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山鼠小声地对苟律师说,“你,你的狗是不是丢了?”
“是啊。你有线索?”苟律师激动地问,“找到了我给你八百块。”
“这样的,我刚去过古山上的梯田,那个老不死的林木匠那里,我,我看到了一个狗头……”钻山鼠支支吾吾地说。
“狗头?”苟律师听了,大吃一惊,立刻酒也不喝了,找大太保要了七八个人,一起冲到山上去,准备去抢狗。
谁知道到了山上,到了林木匠的小木屋,几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凶神恶煞地找了大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去你妈的!狗律师!猪律师!”林老木匠拿着一个长勺,把堆肥的屎尿都泼了苟律师一身。
苟律师一群人狼狈不堪地逃下了山。
“奇怪,那老头破屋子里怎么那么多木头玩意?”
“他本来就是木匠嘛。”
“但也有很多铁片,弹簧,他搞不好在弄钢铁侠吧!”
“电影看多了吧!回去喝酒!”
“喝你妈,全身都是尿骚味,我先去澡堂洗个澡!”
苟律师一身屎尿地回到了家里,家里那千斤老虎婆打开门一看,捂着鼻子说,“你不说去喝酒了,怎么掉茅坑里去了?”
“我,我去山上找狗了。”
“别找了,我们的狗回来了。”
“回来了?”苟律师觉得很奇怪,马上去后花园看了一下,那狗在花园里像一个老头一样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发出几声狗叫,目光无神,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狗中邪了吧。”苟律师说。
“洗你的澡去!”苟律师的老婆把苟律师推到了卫生间去。
“奇怪了,这狗回来后,怎么也不吃肉,不喝水了?不会是生病了吗?”苟老婆也觉得有点奇怪。
一晃又是三天,刺耳的警车声又在附近响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苟律师死了!”一个八卦的妇人喊。
“怎么回事?”有人问。
“苟律师被他家养的狼狗给咬死了!”妇人说。
许多好奇的邻居街坊都看戏一样,朝苟律师的别墅冲了过去,警察还没来。
众人看到了一个很奇怪很诡异的场面,苟律师像一个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上,全身的衣服都破了,一条恶狗死死地咬着苟律师的裤裆,四肢疯狂,像上了发条一样地抓挠着。
而苟律师的老婆直接晕死过去了。她满脸都是伤痕,全身只剩下内衣,几乎都毁容了,大腿上更是被咬掉了好几块肉,可见那狗也曾经对她发起了恐怖的野蛮攻击。
大太保村长的好几个弟兄哥们,拿着长杆、镰刀、斧头、棍棒等在门口跳大神一样地捅那条恶狗,可是那狗就是认准了苟律师,一点都不松口。
“这狗是被怨鬼上身了?”一个老头喊。
“真邪门,怎么都不放口!”乡下人多有养狗,对付狗都有一套办法。
比如最有效的遇见狗跟踪,就是蹲下假装捡石头。以及一些对恶狗大声训斥的驱逐办法,但是对苟律师家的这条狗一点效果也没有。
十三太保中有一个人擅长耍刀,还是那种大砍刀,绰号叫做“秋风快。”
那秋风快提了一把多环呛啷响的宽背大砍刀,霸气地推开了人群,似乎是要表演一下威风,把砍刀耍得呼呼作响,密不透风。
突然,秋风快朝苟律师一个大踏步,手中的砍刀像闪电一样地朝那狗砍了下来,真是比秋风还要迅疾猛烈!
一刀过去,又稳又准又狠地砍在那德国大狼狗的脖子上,诸位肯定都切过肉骨头,或者起码听过菜刀砍在关节上的声音吧。
但是奇怪的是,那一刀下去,那条狗的头和身子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居然一下子就被切断了,秋风快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厉害,更奇怪的是,那狗的身体里一滴鲜血也没有,简直像个空壳一样。
当狗头和狗身分开的几秒钟内,那狗头还像上了发条一样,像一个剁肉机一样不停地咬着苟律师,让他体无完肤,大叫大哭。
狗身立刻萎靡掉地了,而狗头还吧嗒吧嗒地咬着苟律师的下身,众人都觉得非常离奇,要上前查看这条妖狗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从那狗身的脖子里突然像喷泉一眼地喷出了一道液体,事后,百分之百的围观群众都说没闻到鲜血,反而闻到了加油站的味道。
不知道怎么,那狗身就起火烧了起来,火星飞溅到了狗头,就连着苟律师也烧了起来。那大火非常突然,就像红莲花,一下子就弥漫开来,那狗毛好像也是刷过什么一样,一点就着,瞬间就烧了个干干净净。
旁边的人逃都来不及,哭爹喊娘地跑了,谁还有心情去救苟律师。等几分钟后,有大胆的人去祠堂借来了灭火器,苟律师已经烧成了一个木炭。
而那狗头和狗身则完全烧成了粉末,一点骨头也没有留下。
不,后来莫之鸣赶到了现场,发现火场的角落里,有几个不起眼的弹簧和螺丝。
消防队员赶来后,无论如何不相信村民们所说的狗头咬人,最后只能以“人体自焚”结案。
就在那天晚上,古山脚下也发生了一起离奇的火灾。
那个梯田,小木屋,耕牛,所有的一切都烧成了滚滚荡荡的红莲火焰。
第二天,莫之鸣上山,在火场的废墟中什么也没有找到。
林老木匠从此永远地失踪了。
也或许在原始森林深处,他一个人落寞地,孤独地逃亡着,躲到了某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洞里,找到了属于他和他的家人恩怨分明,确凿无误的归宿。
彩蛋一:
又是一个大晴天。
“我们好久没有去登山了。”夏荷说。
“那就出发吧。”莫之鸣说。
两人一起路过了那个山脚的小木屋,现在当然已经是一片荒烟蔓草的废墟了,两人唏嘘了一番离开。
“有蛇!”走了一会,就在当初发现蔡大碗村长尸体,生长着棘胸蛙的溪涧边,夏荷突然发现前面草丛里有一条蛇。
“不可能吧,天已经很冷了。”莫之鸣壮着胆子,捡了个树枝,撩起来一看,的确是一条蛇,一条栩栩如生的木蛇,不仅十分逼真,甚至每个关节都可以自如弯曲,连舌头和牙齿都有。最奇怪的是,那蛇一直像一个儿童玩具一样,机械地扭动着,扭动着,也不知道要爬到什么地方去。
莫之鸣抓起那条哎在蠕动的蛇来,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咬了一口,果然留下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伤口。他长叹一声,又把那蛇远远地扔到了悬崖下面。
这世间最可怕的蛇,不是毒蛇,而是利益熏天,欲壑难填的贪婪大蛇!
彩蛋二
地下铁。
莫之鸣走入了神秘的纹身馆。
有着一双紫蓝色瞳孔的诸葛紫瞳微笑着迎了上来。
“听说最近你住的那旮沓死了几个人呢。”诸葛紫瞳问。
“都是该死的人。”莫之鸣说。
“这次你哪里受伤了,想做个什么纹身?”
莫之鸣伸出了右手大拇指,上面赫然可见登山的时候,似乎被什么毒蛇给咬破了。
“纹一个班母吧。”
“嘿嘿,难不倒我,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诸葛紫瞳笑着说,“我来给你出个谜语,我有一间房,半间租与转轮王,要是射出一条线,天下邪魔不敢挡。”
“我也来出一个谜。”莫之鸣说,“我有一张琴,琴弦藏在腹。凭君马上弹,弹尽天下曲。”
“我再出一个,我有一只船,一人摇橹一人牵。去时拉纤去,归来摇橹。”
“哈哈哈!曲尺能成方圆器,直线调就栋梁材。”莫之鸣大笑起来,原来这三个谜语实际上都是一个玩意,就是木匠必备的一个工具——墨斗!
注:
棘胸蛙又名石鸡、棘蛙、石鳞、石蛙等,属两栖纲蛙科,是我国特有的大型野生蛙。棘胸蛙全身披灰黑色,皮肤粗糙,雄蛙背部有成行的长疣和小型园疣,雌蛙背部散布小型园疣,腹部光滑有黑点。
棘胸蛙雄大雌小,雄蛙体长约8至12厘米,体重可达250~750克,皮肤粗糙,背部、头、四肢、体侧布满圆疣,疣上还有分散的小黑棘,胸部有大团刺疣,刺疣中央有角质黑刺,故名棘胸蛙。
墨斗:由墨仓、线轮、墨线(包括线锥)、墨签四部分构成,是中国传统木工行业中极为常见工具。墨斗通常被用于测量和房屋建造等方面。墨线端部有个线坠儿,木匠师博却称它为"替母",也有叫"班母"的,据说最早鲁班干活的时候,鲁班的母亲帮他拉这个线,由来得名。
莫之鸣的胸口已经有一个璇玑尺纹身,加上这个墨斗,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