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张永虽说去传张鹤龄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在谢至给朱厚照献策的时候,他可是一直都在身边的。
谢至在这些献策之上介绍的很是详细,只要说是按照谢至所言的那般,张永那便更加清楚了,对朱厚照交代的这个事情可是有自信的很,回道:“请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完成好此事。”
张永领了朱厚照的旨意直接告退离开。
留谷大用在暖阁便显得有些委屈巴巴的了。
看似谷大用留在朱厚照身边好似是亲近,实则却少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很多由宦官执掌的实权衙门,除却被信任之外,更多的还得是自己有功业。
皇帝身边那么多伺候洗漱更衣的宦官,可没有一人执掌过东厂司礼监的。
朱厚照现在哪有心思管谷大用的想法,他现在监了国,需要处理的可不仅仅只有张鹤龄的事情,朝中的好多大事还需要他来一锤定音的。
张永离开后,朱厚照便开始面见一些大臣了。
而谢至从宫中出来后,先去寻了贺良。
现在他的很多产业都是由贺良处置的,一些人事任命他自己都忘了,贺良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要办什么事情的话,那还得是先去寻贺良的。
拖了几人打听,半个时辰,贺良得知谢至找他的消息,才终于寻了过来。
贺良出去,谢至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吩咐道:“你私下里安排我们的人留意名医,主意不是骗子就成,尤其是要治疗肺积方面的。”
叮嘱之后,贺良有些茫然,不明白谢至怎如此这般着急寻这方面的人,问道:“这是为何?”
贺良这么问纯属是担心谢至,可真是情况谢至又怎能告知贺良,只能是回道:“各种原因你也不必知晓了,你只需按照吩咐寻了人便是。”
谢至如此强硬不让贺良打问,和两也就只能是咽下好奇和担忧,回道:“是,小人会让人留意着。”
谢至手下的很多事情都是贺良忙活着的。
所以在吩咐之后,谢至便抬手,道:“好了,你去忙吧,某还有事情要办。”
打发走贺良之后,谢至便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张鹤龄兄弟坏事做了不少,出于大局考虑,现在是不能干掉他们,可却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现在他们虽待在刑部大牢,若是没有特别交代的话,那日子过得肯定与外面也差不多。
干净明亮的牢房,一日三餐不重样的小灶,而且牢房中的狱卒还会像其家丁一般尽情满足其任何要求的。
这个问题也不只是存在于刑部牢房当中,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把这些地方全都变白,很难做到,只要能保证在灰色当中,便已经是很不易了。
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事情便再把刑部弄个底朝天。
弘治皇帝希望看到的之时朱厚照在这些方面如何周转。
第339章 张鹤龄挨打了
以谢至这样的身份,再加上他也舍得话银子,自是很快便进入了刑部大牢。
把银子往上一摆,那牢头便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这牢头年近五旬,脸上带着笑殷切的很,问道:“云中侯,少见啊,近来可好?”
就这地方,若不是不得已的话,谢至可不愿与之打交道。
谢至连忙摆摆手,回道:“本侯好得很,你还是少见本侯为好,本侯今日过来就一件事,寿宁侯和建昌侯关到你这里来了吧?”
这个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牢头回答的也爽快,直接应道:“是,是有这会事,前几个时辰刚送来的。”
谢至的银子花在那里,这牢头很是热情,紧接着便又道:“云中侯要见吗?小人马上安排。”
若是有可能的话,谢至是绝不愿与他们打交道的,现在他们关到这里,好不容易才可
张鹤龄兄弟虽说是抠门了些,但该花的银子还是愿花的。
谢至微微一笑,问道:“寿宁侯家人已送好处过来了吧?”
收取好处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却没有谁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当面说出来,谢至可是第一人。
不过这些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这牢头这般的老油条那脸皮比城墙还厚了,更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应道:“寿宁侯刚被关进来的时候,便有家丁送来了衣服,被褥和吃食,还给了小人五十文,说是丢了寿宁侯家中丢了铜钱,没有银钱,只能寒酸些了。”
五十文用在刑部大牢着实不多,但凡被关在刑部大牢的那都是大案特案,马上就要没命了,就是万贯家财都舍得往出拿,凡是往出使银子的时候绝不会只有几文。
张鹤龄这银子给的着实是够寒酸了。
谢至特别大气,拿出了些碎银子,也不管多少,直接便扔到那牢头的手中,道:“拿着”
那牢头平日里收的黑钱是不少,但也不是平白无故什么钱都收的,谢至拿了钱,这牢头有些不解,问道:“云中侯这是”
既然不明白,那谢至便多费些功夫解释一下了,回道:“某要求也不多,你这牢房怎么对待其他人犯的,便要对寿宁侯和建昌侯一视同仁,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他们区区一个外戚了,可明白?”
谢至给出的银子至少有三两,相比较于那五十文可不知多了多少倍,如何选择,那牢头可是清楚的很。
收了银子,那牢头往自己兜里一踹,笑嘻嘻的道:“明白,明白,小人虽只是个牢头,却也清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理,皇亲国戚在小人这里也绝不会有什么优待。”
皇亲国戚是没什么,直接道:“今日某没来过,你也没见过某。”
张鹤龄他是花了银子,但不能摆在明面之上的事情他即便出来,那也得是哑巴吃黄连。
这牢头算接触的权贵也不少了,完全就不怕张鹤龄这么一个外戚,在谢至这番话出言之后,也是答应的很爽快,点头应道:“是是是,小人明白,云中侯来小人这地儿作甚。”
是个明白人,与明白人说话就是容易。
既然都说明白了,谢至便没必要留在这里了,直接便告辞离开。
这牢头是贪财,但说话却也还是很算话的,在谢至离开后,便直接取消了张鹤龄的优待。
单独牢房没有了,直接与几个蓬头垢面的犯人一起关押进了一间大牢房中。
这些人在这里关押的时间已是不久了,在里面已选出了一个头目,到了这里可不认什么权贵与否,一旦到了这里那便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新来的,明天的马桶便该轮到你们来倒了。”
张鹤龄以前在外面飞扬跋扈的惯了,从来都是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可没有人敢欺负到他头上来的。
昨日他丢了那么多铜钱,今日又被关到了这种鬼地方不说,好不容易才等到家丁送来了酒菜,还没吃两口,别被那该死的衙役抢走,现在又被关到了这里。
一肚子火气促使张鹤龄的脾气喷涌而出,呼叫道:“知晓本侯是谁吗?敢让本侯刷马桶,小心本侯诛尔九族。”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谁还怕诛九族。
张鹤龄这话除了没起到任何的威胁作用,还引得这些人对权贵的仇恨。
他那话音一落,便有人嘻嘻笑着道:“还是个侯爷啊?既能诛我们九族怎还能落到这步田地了?”
说起这个张鹤龄更来气了,愤愤的正要脱口而出原因,话到嘴边还是停了下来,瞅了那人一眼,轻蔑道:“本侯为何到了这里凭什么与你们说,反正告诉你们,本侯到了这里那不过只是一时的,总有一日本侯是要出去的。”
张鹤龄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是哈哈大笑,有人嘲讽着道:“这怕又是一个得失心疯的,到了这里的人有多少都说着自己能出去,事实呢,还不都是一个个的都上了断头台。”
对于弘治皇帝,张鹤龄兄弟是了解的,只要他们不干谋反的事情,那指定不会有任何问题,可现在监国的是太子,他们还真就不敢保证了,虽说那太子身上流着的血与他们有些相同之处,但那太子却是一直都看不上他们,还真就不能保证太子能够手下留情的。
这么一想,张鹤龄兄弟有些害怕了,张延龄更是紧张,抓着张鹤龄问道:“大兄,我们不会真要死了吧?”
张鹤龄心中或许是有些害怕,为了自己宽慰自己,提高声音吼道:“谁说的,本侯岂能跟他们一样,告诉你们,本侯迟早有一日是能够出去的,本侯出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你们统统都杀光。”
张鹤龄本来是宽慰自己的一句话,却是引来了这些人的仇恨心里,端坐在一旁从未说过话,很像是老大之人,淡淡开口道:“那也得看你是否有命出去。”
随即,又道:“你们的血性都被狗吃了?”
话音落下,几人终于反应过来了,瞅准张鹤龄和张延龄便挥动了拳头。
在这个地方,依旧讲究的是拳头,你拳头若是不够硬,那便只能刷马桶,但若是一旦你的拳头够厉害,那便就是那个可以指挥别人刷马桶的人。
人都是要往高处爬的,肯定要做那个刷马桶的人,因而既然出拳那便就要牟足劲。
因打架斗殴打死人的事情从来都不少,那些牢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这些人犯若是相互之间较量的话,也便能够为他们减轻不少麻烦。
一众人拳脚相交打了往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二人身上招呼了不过片刻功夫,张鹤龄便开始认错了,道:“我错了,我错了各位兄弟手下留情吧,往后的马桶都由某兄弟来刷了。”
张延龄捂着猪头一般的脸,满脸的委屈,凭什么要他来刷马桶啊。
半晌后,支吾着道:“大兄,我没刷过啊!”
张鹤龄脸上的淤青丝毫不比张延龄少,瞅了一眼张延龄,有些别扭的骂道:“你没刷过,难道我刷过啊,我是你大兄,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便办什么,往后的马桶就由你来刷了。”
冲着张延龄吼过之后,又与被打之人满脸堆笑道:“我这兄弟脑袋不灵光,但学东西很快的,往后刷马桶的事情便由他来干了,各位兄弟放心,一定给各位兄弟刷的干干净净。”
第340章 求情
张鹤龄兄弟被揍了一顿之后,果然学乖了,再也不敢以自己的身份盛气凌人了,该刷马桶刷马桶,该拍马屁拍马屁。
反正这牢房中的任何一人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他们听着便是。
那牢头虽按照谢至要求把张鹤龄如一般犯人对待了,却也怕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若只是一般犯人那被打死也便死了,可那张鹤龄毕竟也是皇亲贵戚,真若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张鹤龄在被关进那件牢房之时,那牢头便派人盯着了,目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救他们性命的。
瞧着张鹤龄兄弟在那间牢房能混下去了,才回去与牢头报了信,“寿宁侯和建昌侯二人被打了一顿老实多了,除了受些苦应该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听了汇报,那牢头叹了口气,道:“他娘的,那些权贵富贾能吃香喝辣的果然是有原因的,如此能屈能伸,试问这世间有有人能做到,算了,管他呢,寿宁侯在那牢房既然无性命之忧,那便让他们待着吧,上面人怎么办,也是我等这种小民能做主的。”
说着,那牢头便就把谢至刚才拿来的银子扔出了一半,道:“请兄弟们喝酒吧,剩下的便拿给兄弟们分了吧,多注意着寿宁侯,别让他小命丢在这里。”
牢头你那个拿出一半银子来,已算是很够意思了。
再说张永那里,被朱厚照派出去之后,他便先去见了那个被打死的家丁。
这家丁还未娶妻,也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老父亲,已卧病在床多年了。
张永找到这家丁的家中,也不敢告知其子已丧命的消息,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开了。
离开这里之后,张永便直接又去了那被打死的年轻夫妇那里。
那年轻夫妇自小便都父母双亡了,留下的一个孩子也还在嗷嗷待哺当中。
两起事件的苦主已死亡,留下的亲眷老的老,小的小,很难从其口中知晓其诉求。
这个事情既然办不到了,那便总得做些其他事情的,要不然怎么与朱厚照交代。
虽说已经知晓此事是张鹤龄所为,但询问一些事情的过程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些人或许在行凶的时候没有勇气为那可怜的年轻夫妇出头,但在事后为他们说上几句话还是能够办到的。
在张永询问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明白了。
记清楚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张永便第一时间回了宫。
在暖阁之中见了朱厚照后,便把他所得知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朱厚照听闻此事血气上涌,大骂道:“该死”
但不管如何,朱厚照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若真处理起这个事情来的话,还真就不能把他舅父杀了的。
缓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