没有责怪石秋生。
“一个劲地咳嗽，一开始咳血，后来吐出来的都是血块。”柳月娥抹着眼泪告诉石秋生。
石秋生焦急万分：“走，快回去看爷爷。嫂子你和我一起走，我怕爷爷撑不过今天夜里。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万一贾德成杀个回马枪可就麻烦了。”
两个人风急火燎赶回家里，小黑狗阿长“汪汪汪”地冲出来，叼着石秋生的裤脚管一个劲地往屋里头拽。
石秋生心头一沉：爷爷肯定出事了，要不然小黑狗不会这么急躁。
“秋生……”爷爷有气无力地喊。
“爷爷我回来了，我在这里。”石秋生趴到床沿边上，把爷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凤……凤英你过……来。”爷爷的视线落在柳月娥身上。
他患有中度脑萎缩，记忆力时好时坏。有时候刚刚吃过的饭菜，再问他他就记不得了。这个时候他能记得胡凤英，是因为石老根吊着一口气，等着给孙子办完婚事再走。
石秋生鼻头一酸，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掉个不停。他埋怨自己没用，说好要报答爷爷的，连他老人家临终前最后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石秋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沿上，陪着爷爷一块儿死，去阴曹地府里再做爷爷的孙子。
“凤英丫头你过……来。”石老头歇了口气，他挣扎着打算坐起来。
“爷爷，凤英在这里。”柳月娥跪在踏板上，捧着爷爷的手轻轻地说。
啥？
石秋生猛回头，柳月娥俏生生地瞥了他一眼，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注满了柔情蜜意。
“爷爷，我和秋生陪着您，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您尽管说吧。”柳月娥说。
“咳咳咳……”石老头爷咳嗽几声，抓着柳月娥的手放到石秋生的掌心里说：“来了就好，你们两口子要相亲相爱，给爷爷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柳月娥臊得低下了头，石秋生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
爷爷怎么乱点鸳鸯谱呢？
老人家的精神头忽然好了很多，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个蓝布手帕，帕子里包着两块银元。
石老头把银元塞到柳月娥手里说：“凤英丫头，这两块银元是石家老祖宗传下来的，一直由当家媳妇儿掌管。往后兔崽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拿银元降他。”
石家祖上出任过康熙爷的太医令，后来在战乱中丢了家业。一百多年前，石老头的爷爷雇了条小船，沿着小河顺流而下，在桃花村安了家。
当时老祖宗兜里就剩下两块银元和四大箱子医书，他老人家在桃花村开枝散叶，传到爷爷这一辈断了香火。
石老头本来有过儿子，那一年万花河发大水，一岁多的孩子被山里野狼叼走了。石奶奶伤心过度，在寻找儿子的途中脚底下打滑，坠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石老根一辈子没有再找别的女人，后来他在万花河桃花滩上捡到了石秋生，老人把他带回家当成了亲生骨肉。
他说石秋生和他死去的妻子很像，特别是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柳月娥托着两块银元手足无措，这可是石家老祖宗传下来的信物，爷爷说只有当家媳妇儿可以掌管，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妇，做梦也不敢奢望能和石秋生走到一起。
虽然她对石秋生很有想法，可是石秋生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石家虽然家道中落，石老爷子可是名闻十里八乡救人无数的大神医呀。
人家是书香世家，她一个没文化的寡妇如何高攀得起？
“爷爷，这个我不能收，您让秋生存着吧。”柳月娥把银元放回到老人手里，合上他满是皱纹的手掌说道。
石老头微微一怔，叹了口气说：“凤英丫头，你不是答应嫁给秋生了吗？爷爷和你爹娘早就说好了的，只可惜爷爷等不到那一天了。”
石秋生眼圈一红，盯着爷爷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爷爷，您不会走的。秋生一定能治好您的病，孙儿还没有报答您呢。”
石老头摸了摸石秋生的脸：“傻小子，我们石家世代行医，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能看不出来？挨不过今天啦，人活百岁终有一死，你和凤英丫头这么孝顺，爷爷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歇了口气，石老头接着说：“存折里还有两千三百块钱，爷爷穷了一辈子，只有这点积蓄留给你们。”
石秋生早已泣不成声，他扑到爷爷的胸膛上说：“爷爷不会死，您留点精神不要说话。秋生能治好您的病，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泪水滴在手掌心里，智慧线和命运线的卡点上发出粉红色的微光。
对，桃花女神说过的，桃花心经还有桃花医经。自己被胡凤英和徐权打得半死，身上的伤口不是一瞬间全都消失了么？
爷爷的病肯定能治好。
掌心里的种子又开始发光了，一闪一闪的，好像在提示什么。
对，打坐修炼，聚拢真气给爷爷治病。桃花女神就是这么做的。
石秋生嘱咐柳月娥照顾爷爷，他回到自己屋里，依照记忆盘腿坐了下来。
五心向天，口观鼻鼻观心，心无杂念。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石秋生觉得口舌生津。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从他头顶心的百会穴里冉冉升起。
百会穴归属于督脉，是人体最重要的穴道之一，别名“三阳五会”。奇经八脉交会在这个地方，就好比交通枢纽，可以掌控全局。
听力越来越好了，隔着墙壁可以听到柳月娥的脚步声，她往脸盆里打水，拧了热毛巾给爷爷擦身。
有了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样，连空气都不那么僵硬冰冷了。
“月娥嫂辛苦你了，你累了，我来帮爷爷擦身体。”石秋生站在房门口。
柳月娥抬起头来，手里头的毛巾上冒着热气。老人的身子骨比筷子还瘦，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柳月娥把石老根的身子侧过来，用热毛巾给他搓背。
“女人家该做的事，你个读书人哪里懂得？”在柳月娥的心目中，读书人高高在上，就像天一般的存在，琐碎家务事是女人们应该做的，大老爷们得有大老爷们的样子。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复她，石秋生站在旁边直搓手。看着她给爷爷擦完身子，二人合力把石老根抱起来盘膝坐好，石秋生调匀气息，一只手按在爷爷的百会穴上，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石老头体内。
“这样能行么？”柳月娥紧张地问。
石秋生示意她别说话，爷爷是血管老化导致的心血管疾病，他刚从医学院毕业，虽然临床经验不足，这点小道理还是懂的。
人体血液循环系统由动脉、静脉和许多微血管整合而成。每个人出生时的血管内壁都是光滑干净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血液中的脂肪和胆固醇慢慢沉积，从而导致血管内壁逐渐变厚。
和自来水管道一样的道理，使用时间久了，内壁就会结垢生锈。日积月累，导致管道阻塞无法出水。
他要用真气催动血液，先让石老根体内的血液恢复循环，然后再从经脉上着手，想办法恢复血管内壁的弹性和柔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