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独秀 !
钻进阁楼,透过气窗小心地打望,丝毫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种诡异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前世他经历的危险极多,练就了过人的应对危险的警兆能力。
自打他返回淮西,甚至在昌武城时,他就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
他用衍尘术试探过,并没有捕捉到被跟踪的迹象。
再后来返回汉阳,那是去刘员外家吃酒的路上,他又生出过这样的警兆。
此后,邓神秀不再将昌武城的那次生出的警兆当作偶然情况,开始认真对待了。
他多次使用衍尘术,但任何异样的感觉都没传来。
今次,警兆再生,他躲进阁楼,在气窗里观察,还是探查不到窥视他之人的任何蛛丝马迹,这就比较麻烦了。
他现在是内力四品强者,比之曾经强了不知多少,感官的能力也有大幅地增长。
即便如此,还是捕捉不到对方的任何踪迹。
窥视者的实力让他心里发毛,他在阁楼上盘膝坐定,片刻后,他取出至善令,准备联系秋之神光,打算借助至善宫总堂的力量,来破此局。
念头才沉入至善令,他又迟疑了。
他仔细盘算过,若是保护邓神秀的名义,秋之神光大概率会被说动。
但这样的情况,可一不可常。
倘若以后真遇到过不去的坎儿,再用什么招?找的次数多了,天知道秋之神光会不会派一支保卫队伍到邓神秀身边,若真如此,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忽地,邓神秀的意识在血杀三千这个小可爱上凝住,沉吟片刻,他给血杀三千发去了消息:“至血丹有没有,若有,我愿意和你交易龙气。”
不消片刻,血杀三千的回信就到了,“丹药太过珍贵,我实在爱莫能助,霸血丹倒能弄到一二,不知你意下如何。”
邓神秀并不会认为血杀三千在说假话。
所谓丹药,是指以天材地宝为材,以天地灵力为引,符力造化,而生玄丹。
一句话说完了,炼丹师炼出的才能叫做丹药,至血丹便属于此类。
而霸血丹,凝血丹等,名为丹药,实际就是药师用宝药调配出的丹丸,并不是真正的丹药。
邓神秀张口要至血丹,不过是狮子大开口,也顺带着将镇国龙气提到更高层次的位置上来。
以免血杀三千真以为随便弄些玩意儿,就能置换到镇国龙气。
“霸血丹,你有多少?”
“我能凑出三颗。”
“三千兄跟我开玩笑呢。”
“这,这个……剩下的容后再补如何?我也只要阁下一缕镇国龙气。”
“也罢,你我也不是外人,信不着别人,还能信不着三千兄你。
容后补就容后补吧,见面交易先。
我正好要去淮东办事,交易地点就定淮东,至于哪座城池,到时再知会你。”
“好好……”
血杀三千热血沸腾。
次日正午,血杀三千又给邓神秀来了信息,“我已经到淮东地界了,才过汉阳城,马上就到昌武府。”
邓神秀回复,“就汉阳城吧,城中的三江酒楼,天字号房,明日晚上戌时一刻。”
转瞬到了约定时间,邓神秀一身簇新绿袍,头上罩上一顶斗笠,借着将暗的天色出门来,东张西望地扫瞄一阵,疾步朝三江酒楼赶去。
他完全摸不着窥视自己之人到底藏在何方,他故作鬼祟的举动,正是在钓鱼。
只要那人还在窥视自己,一定会上钩。
入得三江酒楼,他要了地字号房间,点了一桌酒席,解下斗笠,自顾自吃喝起来。
不多时,至善令有了动静儿,念头沉入,却是血杀三千在问他到底到了何处?邓神秀回复:“三千兄啊三千兄,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傻瓜。
你是嫌正常交易太麻烦,非要折腾出事儿才好么?”
这条消息才过去,血杀三千被怼懵了,“这是从何说起?”
邓神秀回复,“你还装,你约了高手,窥视整个酒楼,真当老夫是白给的?”
邓神秀这条消息才过去,轰地一声巨响,地字号房间的四面木制窗格轰然破碎,放眼望去,整个酒楼几乎所有的门窗都瞬间破碎。
紧接着,一道恐怖的气息正从天字号房间传来,如电目光扫视全场。
邓神秀能清晰察觉到那探查式的目光从他身上一划而过。
刷的一下,西北方向,一道黑影从背面破壁处扑出。
血杀三千一拍条案,身如魅影,紧追而去。
才回过神的众食客发出惊恐的叫声,顿时作了鸟兽散。
邓神秀拎了一只烧鸡,急忙下来,他是本地名流,不好学众食客吃白食,扔过去一片金叶子,摆摆手不让找了。
正愁眉苦脸的掌柜,险些没一个头磕在地上。
还没到家,那只烧鸡就被啃得只剩了鸡架,扔给了迎面跑来的大黄狗。
回到家,邓神秀沐浴一番,才爬上床,不多时,血杀三千的消息又来了,“误会,真的是天大的误会,特污兄,我脑子没坑。
上次和你特污兄交过手后,我对特污兄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怎么可能用这下三滥的套路,来自找不痛快。”
邓神秀回复,“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好端端的一场交易,就遇上那等强者?什么时候小小一个汉阳县,也强者如云了。
什么也别说了,三千兄,你我之交,就此打住。”
血杀三千急得差点吐血,好容易他感动天感动地最后也感动了特污兔,看到了获得镇国龙气的希望。
偏偏这关键时刻,竟出了这等幺蛾子。
易地而处,他倒是挺能理解特污兔的激烈反应的。
血杀三千:“特污兄,万事好说,万事好说。
那也不是什么强者,一个内力二品的家伙,手上的本事不错。
但在我面前,就不算什么了。”
邓神秀:“这么说人你已经抓住了,是死是活?”
血杀三千老脸一红:“实不相瞒,人没抓住,那家伙像滑泥鳅一般,但他中了我摘阴手,受伤极重,能不能活命还得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