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番外一 赫如诗
赫如诗,一个美丽、善良,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她出生在临江边的一个小村庄。
那天早晨,天上下着大雨,一个讨饭的老人从门口经过,赫如诗的父亲赫有才,正在大门外的雨蓬下等着夫人生产,见老人被雨淋得湿透了,很可怜的样子,也许是为了给未出生的孩子积点德吧,就把老人让到屋子里。
老人小心亦亦地蹲在门旁,接过赫有才递过来的热水,刚送到嘴边,就听得屋内一声婴儿的啼哭,赫如诗出生了。
赫有才听到婴儿的哭声,扔下老人不管,直接去看刚出生的孩子去了。
老人一个人蹲在门边,掐指算了算,就对等在一边的,老赫家其他的人说道:“这孩子的生辰八字,不是一般的硬啊,若是男孩,在村里找个老实人,认个干爹也就罢了,若是女孩,那就是天煞孤星啊,尅爹尅娘,不死不休。”
一个浑身是泥水,散发着馊臭味儿的要饭花子,本来就不招人待见,要不是赫有才让他进来,这会儿早就被赶出去了,这户人家的主人,怎么着也对为要饭的也算有恩,生了孩子不图你个吉利话,也别说得这么难听啊。
老赫家的家主,也就是赫有才的父亲下了命令,把这个要饭的赶走了。
后来,赫如诗的亲娘月子里受了风寒,一直病在床上,她的爹赶马车进山砍柴,半路上马惊了,把他从车上摔了下来,双腿被车辘轳压断,成了残疾人。
到了这个时候,家里人突然想起那个要饭花子说的话,都有些后悔起来,要是能认真对待他说的每一句话,再好酒好肉招待一番,套出个方法压制一下这天煞孤星,说不定也就没现在这回事了,这可倒好,两个大人炕头一个炕尾一个,就往那里一躺,一家人的重担全都落在了赫如诗十二岁的哥哥身上。
说起来可怜,这位小哥哥也才十二岁,不但要生火做饭,照顾瘫在炕上的亲爹亲娘,还要照顾不到一岁的赫如诗。
这赫如诗还真不是一般的能作,每天黄昏,只要村里有人做饭,烟囱一冒烟,她就坐在家门口,看着人家烟囱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管是谁,不管说什么,她就是不听,一个劲儿地哭,直哭到第一颗星出现在天空,也不用人哄,自己就不哭了,收拾了东西回家该干嘛干嘛。
就这样,这丫头硬生生地哭了三年,直到把自己亲娘哭上了黄泉路,亲娘一下葬,她那哭天抹泪的毛病不治而愈,从此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差别,村里人都有些纳闷,难道这孩子的目的就是把亲娘给哭死吗?
也就在这一年,赫如诗的父亲赫有才也走了好运,遇到了一个中医大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就把他这已经没什么知觉的腿给治好了。
病虽然好了,但让人发愁的事并不会因为这个而减少,三年的时间,别说重劳力了,就是个能干活的人,赫家都没有半个,小哥哥东借西凑,好不容易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到他爹从炕上下地,再走稳了,已经是债台高筑。
为了还债,赫有才就干起了老营生,摆渡。
那时古城根本没有跨江的大桥,江南江北全靠小船来回渡客,一趟两毛钱,对于穷困的赫家来说,收入也算是很稳定了,偏偏赫有才有个贪杯的毛病,这钱一入手,立刻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酒水和下酒菜,家里没个女人照应着,钱也攒不下。
每次摆渡,赫有才都把赫如诗放在船尾的一个筐子里,随手扔给她一个妈妈生前给她手工缝制的布娃娃,赫如诗也乖巧听话,自己就坐在筐里玩。
有一天,赫如诗正玩得高兴,一失手,布娃娃从船上掉到了水里,赫有才正忙着,水流又挺急的,伸手去捞说不定也有坠河的危险,就没理她,这下子可倒好,原本乖巧的赫如诗就象是被捅破的气球,所有的委屈都来了,咧个嘴哭个不停,不管谁逗弄,都不济于事。
赫有才被赫如诗哭得心烦意乱,大手一伸,抓着赫如诗的脚踝,硬是把赫如诗倒着提到了船头,指着湍流的江水道:“再哭,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今儿的赫如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这么吓唬,都挡不住她哭,而且还越哭越厉害,小手乱抓,把赫有才的胳膊都抓破了,赫有才脑子一抽,手就松开了,不到两岁的赫如诗被扔进了江里,很快被江水吞没了。
恰巧赫有才一个拜把子兄弟从岸边经过,看到了江中发生的一切,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直奔江水中挣扎着的赫如诗。
要说这个兄弟的水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换个人还不一定能把赫如诗救上了,也算是赫如诗命不该绝吧。
上了岸的赫如诗和溺水的布娃娃没什么区别,全身湿漉漉的,已经没有了呼吸,大家就用了祖上传来的老办法,找匹马过来,把赫如诗肚子朝下放在马背上,牵着马专找着坑坑洼洼不平的路段走,这么颠来颠去的,赫如诗顺嘴流出很多江水,最终竟然醒了过来。
也许是赫如诗肺子里呛进了水,从那时起就一直咳个不停,没有娘亲的孩子也没人管,到后来就落下了个挺顽固的肺病,最终三十八岁就死在了这肺病上。
话说回来,再说把女儿扔进江水中的赫有才,上了岸,脸上无悲无喜,根本没什么表情,他那个把兄弟叹了口气道:“大哥,娃儿太小,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也不方便,不如找个人家,把她早早地嫁了吧,也算是让她有个吃热饭的地方,省着和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受罪了。”
其实早就有大婶子上门给说亲,赫有才原本不同意把这么小的如诗给别人家当童养媳,这一次的事件让他下了决心,十个大钱,就把赫如诗嫁到了当地姓丁的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