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故乡的新客]
第8节第8章明哥哥不解风情
次日是个大晴天，理应是播麦子的好天气，可是，六叔算过之后说日子太不好，得延后一天，开锄播麦这种大事，该选个吉利日子才对，于是，大家窝在家里整修农具。
吃了早饭梅子就躲到楼上去纳鞋，白明百无聊赖，坐了一会儿便蹲到池边去玩水。
“咳，明哥哥！”肖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抱住他的一只胳膊小声问，“梅姐姐躲在楼上绣花啊？”
白明摇摇头，肖湘便说：“你，我，还有白蔷，我们三个上山去采板栗，去吗？”
这可是个好主意，白明立刻答应了。肖湘指指楼上，小声说：“我们悄悄地去，免得她不答应你，蔷姐姐说，闹到大家都知道了，采不到几颗。——我们还可以顺便采松树菇回来。”白明一听更兴奋了，满口答应。肖湘随即去替他找了一只大篮子出来，拉着他悄没声地溜出庄。
三个人翻过好几座山，来到一片浓密的树林里，白蔷拍了一下手说到了，这里边有十多棵大板栗树，看地上，估计还没人来过呐。白明一听跃跃欲试，主动说我负责磕下来，你们负责捡拾。白蔷立刻赞成，随即抡刀砍倒身边一棵老长的小松树，削掉丫枝和根部的树皮，估摸着差不多了，便磕掉刀把，换上那棵小树，再磕紧，一把长柄刀便做好了。“喏，关公舞大刀，看你的本事了。”白蔷把刀交给白明，笑道，“不要霸蛮，板栗树韧性不好，小心点，免得板栗冇采到，掉个大板栗下来，吓着我们。”白明见她说话风趣，便对她笑了一下，道：“看我的！”随即拍拍手，哧溜哧溜往上爬，在一个树桠处停下来，示意白蔷把刀递给他。
这种野生板栗坚果不大，但多产，满树都是。刚好到了成熟季节，总苞大多已经开裂，白明小心地将它们割下，任其掉落地面。听着树下不断传来的开心的惊呼，他很有成就感，越干越起劲。
爬上第二棵树时，远处飘来了山歌声。这次是男声，清亮高亢，一浪一浪地涌入耳内，似林涛漫过树梢，又像飞鸟掠过水面，白明立刻被吸引住了，举目四顾，竟听不出歌声的来处。
他饶有兴味地听着，手上也慢了下来。突然，白蔷也轻声哼唱起来了，满是憧憬和愉悦。“咳你！对谁唱啊？小骚货！”只听见肖湘笑骂道。白蔷不理她，反而抬高了调门。
在歌声里采完五棵树，白蔷笑着说行了，就采这么多，免得别人骂我们冇良心，全采光了。白明看看满满三大篮子板栗，立刻赞同。三个人随即乐颠颠地走出林子。
“还采菇的话，恐怕我们都得光着屁股回去了。”白蔷把篮子撂在草地上，打趣道，“先借明哥哥的裤子用一用，空一只篮子出来再说！”说着走过来拉白明的裤带。
肖湘道：“先把板栗倒在草地上就不行？明哥哥可是黄花崽哪！”说着把自己那一篮倒在草地上，道，“一只篮子够装的了，用不着明哥哥脱裤子。”
白蔷道：“有道理，采一圈回来，我们煨板栗，一边玩。”
肖湘马上赞成，白明便跟在她俩后边去一片松树林里。
小时候，他曾经跟随外祖父去城郊采过，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才有这种树菌。但偏偏第一次上山采松菌，就碰上一条老长的过山龙，从此，他对采蘑菇是既爱又怕，生怕拨开草丛就看到一条什么蛇，昂着头对他嘶鸣。肖湘和白蔷手拿一根小树枝扒开松针仔细寻找，他却只是在不长野草的地方逡巡。
“明哥哥，你真的还是黄花崽啊？”白蔷忽然说，“那不亏大了！不学着点，到时怎么招呼梅姐姐呢？”
白明不理会她，白蔷就大声重复了一遍。这时，远处有女声应和了，从另一个方向传过来，听上去像是在走近那个男歌者，白明便远远地走开，静心倾听那一对儿的唱和。虽然听不懂词儿，那种氛围却很合他的心。
爬上一道坡，白明突然发现面前的草地上满是松菌，站队儿似的煞是可爱！他赶紧扯了几根细小的藤条，蹲下来边采边串。半小时不到，他就采到了好几大串。他兴奋地提着它们回到林外，大声道：“丰收啊，快出来吧！”肖湘她们采半天也没见到几朵，正感到气馁，听到他呼喊，赶紧跑出来。
“哇！明哥哥，你是神仙啊，采了咯么多！”肖湘欣喜不已。
白明笑着说：“碰到一位仙女帮忙，不想要都不行。”
白蔷惊奇地看着他，道：“真的碰到了仙女啊？怕是谁家的娇娇女上山来打野食吧？”
白明不明其意，说：“三人均分，你们随便挑！”
肖湘赶紧蹲下身子，拿了两串给白蔷，虎着脸说：“怕了你！”白蔷难堪地笑了一下接过去，道：“捡些枯枝去敞地里，我们煨板栗吃！”肖湘赶紧去收拾地上的板栗。
在一片宽敞的草地上燃起篝火，白蔷捧了好些板栗扔到里边，说：“我们边玩吧，等它们开始放炮，就可以吃了。”随即在不远的草地上坐下，想了想，把衣服脱下来铺好，看着白明说：“明哥哥，过来玩吧！教你日女人。”不等白明回答，又把裤子脱掉了，也铺在身下。
白蔷十七岁了，已经发育完全，饱满的胸部，丰腴的身子，一丛浓密的体毛很是打眼。白明看了一眼她那白花花的身子，脸立刻红了。
见他红脸了，白蔷抬起一条腿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尖声说：“肖湘在一边学习，等我们做完了，你接着来。”
肖湘吃惊地看着白蔷，说：“你娘知道了，看不剥了你的皮！三莫来你忘了？小骚货！”
白蔷笑道：“明哥哥又冇和我们一起长大，怕个鸟！”
肖湘道：“同姓同宗，亏你说得出口！”
白蔷道：“明哥哥和梅姐姐，还不都姓白？”
肖湘犹豫地坚持说：“可是，他们是不一样的！你去外边睡一千个男人我不管，明哥哥呢，你莫想打他歪主意！”
听着她们一来二去，白明总算弄明白了，老王所指的自由奔放是什么，也明白了，这种自由并不是全无约束的。他有些难堪，借故解手远远地走开。白蔷在他身后大声说：“走错了方向，我帮你捎带啊！”
歌声似乎就是从另一个山头上传过来的，白明起了好奇心，循声走过去。
一对赤裸的青年男女躺在山头的草地上，一边唱，一边缠绵。透过树丛白明看了一眼，掉头就跑。
“哈——梅姐姐没跟你讲啊？——听到歌声绕路走！”白蔷见他神色不对，大笑道，“要是被人家看到了，不敲破你的脑壳才怪！”随即站起来，道：“你站住，我给你冲冲晦气！”快步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哗哗哗撒尿，边挪动身子。
肖湘笑道：“你又不是黄花闺女，有屁用！还是我来吧。”说着走过来，一边解裤子，也蹲在他身边撒了一圈。
白蔷走回去躺下，张开双腿大声说：“明哥哥，你是不会呢，还是不想？你过来，我教你，包你很快就学会了。”
白明皱着眉头说：“肖湘已经说过了，我们不能做。”
白蔷道：“那——我教你们，肖湘是可以的，她还冇开张呢。”
白明慌忙说：“也不行的！你再说，我就先回去了。”
白蔷扫兴地坐起来，一边穿衣服，道：“明哥哥不解风情，恐怕是冇带把的！”
经这么一闹腾，板栗早烧焦了。连剥了几颗都是焦黑的，白明没了兴趣，看着肖湘她们一边叹息一边寻找没烧焦的。终归是大失所望。肖湘不甘心，胡乱吃了几颗，弄得一嘴黑。
回家的路上，白蔷不再搭理他，肖湘担心白蔷把火气撒向她，也少话。
到家里时早过了午饭时间，白梅看到白明提着一大篮板栗回来，先是一喜，等问明白了，嗔怪道：“去那山上，出了事怎么办？”白明赶紧说：“哪会呢？”白梅勉强笑了一下，接过篮子撂到一边，招呼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