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先后出场人物
莫之鸣:男,纹身神探,青年
璐璐:女,海归学生,青年
夏荷:女,莫之鸣的秘书,青年
马克:男,欧阳璐瑶的男朋友,青年
莫氏侦探社。
“Hi, lady! What can I do for you(有什么需要帮忙)?”莫之鸣转动着手腕的虎眼石手链。
“你好,莫神探。我叫Lulu.”莫之鸣的面前是一个20多岁,气质高贵的女子,她的纤纤细手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中文名字:欧阳璐璐。
她穿一件绛红色Dior翻领女式西装,挎一个粉色新款CHANEL包包,无懈可击的知性魅力打扮。
“你刚从澳大利亚留学回来吧?”莫之鸣微笑着说,“所以我刚才用英语和你问好。”
“你怎么知道?”欧阳璐璐十分惊讶。
“你喜欢打网球。今天早晨喝过一杯卡布其诺。你是天秤座。你最近有点烦心事……”
“天哪!真不亏是纹身神探,怎么连我的星座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璐璐张开樱桃小嘴,吃惊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很简单,”莫之鸣指着她的包包上别的一枚别针道,“Latrobe,墨尔本一所名牌大学。你和我握手的时候用左手,但你的包却挎在右臂,说明你不是左撇子。你的右臂贴着一块隐形膏药,应该是网球肘,而且你跨进门槛的时候,脚被高跟鞋崴了一下,你的脚踝后部有一块茧子,而膝盖有部分肤色不均,显然是戴护膝的原因。所以我判断你可能平常打网球而穿惯了平底运动鞋。
关于天秤座,这个星座出美女帅哥,你又风度优雅,我是蒙对了。至于卡布奇诺,那就更简单了。”莫之鸣指着她衣襟上的一个小小的咖啡污渍,又幽默地揉了揉鼻子,“DOLCE&GABBANA,你用的香水。对吗?”
欧阳璐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莫大侦探,真佩服你的推理!”
“还有,欧阳璐璐不是你的真名。”莫之鸣淡淡一笑,“不过没有关系。任何客人都有权保密。”
“对不起,莫先生,你就叫我璐璐吧。我,我来找你是因为一个很奇怪的私人问题……”
“什么问题?”
欧阳璐璐犹豫了一会,迟疑地说,“超重。”
“超重?”莫之鸣吃惊地问,“璐璐小姐,你的身材十分苗条,目测绝对不会超过45公斤。”
“42.5公斤。”璐璐回答道,“很多年了,浮动不超过1公斤。”
“那为什么说超重……”莫之鸣觉得很奇怪。
“It is a long story(说来话长)。”璐璐开始叙述她的奇怪经历。
去年十月。
澳大利亚墨尔本机场。托运行李处,璐璐把一个皮箱放上托运轮带上。
那位白人小姐皱了皱眉头,怀疑她是代购,“小姐,你的行李超重了。”
“超重,不可能,我来机场前刚在家量过,只有28公斤。澳航经济舱的旅客可以免费携带30公斤对吗?”璐璐问。
“不不不,明显超出30公斤了。”白人小姐看了下X检查机,确认道,“可以打开你的箱子看看吗?”
“不过是些衣服和书籍,还有些私人礼物,我是个中国留学生。”璐璐提高了声音喊冤,“怎么可能超重?你们的机器一定坏了!”
一个壮硕的黑人保安朝这边走了过来,“小姐,我可以帮你吗?”
“我的行李没有超重。”璐璐用流利的英文和保安说,“不信你可以提一下。”
白人小姐把璐璐的皮箱从轮带口拽了出来。黑人保安很有经验地提了一下,轻声对白人小姐说,“It is OK.”
白人小姐摊了摊手,把皮箱重新放到轮带上,又过了一遍。这次电子屏幕上明明白白显示的是28.2公斤。
“怎么回事?称重器中病毒了?”白人小姐抱歉地对璐璐笑了笑。
黑人保安耸了耸肩膀,说,“女士,你真美,一路平安。”
这黑人的中文还真标准。
“这就是你的超重问题?”莫之鸣听完,觉得很好笑,“机器就像人一样,有时也会生病的。”
“你听我继续说,”璐璐说,“我回国后,在一家外贸企业上班,上班前要做体检。你知道我在医院里秤了多少公斤吗?”
“还是40公斤吧?”
“不!”璐璐继续回忆她的经历。
十二月。人民医院。
“小姐姐,刚从国外回来,每天牛奶牛排,有机环保食品,怎么也不长肉呀。”胖墩墩的实习护士羡慕地看着窈窕细腰的璐璐,“站上来量一下吧。”
“不可能,不可能……”实习护士看着秤上的数字啧啧称奇。
“多少呀?”璐璐问。
“105公斤!”护士像盯着一头袋鼠一样奇怪地看着璐璐,“以前有个练武术的运动员来体检,一扎马步,那秤就涨到了300斤!小姐,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我哪里会什么中国功夫呀。”
实习护士离开,去叫护士长过来。
等护士长过来,那体重秤又离奇地降到了40公斤。
“你怎么搞的,连个体重都量不好!”护士长对实习护士一顿批评,搞得璐璐也十分难堪,好像全是她引起的祸。“你太瘦了,多吃点!”护士长临走前善意的交代。
今年一月。璐璐去上班。早晨高峰时间,电梯里十分拥挤。
璐璐挤了进去,电梯嘎吱一声,不走了!
“超重了!超重了!”身后的人大嚷。
身旁一个大胖子很不情愿地被人推了出去。
“还超重!喂,前面那位小姐,拜托出去下。”
璐璐委屈地走了出来。
那个大胖子好像是赶时间,又不要脸地挤了进去。让众人吃惊的是,电梯这回居然没有超重!
“怎么回事?你这么胖,难道比那小妹妹还轻?”电梯里有人开玩笑。
居然被鄙视体重了!璐璐“噔噔噔”去爬楼梯,差点眼泪没掉下来。
“叩叩叩!”
“进来。”莫之鸣微笑着对璐璐介绍说,“夏荷,我的助手。”
夏荷是个长腿美女,喜欢穿浅色植物系的服装,看起来清新脱俗,和欧阳璐璐那种时尚性感的都市白领风又迥然不同。
夏荷从厨房捧了三杯咖啡走进书房。
“你不是不喝咖啡,只喝茶吗?”莫之鸣奇怪地问。
“是给你们喝的呀?”夏荷望着空出的一杯咖啡用眼神问。
“看花眼了吧。”莫之鸣用眼神告诉夏荷。
“莫侦探,我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璐璐诉说完她的苦恼,就匆匆离开了。
不过是一种因为过度担心肥胖而导致的心理幻觉疾病。莫之鸣下了诊断。
夏荷重新回到会客室道,“我刚从超市回来,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知道有客人来拜访。我从车窗看到后排座位都是平的,但司机座和副座是凹下去的,而且副座凹得更深,说明开车的是女士,而坐她旁边的是个男士。而且根据前院花园泥土上的鞋印,我还奔赴断定他穿的是06夏季款的Nike网球鞋!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三杯咖啡。”
“这事真蹊跷。”莫之鸣拿起那第三杯无人问津的冷咖啡喝了口,奇怪的是一点咖啡的味道也没品尝出来。
“哦,这是什么?”莫之鸣用手指从咖啡里捞出了一根黄色的细丝。“太奇怪了,我们家又不养猫?哪来的黄毛?”
不一会,夏荷神色匆忙地跑出来,“莫先生,我刚才透过窗户,远远瞥到一个白人坐在璐璐的车上,一起离开了。”
“可能是她的私人保镖吧。”莫之鸣沉思道。
“难道他刚才躲在花园里没进来。”
“他可能是害怕我的纹身吧。”莫之鸣随口道。
“璐璐可真是个怪人!”夏荷抱怨道。
“你记得她的车牌号码吗?”莫之鸣问。
良将身边无庸才,夏荷飞快地念出了数字。
“请苏媚红女士查一下她的真实身份。”莫之鸣对那位网络女神是青睐有加,甚至产生了一点依赖性了。
夏荷拿出笔记本,连线苏媚红。
不到十分钟,苏媚红把璐璐的资料传过来了。
夏荷看了,露出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了吗?”我问。
“有了。”夏荷说,“苏媚红查到,她真名是叫欧阳璐瑶,欧阳璐瑶刚从澳大利亚毕业归来,目前在香港天宝国际贸易公司上班。这辆路虎极光记录在是她公司名下。”
“嗯。还有什么收获?”
“苏女士还查到她在Latrobe大学,延迟了半年才毕业。”
“对呀!我就觉得她的回国时间和上班时间有点撞车。按理,澳洲学生是六月份毕业,可为什么她十二月才回国找工作?”莫之鸣说,“再请苏女士查一下那半年里,璐璐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要老麻烦她了,这些简单的搜索我也会!”夏荷自告奋勇,用璐璐的名字在网络上搜索。
“对了,你注意到她的手指没有?”
“手指?”
“是的,”莫之鸣解释说,“她应该订婚过,她的手上虽然没戴戒指,但在无名指有一个淡淡的勒痕。”
“啊!查到了!”夏荷对着电脑大叫,“去年六月,华人留学生欧阳璐瑶在墨尔本Bundoora 区发生了一起车祸。后来在Royal Melbourne Hospital住了半年。”
“可以查到住院报告吗?”
“我尝试下。”夏荷继续入侵医院的档案库。
十分钟后。
“莫先生,这个案子我们不要再查了,什么超重不超重的,纯粹浪费时间!”
“怎么了!”
“医院报告说,欧阳璐瑶车祸以后大脑严重受伤,后来又转送到一家叫‘袋鼠海洋(kangaroo ocean)’的私人心理诊所治疗。我没猜错的话,她肯定大脑有点问题,神经错乱,所以才出现什么超重的幻觉。”
“呃……”莫之鸣不置可否,只能心怀同情。
从那天以后,璐璐再也没有来过。
直到有一天周末,莫之鸣和夏荷一起开车去广场参加活动。
他们刚把车停好,意外地看见一个打扮入时的时尚女子从街对面的时装店走出来。
“喂!莫先生!”她站在马路间望见了莫之鸣。刚好是绿灯,她从斑马线急匆匆地跑过来,还张开了双臂,好像要拥抱莫之鸣一样。
莫之鸣慌忙扭开头,正想要避开这个疯婆子。
这时,一辆吉普车像喝醉了酒一样从拐角冲了出来,朝璐璐径直撞去。
“小心!”莫之鸣大声喊。
璐璐手中的包包像鸡毛一样飞上天空。
“嘎吱!——”当莫之鸣跑到马路中央的时候,看见璐璐惊魂未定地倒在路上,旁边是淋漓的一滩鲜血。醉酒驾驶的司机被当场带走。
“那女的很漂亮,我就想吓吓她!”醉醺醺的司机满口胡话。“但我撞到了一个老外!黄头发!耐克鞋!我撞死了一个老外!呜呜呜……”
交警检查了现场,发现璐璐只是擦了一点皮外伤,但警察还是建议她去做个脑震荡检查。可大街上那堆鲜血是如何来的呢?
没办法,交警只得采取血液做了检查,是O型血,而璐璐却是A型血。
“可能是昨晚流氓街头斗殴留下的吧。”交警无可奈何地做了笔录。
他们送璐璐到了医院。
一小时候,欧阳璐瑶才尖叫着清醒过来。
“璐璐,璐璐……你怎么了?”夏荷抓住六神无主的璐璐的纤肩。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璐璐捂着头大叫,“‘袋鼠海洋’!马克!我亲爱的马克!我永远不能忘记你!”
莫之鸣请医护人员好好照顾欧阳璐瑶,他和夏荷回到了车上,意外地收到了苏媚红发来的消息。
“之鸣,是女人都关心超重的问题。我查了一下‘袋鼠海洋’——那家治疗欧阳璐瑶的澳大利亚心里诊所。我顺利地侵入了他的诊断档案。
“某年月日。今天收到一名中国女病人,她与澳籍未婚夫男友一同驾车去网球场时发生严重车祸,男友当场死亡,该女病人失忆,经与病人家属沟通,我们采用催眠遗忘疗法,摘除病人手中婚戒,并建议病人痊愈后回到中国工作,努力让她忘掉这段伤心的回忆……”
顺便说一句,莫之鸣还在医院查到了一名叫马克的业余网球选手的体检卡。“马克,Latrobe大学生物环保系,身高183公分,体重65公斤,O型血……”
那天晚上,莫之鸣驱车回到了车祸发生的地点。
夏荷带了一个用圣水祝福过的瓶子,把现场的灰尘带着血痕都聚拢回了瓶子里。
莫之鸣带了一本圣经,用西方的礼仪默默念道:“Or ever the silver cord be loosed, or the golden bowl be broken, or the pitcher be broken at the fountain, or the wheel broken at the cistern. Then shall the dust return to the earth as it was: and the spirit shall return unto God who gave it. Vanity of vanities, saith the preacher; all is vanity.……”
(银链折断,金罐破裂,瓶子在泉旁损坏,水轮在井口破烂, 尘土仍归于地,灵仍归于赐灵的神。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他们把瓶子封存好,以璐璐的名义邮寄到墨尔本Latrobe大学,上面庄重地用英文写着,“马克先生家人亲启!神佑你们!阿门!”
彩蛋
地下铁。
莫之鸣走入了神秘莫测的纹身馆。
有着一双紫蓝色瞳孔的诸葛紫瞳迎了上来。
“老莫,最近你胖了。”诸葛紫瞳说。
“哦,这话真让我心痛,就像一道好不了的伤疤。”莫之鸣苦笑着说。
“想做个什么纹身呢?”
“在这里,心头之上,纹一个——”莫之鸣指着心脏上方的锁骨附近说,“天平。”
注:
天秤座,也译作天平座Libra,出生日期为9月23日—10月23日。位于处女座之东,天蝎座之西,是黄道十二宫的第七宫。 天秤座是象征着秋天来临的星座,秋意表现在天秤座的人身上是对意气相投的特殊嗅觉。为人热情,优雅,善于表达。有纠结症。
据说上帝是天秤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