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念慈磨坊]

　　第5节第5章摄人心魄的酮体

　　白明初到夏家庄，竟然有漂亮女孩送“千年情”，这给了白梅莫大的心理冲击。在和五姑妈聊天的那会儿，她就暗下决心：今晚一定要了却一桩心事！所以，那种梦想即将成真的愉悦不时在她心底荡漾，撩得她按捺不住。好不容易盼到五姑妈去铺床，她赶紧拉着白明去洗漱。

　　厢房楼上，只有一间独房，白明进去一看感到不对，就要退出来。白梅一把抱住他，用力把他推进去，“哐当”一声把门关上，顺势闩好。好一阵子，白明钉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灯光下，白梅哀怨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令他心软。他知道，白梅之所以这么做，是一心要给人以双宿双飞的印象，按照她的性格，今晚上她是铁了心要达到目的，他无法想象，一旦他决意离开这个房间，白梅将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白梅紧紧地抱着他，是如此地执拗，仿佛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似的。

　　白明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不禁叹了一口气。白梅柔情万种地拥着他，在床沿坐下，伸手去帮他宽衣。白明按住她的手，犹豫片刻推开，自己动手。白梅站起来，一件一件地褪尽衣服。白明再看她时，她已经一丝不挂地站在眼前了！虽然那天已见过她的酮体，但灯光下，竟是如此地摄人心魄——仿佛一尊古希腊的大理石女神雕像——圣洁、晶莹、匀称、丰满而美丽......白明呆呆地看着，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艺术模特啊！这么想着，就站起来，绕到白梅身后，仔细地欣赏了一番。

　　白梅被看得脸红心跳，转身扑进他的怀里。白明轻轻地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白梅幸福地合上眼帘。

　　白明随即站起来，看了一眼那美丽的酮体，去拿白梅的内衣。白梅伸手挡住他，突然嘤嘤地哭起来。

　　白明顿时慌了神。——他不知道，他已深深地伤害了白梅。

　　在一个倾心献身的女孩看来，被拒绝显然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既然她在精神上已全盘交出，那么，这个男人若还在想着要保护她所谓的贞洁，不肯动她，未必就不是一种伤害。然而，白明只知道，自己不能迈出那一步。

　　白明在她旁边躺下来，歉意地说：“梅子，听我说......”白梅哭着打断道：“我不要听！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白明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只好伸手去给白梅拭泪。白梅猛地抱住他，随即把香唇贴了上去。白明感觉到她在用力地吮吸，一点也没感觉到初吻的美妙，脖子便本能地扭向一边，巴望她能早点平静下来。

　　可是，渐渐地，白梅的吻，却温柔起来。也许，她在摸索中已不知不觉无师自通。白明突然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一种莫名的冲动从体内奔涌而出。他不那么抗拒了，竟然开始回应，手在白梅的身体上轻轻滑动。白梅引导他褪去内衣……就在即将进入的一刹那，肖兰的影子在他眼前一晃，他仿佛看到肖兰伸过那双好看的手，来拉他。他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接下来任由白梅怎样动作，都似乎与他无干了。

　　他竟然想起和肖兰在一起时的情形来了。

　　他想起他们的琴箫合奏《梅花三弄》，被录音后在学院天天播放，不知情的都以为出自名家。其实，除了演奏技法，除了对曲子透彻的理解，更重要的是有两颗相通的心啊！

　　他想起那个中秋月夜，由于思念外祖父，他不停地吹奏那支《梅花三弄》。在他吹到第三遍的时候，肖兰默默地站在他身旁，伸出好看的手，来拉他。

　　记得那天晚上，肖兰对他说：真正的爱情，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

　　他不知道，肖兰和他的爱情，到底算不算真正的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爱情会不会被湮没，褪成灰白，或化作一缕轻烟，随风而去......

　　肖兰的影子慢慢退去，那座“念慈磨坊”，却又来占据他的脑海，挥之不去。接下来，他又想到夏志强。他不能确定，他们堂吉诃德似的热情能否得到回报......

　　白梅不知什么时候已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发出香甜的鼾声。他刚想把她放下去，她却抱紧了他。他只好任她那么趴着。他也不知道，今后将要如何去面对白梅。

　　可怜的人啊！在这里，一个二十岁的有思想的青年，仿佛就是一个孤独的夜行者。只有八阿公能给他指点，但那一定不是他想要的！肖兰，似乎也只剩下一些记忆中的影像了。

　　就这么想着，直到夏家庄的高音喇叭响起音乐，将白梅从睡梦中惊醒。

　　白梅睁开眼睛，见白明呆呆地在看她，心里漾起一股蜜意，轻轻地吻了他一下，柔声问：“感觉还好吧？”

　　白明只能在心里说：感觉很不好！嘴上却淡淡地说：起床吧，还要上珍姐姐家去呢。白梅不理，撒了一会儿娇，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来，慢慢地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