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那时候Daemon这个字和现今基督教指的邪魔大不相同,而是一些智能的指导者或精灵。
到了现在,Tulpa一般解释为「透过强大的意念去物理化一件幻想事物」,其召唤过程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集体创造。
在创造Tulpa前,其外形、个性和背景等一切也可由主人选择和设计。在创造初期,主人可以在「梦幻之地(Wonderland)」和自己的Tulpa交流,梦幻地指主人幻想出来的地方,可以是白日梦,也可以是冥想。
透过在这里的交流,主人可以深化Tulpa的形象,从而获得更强的物化效果。 但唯一最让人担忧的地方是,Tulpa在成熟后,不会再受控于主人,会产生自我意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甚至会自己再创造一些Tulpa出来……”
唐烈盯着闪烁发光的屏幕,突然心头像击中了一道闪电一样明白了:曾水云是在用布娃娃创造一个类似儿子的TULPA!
“不好!那个布娃娃有鬼!”唐烈马上跑到证据室去找证物,在分类严谨的格子柜里翻了半天,封存在密封袋中的衣物、玩具、干花、笔记、符咒等都在,但是那个丑陋的布娃娃不见了!
“咯咯咯咯……”深夜,诡异的笑声在刑警大队的走廊怪怪地响了起来。
“是哪个同事带小孩来加班的?”唐烈觉得很奇怪,一般很少同事会这么做。他们都觉得刑警大队杀气很重,对小孩不利。
唐烈疑惑地走出了证物室,沿着走廊找着笑声的来源,走廊里的灯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该找电工来修修了。”唐烈按了几下墙上的开关,灯干脆罢工了,怎么按都不亮了。
“真奇怪。”唐烈觉得很离奇,记得这灯明明上个月刚换过的。
黑暗之中,突然有人抓了一下唐烈的裤兜带。
“别动我的枪!”唐烈下意识地去摸枪,却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类似章鱼肌肤一样的东西。如果更具体点,是类似一个青蛙的蹼爪。
“怎么回事?”唐烈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亮了,左右一看,都没有人。
突然,“噗”地一下,有人淘气地把打火机给吹灭了。
从风的方向来判断,那人是在趴自己的肩膀上,唐烈觉得自己的肩膀猛地一沉,他伸手去勾肩膀,想把肩膀上的怪物抖擞下来。
据说人的双肩有两盏火,要是一回头,火就灭了。
唐烈觉得肩膀一下子就轻了,但是却有一阵微弱的呼吸喷着自己的后脖子,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再次点起打火机,但是周围还是没有人影。
“不对,我明明可以感觉到有人的存在……”唐烈瞪着眼睛,敏感地沿着走廊走着,突然,他感觉头顶上一阵阴风袭来。
唐烈赶紧侧身闪过,同时用双手护住了打火机的火苗,朝天花板上一照!
他赫然看到一个小男孩,长得和那个弯弯曲曲,扭扭捏捏的布娃娃一模一样,头上还扎着两坨打结的辫子,嘴巴还是锯齿状的,就像一个大蟾蜍一样倒着趴在天花板上。
他露出了两排歪歪扭扭的牙齿,绿色的涎液都滴到了唐烈的头上,那怪物男孩阴森地歪嘴巴笑着,拉长了音调,阴阳怪气地问,“叔叔,你是在找我吗?”
“啊!”唐烈第一次遭遇如此诡异可怕的情形,真的是全身麻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下意识地去拔枪,一摸口袋,枪已经空了!
什么时候,枪居然不见了!
“叔叔,你是在找这个嘛?”怪物男孩趴在天花板上,凄惨地笑着,手中像青蛙一样的爪子上还握着一柄枪,他转动着爪子,手枪在唐烈的头顶像风车一样转着。
“把枪还给我!”唐烈喊。
“把命还给我!”怪物男孩幽幽地喊。
“是,是你打的电话?”唐烈壮着胆子问。
“嘶,嘶……”那男孩拿着手枪,做出一个打电话的动作,嘴巴里喃喃地冒着气。
唐烈听出来了,就是那天报警电话里的噪音。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妈妈的儿子呀,我是阿亮呀!”怪物男孩嘿嘿地笑着,手中的枪越转越快。“叔叔,快来救我啊!”
“哗啦啦……”怪物男孩手中的枪膛拉开了,一颗颗金色的子弹掉到了唐烈的头上。
“我去你妈的!装神弄鬼!”唐烈抓起地上一个扫把和畚斗,直接砸到了天花板上。
那怪物男孩躲过了扫把,却被畚斗砸到了,在天花板上像青蛙一样,一蹦一跳地走了。
唐烈在走廊上健步狂追。
“叔叔,别打我!别追我了!”那男孩在天花板上求饶,鼻涕口水眼泪一起掉了下来,好像天花板漏水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唐烈搬起了椅子,朝天花板砸了过去,这时候,他们已经从走廊追到了工作间,里头都是各种文件,电脑,工作格,纸笔等。
怪物男孩被唐烈从天花板上赶了下来,有时像壁虎一样挂在墙壁上,有时跳到了电脑上,有时就蹲在两沓文件中间,岔着双腿,好像蹲在茅坑上一样,露出嘎嘎嘎的怪叫声。
“我打扁你!我打打打!”唐烈随手抽起一份文件,用力地抽打着怪物男孩的头。
“叔叔,再打,我就生气了!”怪物男孩裂开锯齿形的嘴巴,越张越大,最后整个脑袋几乎都被牙齿分成了两半,唐烈吃惊地看到在怪物男孩的整个脑腔内也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齿!
突然,那怪物男孩的脑袋像灌了气的气球一样膨胀开来,满是牙齿的大嘴巴像蟒蛇一样,嗖地俯冲过来,一把咬住了唐烈。
与此同时,怪物男孩头上的辫子像草绳一样勾了过来,紧紧地勒住了唐烈的脖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唐烈一下子被怪物男孩的辫子顶上了天花板,那怪物男孩还站在地上,但是脖子却变得非常细长,好像保温壶一样,而脑袋却非常大,像氢气球一样飘在空中,还像含着棒棒糖一样啃着唐烈的整个脑袋。
唐烈的一生中都没有遇见如此离奇可怕的事情,他第一次可以近距离地看到天花板的木板纹路,他的胡子可以扎到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还能闻到电风扇的转轮上的机油味道。
怪物男孩撑长了脖子,努力把唐烈顶到空中去,似乎要把他的头卡碎在天花板之上,唐烈的喉咙已经窒息,整张脸还被奇怪的两排牙齿,不,那起码有二十排的牙齿胡乱钉着,自己的头和身体仿佛也已经异位了。
唐烈全身痛楚,不得自由,感觉几乎沉沦于一场噩梦之中,但是那怪物男孩幽灵般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告诉他,这一场噩梦还没有结束。
“完了,完了……”唐烈心里绝望地想。
幸好这时候,走廊的深处传来了一阵笃笃的脚步声。
唐烈一听那厚重的声音,就知道是鉴定科的朱镜花同事,她是个大胖子,高度近视,平时下班都不回家,经常在局子里看肥皂剧。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女生,一直没有男朋友,回家就怕被家里的老父母捞到。
“怎么回事黑布隆冬的?”朱镜花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还在织毛衣。
走廊里一片漆黑,朱镜花差点摔了个跤,原来她今天还穿着美美的红色高跟鞋呢,有三公分多呢!
“救,救我……”唐烈悬在空中,双脚乱蹬地喊。
“咯咯咯,好玩,好玩……”怪物男孩阴森地喊着。
“啪嗒!”朱镜花按了开关,突然灯亮了!
唐烈赫然看到电灯发出了超强的光线,把他的眼睛都短暂地刺瞎了。
与此同时,那电风扇仿佛受到了强电流,高电压的驱使,开始迅速如车轮一样地转动起来,呼呼呼呼呼地响,而自己的头离那个电风扇是越来越近,那电风扇已经切到了他的胡子,割破了他的脸。
“唰唰唰!”唐烈整个下巴都是血,火辣辣的疼。
红色的鲜血像番茄酱一样从空中滴落,其中一滴刚好掉在了朱镜花的咖啡杯里。
“啊!”朱镜花抬头一看,发现大队长唐烈很诡异地被顶在了天花板上,而地上站着一个细小的布娃娃男孩,脖子却有保温壶那么长,还有一个离奇错位,满是牙齿的大脑袋。
“救我!救我!”唐烈在心里大声地喊,但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姐姐,不关你的事,快走开哟。”那怪物男孩的嘴巴也在天花板上,含着唐烈的脑袋,含糊不清地说。
“啊!去你的!”朱镜花吓得把咖啡杯朝怪物男孩砸了过来,谁知道他的胸口是草绳做的,竟然敞开了心脏,把杯子整个吞了进去。
“啪嗒哗啦!”一个完整杯子吸了进去,怪物男孩的身体互相排挤,肋骨也变成了两排交错的犬牙,不一会,一大片的杯子残渣掉了出来,满地叮当。
“我打死你个妖怪!”朱镜花吞下高跟鞋,冲了上去,用鞋尖插到了怪物男孩的脖子里,谁知道他的脖子是铁线做的,十分坚韧,反而把朱镜花的手指给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