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金超虎率先出脚,踹开了门,手枪正对卧室内,随时爆头。
而陈美姝侧身让开,蹲下持枪,这样里头的人要是先发制人,陈美姝就能从斜后方后发制人地用子弹掩护金超虎。
但奇怪的是,卧室里并没有任何动静,死气沉沉的。
金超虎和陈美姝更加怀疑地对了一眼,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金超虎后来向大家形容说,当时感觉有一股冰冷的电流包裹了他的全身。
“当时进到房间时就感觉有股诡异的力量穿过了我的身体,瞬间感觉周围非常的冰冷,就像进入冷藏室一般;而再当我看着她儿子的照片时,可以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笼罩在我周……说实话,这是我从警那么多年第一次碰到的诡异案件,我感觉她的鬼魂仍停留在这栋房子里。”金超虎后来对同事们回忆说。
他们看到整个卧室里就像一个垃圾场一样,里头臭气哄哄的,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腐尸味,床上的枕头和被子凌乱不堪,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废置了很久。
但最令金超虎和陈美姝震惊的是,他们看到卧室里有一个诡异的祭坛,布置得如同神龛一样,垂着黄色帷幔,上面贴满了许多诡异的符咒和文字。
祭坛前有一个落满了香灰的红色蒲团,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女人,披头散发的,但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漂亮女子,她身穿皱巴巴的睡衣,踩着一双粉红色,明显大了两号的拖鞋,右手紧抓着一个布娃娃。
那布娃娃也十分奇怪,是用破布和草绳一起扎的,五官扭曲,还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池塘里打捞上来。它的两个眼珠子是用玻璃球镶嵌的,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亮。最可怕的是布娃娃的嘴巴,被缝了一道蜈蚣一样的线条,好像是警告它不要多嘴。
“女士,你没事吧?”陈美姝赶紧上前,去交换卧室里的女人时,才发现她整个人已是全身惨白,身体僵硬,没有一丝生命迹象。
“她死了。”金超虎摸了一下颈动脉说,实际上也不是很有必要,那尸体都已经有点干化了。
金超虎下意识地想去卫生间,撒一泡尿。
陈美姝走出了卧室,忍住了强烈的不适和恐怖感,打了电话回警局,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据说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唐烈手头正在忙一个大案子,被电话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又是骚扰电话,破口大骂道,“谁他妈的还打骚扰电话,老子剁了他全家!”
“老唐,是我。”陈美姝恩珍地说,“梦幻山水泡村十三号农场,发现神秘女尸,速来。”
“九五九五……”五六辆警车连同法医的车子浩浩荡荡地开向了村子里的农场。
通常这种命案,要是在别的地方,都有很多闲人围观,但是在水泡村,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却一个都没有过来凑热闹。
放牛的放牛,抽烟的抽烟,打牌的打牌,仿佛他们早有预料一样,那孤独孀居的女人会横死一样,又似乎他们对生死早就看透了,早死晚死还不都是一个死?
大名鼎鼎的包拯后人,一身比木炭还黑的——包杰正法医也来了,进入农场房子,对卧室祭坛下的女人进行初步尸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她至少已经死了一个月!
死了一个月,都没人来看,没人来找,这可真是够凄凉的。
但这个不能够怪村子里的老人家,他们也都是自身难保的。
唐烈队长找来了村长,一个老头子,穿着皱巴巴的中山装,名字叫曾阿牛。
阿牛村长告诉唐烈这个十三号农场主女死者的名字叫曾水云,是一个单亲妈妈,今年36岁,她曾经有一个儿子,叫曾灯亮。
但是这个小男孩在一年前掉到池塘里溺死了,死的时候才6岁不到。
“这个女人很可怜,没有老公,又是了儿子,后来就疯疯癫癫,以前还有人去她家玩,后来一去,她就乱扔东西,所以大家都不敢过去了。”曾阿牛村长说。
唐烈对曾水云女士的死亡现场再次做了仔细检查,发现她身前的那个祭坛之中放着她儿子的照片、画像。
那男孩长得非常清秀,圆圆的脸,额头发光,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很像一个小和尚,据说这是一种叫“华盖仙童”的面相,很容易出家。
其他的还有“四柱纯阴,易入空门(尼姑)”;“四柱纯阳,易入空门(和尚)”;“华盖临时值孤寡,为僧为道得安静”;“十干临死绝之地,遇孤寡,僧道之命”;“累犯空亡,重临华盖,为僧为道”;“日上刑冲带杀,性急而傲俗,求化无缘”;“华盖逢死,僧道无疑”; “三奇贵人落空亡,蓬莱仙客游四方”;“时支为戌亥,多烧香磕头之人;“日弱食重又见伤,出家念佛”……
祭坛中还有曾水云儿子的一些衣物、玩具等各种遗物,还有一束非常新鲜的花,一些写满凌乱字迹的纸张,以及一瓶装有神秘液体的玻璃瓶,祭坛周围也有数根已经燃尽很久的蜡烛。
“曾水云如果死了一个月,那么是谁报的警?”陈美姝环绕现场问。
现场没有人可以回答,包杰正法医棘手地搓了搓手说,“会不会是用电话录音?”
“这种老式电话根本无法录音。”金超虎推翻了包大法医的想法,“而且这个房子当时是密闭的,外人根本进不来。”
“奇怪,这娃娃真瘆得慌。”唐烈抓着那个面容奇丑的布草娃娃,发现娃娃的嘴巴紧闭着,还缝着一道锯齿形的线。
那娃娃似乎是手工制作的,十分粗糙,造型怪异,好像一个面粉乱捏的怪胎一样。
“咯咯咯……”唐烈突然看到布娃娃像蛇一样张开了嘴巴,朝他吐出了黑气。
“怎么回事?”陈美姝晃了一下唐烈的眼前。
“我,我走神了。”唐烈摇了摇脑袋,醒过神来。
“唐老鸭,你没事吧?”陈美姝好心地拍了他一下问。
“拆开这个布娃娃!”唐烈突然想到了什么,强烈要求。
“这可是证物!”技术员,鹰眼查秋明拒绝。
“听我的!没错的!”唐烈一把抢过了布娃娃,去厨房找来了水果刀,一刀就朝布娃娃地脸扎了下去!
“啊!不要!”陈美姝尖叫起来。
在昏暗的光线中,她仿佛看到布娃娃变成了一个有生命的可怜小孩,而唐烈就是一个拿着大刀,冷酷无情的屠夫。
还好,唐烈只是用水果刀一抹,灵巧的挑断了布娃娃锯齿形的嘴巴,从布娃娃的嘴巴里居然掉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还没落地,飘在半空,就被唐烈一伸手捞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不由佩服唐烈的过人眼力和反应过人。
唐烈猴子捞月一样地捞到了纸条,但纸条上的内容让在场办案的警察们更加不寒而栗。
纸条上面字迹潦草地写着:“我的小灯,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应该让它这样。这一切罪恶不该发生。我得走了。我不会让你把我带走,你这邪恶的生物。妈妈来找你了,小灯,我亲爱的小灯。火灭了,光消失了,但灯和影子依然存在。我们一家人会在黑暗的镜头团聚。妈妈爱你。”
纸条落款的时间是2月27日,而当日是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