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先后出场人物
栾珍珍:女,双胞胎姐姐,少女
栾珠珠:女,双胞胎妹妹,少女
花花:女,日记本里的双胞胎姐姐,少女
朵朵:女,日记本里的双胞胎妹妹,少女
阿美太太:女,栾珍珍和栾珠珠的妈妈,中年
李草木:男,一个收藏布娃娃的中年男子,中年
栾珍珍和栾珠珠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身高一样,体重一样。大家都打趣说,她俩是一个工厂同一个批次制造出来的布娃娃。
这对双胞胎姐妹上同一所学校,穿同一个牌子,同一个颜色,同一个号码的衣服,梳同一个发型,吃同样的零食,别说老师和同学,就连他们的父母有时也认不清谁是谁。
下课的时刻,栾珍珍和栾珠珠喜欢到操场旁的秋千玩,俩女孩轮流给对方推上天去,大风吹拂着她们的长发,发出咯咯的快乐笑声。
有几次还吓坏了保安,还以为是一个女鬼的影子在推鬼,把眼睛都揉花了,世界上怎么有如此相像的俩个人呢?
一个天灰得像哭过的阴天,也不知道是栾珍珍还是栾珠珠,在秋千架下无意发现了一个本子。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作业本。那个本子的封面用稚嫩的手笔画了一只流泪的布娃娃。
她们好奇地打开了本子,里面居然是一篇篇童言无忌的日记,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的,有许多错别字,有些甚至用拼音,一看就是出自刚学字的小朋友之手。
1月1日 星期一 天气晴
爸爸好偏心哟,今天他带花花去工园,却把我无情地扔在家里。
他还凶巴巴地叫训我说,“花花,盒子里的米奇饼干是留给朵朵的!你要是偷吃,我回来就打你!”
难道我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吗?难道我就是一个没有人爱的布娃娃吗?
2月2日 星期二 天气阴
爸爸怀极了,今天他双手抱着朵朵去美发店,却让我牵着他袖子,在他屁股后面走。
他让美发师把我的长头发剪了,却给朵朵做了一个十分漂亮的tang发,难道就因为她是比我晚出生十分钟的妹妹吗?凭什么呢?
3月3日 星期三 天气云
今天,爸爸给朵朵买了条五言六色的裙子,还有一双红色的小皮鞋,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我的袜子都破了,脚趾头都露出来了。
妈妈在哪里?花花想妈妈。花花好想离家出走呀。
4月4日 星期四 雨
今天爸爸在给朵朵洗zao,朵朵脱下了衣服,全身雪白雪白的,爸爸爱美地亲了亲朵朵,他的手在朵朵的身上rou呀搓呀……
5月5日 星期五 天气风
爸爸今天很晚回来,走路都走不清楚了,像一个不倒翁一样,他全身都是醉xun xun的酒味。爸爸粗声粗气地走进了朵朵的房间,里头传出了朵朵反抗的噪音,爸爸很久很晚都没有出来。
后来,我听到朵朵可怜的哭声,像嗡子在哼哼,她也不快乐吗?
6月6日 星期六 天气打雷
我知到,我的爸爸不爱花花,爸爸只爱朵朵,我的妈妈,你快回来带走花花,妈妈,我求你了,我想你……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娃娃,不是一个无人问津,没有人要的布娃娃……
栾珍珍和栾珠珠吃力地翻着,看完了日记,浑身出了一身大汗。
天!没想到,在学校附近居然住着一个单身父亲和一对双胞胎女儿——花花和朵朵,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变态爸爸只喜欢妹妹朵朵,而且从这个日记中可以推测出她们的爸爸单身多年,是个大酒鬼,还很能是个乱伦的娈童狂!他在欺负姐姐朵朵!
天!小说里的离奇故事怎么会发生到身边呢?栾珍珍和栾珠珠很热心,她们决心一定要把花花和朵朵解救出魔掌。
她们翻完了日记,寻找另外一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双胞胎的线索。
“对了,日记里不是有提到米奇饼干吗?”也不知是栾珍珍,还是栾珠珠像女福尔摩斯一样分析说,“那是一种美国进口的饼干,十分贵。在我们学校附近就有一家米奇专卖店,我们可以去看看。”
另外一个女孩在日记本后面发现了一个手写的电话,于是就拨打了过去,可是对方却没有人接。
栾珍珍和栾珠珠去了米奇饼干店,她们拐弯抹角地问了营业员小姐许多问题。营业员却懒洋洋地说,你们还是回家找爸爸来充值吧,必须要办一张会员卡才能买饼干。
栾珍珍和栾珠珠囊中羞涩,十分失望地离开了,就在这时,一辆崭新的很豪华的SUV车停在了店门口。
一个身材高大,容貌端正肃穆,简直可以当演员的中年男子浑身酒气地走了进来,不知为何,栾珍珍和栾珠珠一下子就感觉到他就是日记本里描绘的那个爸爸!
俩人在店门口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又走了回去观望。
中年男子大手一挥,买了一大包价格昂贵的米奇饼干,营业员讨好地帮他包装好。
算钱的时候,他取出一张闪光的会员卡,营业员将卡刷了一下,电脑上出现了男子的注册资料。
栾珍珍和栾珠珠飞快地瞥到了资料中的电话,她们对视了一眼——正是那个娃娃日记本上的电话。
中年男子拎着大包小包走出了进口食品专卖店的玻璃门。
栾珍珍和栾珠珠踩着小皮鞋,飞快地跟了出去。
中年男子启动引擎,飞快地绝尘而去。
“的士!停车!停车!”栾珍珍和栾珠珠焦急地叫了一辆的士,叫师傅跟踪着那辆车。
“他是你们的爸爸吗?”司机师傅觉得很奇怪,还以为栾珍珍和栾珠珠是根据妈妈的命令,在跟踪出轨的爸爸。
栾珍珍和栾珠珠同时做了个鬼脸说,前面的人是她们老师,非常认真敬业,她们想送一份礼物亲自送到他家去,表示感觉。
十几分钟后,豪华车停到了一个高级别墅社区,这里风景清幽,鸟语花香,房子都是单独成栋的。
中年男子走进了一所尖屋顶琉璃瓦,铁尖栏杆,朱红大门,中西合并的别墅。
难道花花和朵朵就住在里面?栾珍珍和栾珠珠也付了司机钱,她们下了车,藏在门口的花圃旁,心跳扑通扑通地响,手心里满满是汗。
该怎么潜入别墅呢?会不会被警察抓走?她俩蹲守着,焦急地等待,寻觅机会。
还好,过一会就天就黑了,好像一大块根本就咬不动的硬邦邦的巧克力。
偌大的别墅里隐约似乎传来小女孩子的哭泣声,但不知到底是在别墅里还是邻居家。
别墅前厅的灯亮了,可能主人在吃晚餐,栾珍珍和栾珠珠在外头瑟瑟发抖地等了半小时,前厅的灯又暗了,楼上的灯亮了起来,估计是卧室的灯光。
栾珍珍和栾珠珠嘀咕了几句,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她们决心趁黑摸进别墅里!
别墅外是一排铁栏杆,还攀爬着一些藤蔓植物,栏杆的上面还有点碎玻璃和尖叉,但栾珍珍和栾珠珠很聪明,她们在地上找了几块平整的石头,握在手心,爬上栏杆,压在玻璃碎片上,然后抓着生锈的栏杆尖叉,小心翼翼地翻过了墙。
双胞胎姐妹轻轻跳到了院子里,别墅的角落里传来闷沉的狗叫声。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诡异地盯视着她们。栾珍珍和栾珠珠连大气也不敢出,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那狗突然从黑暗中窜了过来,蹦到了栾珍珍和栾珠珠的跟前。那是一条大狗,应该是藏獒,长得很丑,有半个人高。
栾珍珍和栾珠珠看到藏獒,小心脏砰砰直跳,但是奇怪的是,那狗摇头晃脑,龇牙咧嘴,最后却只是舔了舔栾珍珍和栾珠珠的小皮鞋,又摇着尾巴离开了,好像它认识栾珍珍和栾珠珠一样。
“那狗好像认识我们?”双胞胎姐妹觉得很奇怪。
栾珍珍和栾珠珠踮着脚走到门口,那门是用密码的。
栾珍珍问道,“怎么办?”
栾珠珠笑着取出了一个手机,原来刚才那男子开门的时候,被她用长镜头全拍了下来,还想着以后作为呈堂证据,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她们按照手机里的录像,输入了密码,突然发现屏幕上的密码居然是四个字母,“wawa”。
娃娃?栾珍珍和栾珠珠心猛然一跳,觉得这别墅真是一个可怕的囚笼,但还是斗胆走了进去。
大厅里布置高贵,楼层很高,但却黑暗无光,阴冷冰凉,地上的大理石光可鉴人,又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栾珍珍和栾珠珠手牵着手,心惊胆战的穿过大厅和饭桌,走了通往二楼的木头旋梯下。
这时候,突然楼上传来了一声女孩子凄厉的尖叫。
“爸爸!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啊!爸爸!饶命啊……”
栾珍珍和栾珠珠对视一下,不好!难道变态爸爸已经对花花下了毒手?她们从大厅靠墙的案头前,每人抓了一副高高尖尖的烛台当作武器,飞快地冲上了楼。
她们刚噔噔噔地冲上楼去,马上发现一间紧紧锁着的卧室,门口还挂着一些风铃和彩色贴纸,里头女孩的求救声更大了,苦苦地求饶,“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姐姐啊……”
难道是朵朵在为花花求饶?栾珍珍和栾珠珠倚靠着把耳朵贴在门上,准备实行施救。
就在这时,突然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了,栾珍珍和栾珠珠双双跌到了地上。眼前是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是那个欺负双胞胎女儿的变态爸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双胞胎姐妹。
“你、你……”栾珍珍和栾珠珠害怕得全身发抖,结结巴巴地问,“你到底是谁?”
“你们又是谁?”变态爸爸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阴森森地问,“这里可是我家!”
“我,我们……” 栾珍珍和栾珠珠不知如何解释,半晌,她们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喊,“我们是花花和朵朵的朋友,我们来找她们玩……”
“是找花花还是朵朵?”变态爸爸阴阳怪气地问。
“我,我找朵朵……” 栾珍珍和栾珠珠犹豫了一下,心想爸爸比较疼朵朵,可能会好说话一点。
“哼,你们俩个小丫头别撒谎了,你们一定是来找花花的!”变态爸爸得意地笑了,他的尖锐的虎牙白得发光。
“为,为什么?”栾珍珍和栾珠珠不解地问。
“因为根本没有朵朵。”变态爸爸歪着头,神秘地说。
“你,你把朵朵怎么了?” 栾珍珍和栾珠珠这才发现变态爸爸的大手一直藏在身后,她们惊恐地问,“叔叔,你,你手里拿着什么?”
“呵呵呵呵!”变态爸爸毛骨悚然地笑了起来,阴阳怪气地问:“小朋友,你们猜一猜呀!”
“是,是什么……” 栾珍珍和栾珠珠结结巴巴的,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人的冷气。
嗖!变态爸爸的双手从身后慢慢地拿了出来,他的左右手各拿了一把锋利无比,闪着光亮的刀子!
“你,你想干嘛!” 栾珍珍和栾珠珠尖叫了起来,立刻爬了起来。
呼!“往哪里跑!”变态爸爸无情地举起双刀,朝栾珍珍和栾珠珠飞快地刺了过去!
“啊!——”栾珍珍和栾珠珠转身就跑,惊骇欲绝地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救命啊!”
一分钟后。
栾珍珍和栾珠珠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没有死。
地上飘落两根线。
变态爸爸已经抽回了刀,微笑着说,“你俩是双胞胎,居然连衣服上都有同样的线头。”他吹了吹美工刀,解释说:“其实,我是个高级裁缝。我只是想帮你们剪掉多余的线头,并不是要砍你们的头。”
“吓死宝宝了!”栾珍珍和栾珠珠问,“那,那朵朵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刚才听到里头有女孩子求救的哭泣声?”
“哦!”变态爸爸夸张地笑了起来,“你们俩个鬼丫头,我刚才在看恐怖片呀,那是电视里的声音,你们要一起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