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鹊喜为谁]

　　第9节第9章掘第一桶金

　　米大山以“大石冲手工艺制品厂”的名义，与省城的一家百货公司签订了制作一千支竹笛五百支竹箫的合同，春节前交货。回到家里才发现，仅凭自己一个人，就是不吃不睡再变出几个米大山来帮忙，也无法按时交货，情急之下想起了白明——这个聪明的“徒弟”，立马上他家里去。

　　米大山直接了当地告诉白明，做一支箫笛至少可以挣一块钱，提醒他千万不能说出去。随即把合同拿给他看，说既然是朋友，就不会从中多拿一分钱。白明立刻答应了，梅子更是两眼放光。白明等不及梅子收拾，与米大山先行。

　　来到米大山家里，米大山直接领他上柴房。偌大的一间柴房里，存了半屋子阴干的竹子。米大山淡定地说，一根竹子交队上一毛钱，另外每支箫笛上交一毛钱，其它的都归自己，你我就要掘第一桶金了。随后分了四百支竹笛两百支竹箫的加工任务给他。

　　白明听了心里一阵狂喜：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至少可以挣到六百块！换句话说，不到二十天里，可以挣到高老师两年的工资！对九婶的承诺，他的柴油碾米机，似乎一下子切近了。他激动地拉住米大山的手，连声说谢谢，弄得米大山半天回不过神来：明明是自己请他来帮忙，他却那么激动地感谢自己！

　　拿到任务后，白明却并不急于下手，首先认真研究整个制作流程，看还有哪些

　　环节可以改进。

　　米大山见他半天不动手，以为他是忘了技术，就从新教他，他也不回绝，一边听，一边思考。

　　这时，梅子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她上下穿戴簇新，鹅黄的上衣衬着一张红扑扑的笑脸，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她还特意把家里的雕刻工具带来了，说可以帮帮忙。

　　梅子刚落座，夏志强也到了，在门外大声说：“梅子走得好快啊，追也追不上！”

　　梅子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满地说：“你鬼一样，不声不响，盯在人家后头！”

　　夏志强不好意思地说：“不敢跟你走得太近啊，怕惹人闲话！”不等梅子回话，扭头对米大山说：“你们挣钱，撇下我啊！”

　　米大山笑着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能做些什么啊？”

　　夏志强道：“把竹子锯断，总会吧！”

　　米大山一想，对呀，随即笑道：“那就全包给你，一千四百支三十块钱吧！”

　　梅子道：“夏志强又捡了个大便宜！一支几下就锯好了，三天不到就可以锯完。”

　　夏志强想了想也觉得给多了，就说不能要这么多，给别人卖苦力从早干到黑，也只能挣块把钱呢。米大山道：“说话如泼水，怎么可以收回呢？就这样好了！”

　　白明见米大山如此豪爽，觉得这个朋友交对了，赶紧把自己研究的结果说出来。米大山听后一拍脑袋，自嘲道：“我怎么就没想过呢？只知道照师傅教的做！”原来，他的技术是在江苏当兵时跟驻地附近的一位老伯学的。

　　米大山那对双胞胎妹妹，一听说白明来了，立马丢下地里的活，跑回家来，气得母亲直跳。追着责骂说人家有家有室的，去盯着人家转不脸红？她们却不管这些，一回来便端茶倒水，把好吃的全搬出来摆在白明身旁的长凳上，随后，借口热脱掉外衣，穿着紧身小褂在白明面前晃来晃去。

　　梅子见了心里急得不得了，转念想起先天晚上的情景，又涨红了脸。夏志强在一旁偷着笑，边往嘴里塞糖果故意说：“搭帮老白，吃上这么好的糖，梅子不吃一颗？”

　　梅子道：“只知道吃，男子汉也喜欢零嘴！”

　　夏志强道：“我才不管呢！慢快都是我的活了！”

　　白明听着他们闹，不做声。做好一支竹箫后，顺手在上边刻上一朵梅花，想了想又刻上“暗香浮动”四个字，递给梅子。梅子接过去一看，欢喜得不得了，有些遗憾地说：“要是再吊上饰穗，就更加完美了！”

　　米大山看后眼睛一亮，旋即迟疑地说：“这次出货就不要来这么多花样了吧？要赶工呢！”小米和小玉见了梅子手上的箫，也闹着要。梅子笑着说：“这支是送我的呢！”白明道：“顺手刻上点什么，不要花多少时间的。多花点心思，图下一个合同嘛！”随即扭头问两个姑娘的名字。夏志强抢着说：“老白你在上边刻上小米，玉米就行了！”原来，她们的名字叫“米小米”，“米小玉”。小米小玉气不过，扑过去又要揪夏志强的耳朵。米大山道：“两个姑奶奶！拜托你们别闹了，要赶工呢！”她们果然不闹了，站在一旁，痴痴地看着白明。白明做好两支箫，分别刻上“冰清玉洁”“雪脂江南”，一并递过去，随即埋头干活。一想到一下子就可以挣到好几百块钱，他越干越利落，越干越欢畅！

　　梅子见白明做箫笛居然像是在表演，以为他是刻意表现给那对双胞胎姐妹看，醋意大发，好几次恨不得上去捣他几拳！

　　有梅子在，小米和小玉也不至于太放纵。而且，白明也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主儿，两个小姑娘只有干急的份。夏志强心里直笑两个傻妞，不时恶作剧地敲敲梅子，让她一刻也不敢离开不敢松懈。

　　接连起早摸黑干了半个月，才将这批货赶完。几个人又帮助米大山把货打好包，送他到供销社上了去城里的货车，才放心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