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差点喷了出来，刺耳的笑道：“不是他？难道是我？”

　　唐烈突然抓住莎莎的手腕，上面戴着一条同心手链，上面也有一个菠萝的LOGO：“因为他母亲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你杀了她！至少是，你怂恿他，杀了她！”

　　“他妈不同意的事多去了。”莎莎甩开唐烈的手说：“我才没那么傻。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爱的只是我的肉体！”她用鲜红蔻丹的指甲在手机上拨了几下，找到一张楚天一和邓欣怡的合影，“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莎莎整理了一下内衣，挤出丰满的乳沟，不无骄傲地说，“但是，我也有我的好处。”

　　唐信看着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女人，的确，好看的女人总有几分相像。

　　“为什么不和他一起逃？”

　　莎莎用烤肉签子指着唐信地眼睛说：“我说了，我根本没想和他结！”

　　她妩媚地做着抓心的动作，“我要赚更多男人的钱，不只是他一个人。如果你要，今晚我可以陪你。”她醉眼惺惺，暧昧地凝视唐烈，直接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胸口上。

　　唐烈也不放开手，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幽幽地说，“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女人，如果出了事，是最难查的。”

　　“是啊，明天也许我就去别的城市了。”莎莎讨好地说，“我们拍个照纪念吧！”她自作主张地拿起唐烈的手机，拍了一张合影。

　　一阵冷风吹来，唐烈才发现自己和莎莎已经是大排档最后的客人了，他疲倦地喊：“老板，买单。”

　　“喂！说真的。今天不收你的钱。”

　　唐烈起身离开，面无表情地说：“找份正经工作吧。”

　　“我怎么就不正经了？你个假正经！哈哈哈……”莎莎伸手叫了一辆的士，潇洒地离开了。

　　她迟早会出事的。唐烈心中不禁忐忑，可是这有关他什么事情呢？

　　回到酒店，唐烈全身都是烧烤的味道，但也累得不想洗澡，直接把自己丢到了床上。

　　也或许，他想再闻一闻莎莎残留的香水味吧。

　　风尘中的女人，有时会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力。明明知道她不好，却觉得值得可怜，值得拥抱。

　　把手机充电，才发现微信里有陈美姝发来的一段语音，她是个聪明的女警察，这么晚了选择用语音留言的方式：唐队，和莎莎谈过了？有嫌疑吗？

　　唐烈同样回复了语音：“我看过夜店的录像了，案发那天，她有上夜班。先这样吧，明天我就回去了。”

　　关掉微信，唐烈看着自己和莎莎的合照，又看看窗外被浓云遮蔽的月亮，和案情一样阴晴不定。

　　唐烈没想到此刻的陈美姝也在家里辗转反侧，手中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江秀梅和小楚天一的合照，旁边还有一个害羞的女生。

　　“什么狗屁司机，想揩我的油！”莎莎一边骂着，一边回到了出租屋。

　　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个澡，除了要洗掉烧烤摊的味道，她也不想留下那个条子的公差味。做她这一行，下了班一般是不和公门的人来往的。

　　脱掉衣服，进了浴室，打开莲蓬，任凭水珠亲吻青春丰满的肉体。

　　她披着浴衣走出来，一点睡意也无，就打开电视想看一会肥皂剧。

　　一阵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奇怪，我明明关了窗户呀？莎莎疑惑地去关窗户，谁知道窗外直接跳进来一个黑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完了！要被强亵渎了！莎莎心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我。”跳进来的人压低了声音说。

　　莎莎的心中竟然涌起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欣喜，“菠萝！”

　　“我要吃了你！”楚天一将莎莎用长筒袜捆在床栏杆上，脱下自己的皮带，狠狠地抽打着她裸露的脊背。

　　“干死你！婊子养的！”

　　“干我！我就是婊子！干我啊！”莎莎迎合地扭动着腰肢。

　　“你怎么可以和那个警察上床！”

　　“你怎么知道？”

　　“我就坐在你们旁边那一桌！”

　　“你真有胆量！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我爱你！”莎莎放纵地亲吻楚天一，楚天一却将头扭开了。

　　他用力地入侵着她，疯魔地喊，“我让你再也无法离开我！别离开我！”

　　莎莎痛苦而极乐地呻吟着：“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楚天一像机器人一样伸出双手，僵硬地勒住了莎莎的脖子。莎莎双脚乱蹬，却无法呼吸，像一条搁浅的鱼几乎死掉。

　　她翻着白眼，在无与伦比的快感中，看到了天堂的光，但在最后的一刹那，楚天一突然松开了手。莎莎一动不动地躺着，她都以为死了。突然，她大口地喘了一下气，丰满的乳房起伏如浪，终于又回到了人间。

　　莎莎把楚天一搂在自己的胸口：“谢谢你，菠萝，太美好了！太美好了！”

　　事后，楚天一在床头闷闷地抽烟。

　　“那警察还和你说了什么？”

　　“都瞎聊。”莎莎也点了一支烟：“放心，我没有出卖你。”

　　楚天一逼人地盯着莎莎的眼睛，却温和的说：“如果赏金够多，我愿意把我的命给你。”

　　莎莎用手梳着楚天一的头发，忍不住笑了：“孩子气。”

　　窗外渐渐鱼肚白。

　　清晨六七点，楚天一穿好衣服，淡淡说：“走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他没有回答，或许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了。

　　莎莎激动地问：“你妈……真是你杀的吗？”

　　她的菠萝也没有回答。

　　莎莎像野猫一样叫了起来：“菠萝！如果你要我跟你逃，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那一刻，莎莎觉得自己像杀手电影里的悲情女主角。

　　楚天一像上帝一样在她的额头温柔地亲了一下：“傻瓜。”

　　他走了，就像一个春梦。

　　但在床尾留下一个最新款的香奈儿包。莎莎打开来看，里面有厚厚的一叠钱。

　　也许，我真的应该考虑换个工作了。

　　莎莎的眼中莫名地有泪。

　　4 少年天才

　　红颜咖啡厅里，陈美姝和莫之鸣相对坐着。

　　“你估计是请我喝过最多咖啡的警察了。”莫之鸣笑着说。

　　“不过买单的都是你。”陈美姝笑着说，“两个月了，还没抓到人！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隐隐于市，高手。”莫之鸣眯着眼，像一头悬崖上徘徊的鹰。

　　陈美姝扁扁嘴说：“你说高吧，也不见得多高。”

　　“此话怎讲？”

　　“你看我们查到他的淘宝记录，最近半年频繁的购买了许多胶带、木炭、保鲜膜、刀具等，光是刀具都有手术刀、雕刻刀、剁骨刀、瑞士军刀等十几种种。他就没想过这些网购记录很容易被发现吗？”

　　莫之鸣问：“发现又如何，反正你们还是没抓到他。这些琐碎的记录，只要浪费你们警方的人手和精力。”

　　陈美姝干笑了一下，差点被噎到：“你要是见到唐烈，可千万别这么说啊。”

　　莫之鸣冷不防地道：“你认识楚天一吧？”

　　陈美姝倒吸一口冷气：“啊？”

　　莫之鸣拆穿说：“你是光明中学2005届毕业的。那时候江秀梅不还在当老师吗？她是是你的班主任吧？”

　　陈美姝感觉自己在莫之鸣面前像一个裸体，她喝了一口苦咖啡，也恍惚地陷入了时光地漩涡。

　　那是十年前吧，在光明中学的教室宿舍楼，每天下午放学后，江秀梅都免费给陈美姝等几个同学辅导功课。陈美姝自己承认，那时候的自己成绩很一般，可能是因为早恋的原因吧。那时候自己已经高二了，楚天一才初二，可是自己不会做的习题，他却对答如流。

　　当陈美姝在做题目的时候，小楚天一就在走廊的煤炉边，乖巧地做饭煲汤。

　　“开饭啦！”小楚天一端着菜走过来，顺便用手指给陈美姝指了正卡住的一道选择题的正确答案。

　　陈美姝红着脸交卷给江秀梅，江秀梅点点头，“有进步。”

　　有时候，陈美姝的父母出差，她就和江秀梅母子一起吃饭，仿佛一家人一样，小楚天一也很可爱，还帮她夹菜，其乐融融。陈美姝从小就渴望有一个弟弟，所以也对他倍加关心，每次来都给他带点零食和小人书等。

　　饭后，陈美姝掏出一个红包，扭捏不安道：“老师，这是我爸给的束脩……”

　　江秀梅亲切地说：“别，小美，我待你们都像自己家孩子。你们以后有出息，就是老师最大的骄傲。”

　　小楚天一在一旁洗碗，给了陈美姝一个甜蜜的鬼脸。

　　那是陈美姝关于楚天一终生难忘的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