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触及到光明的一刹那,白悦清几乎带着一种类似救赎的期盼眼神望了过去。
可当看到对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赤金蛇纹面具后,白悦清面色茫然的思考了半天,长期处于黑暗中的脑子并不清晰,涣散眸子也无法聚焦,只是近乎颓然阴郁的垂下了眼睑。
他甚至都忘了如何向别人求救……
此刻的离阙仙尊陷入了一种异常可怕的状态,整个精神几乎被瓦解,在思维无法聚拢的情况下,一旦潜意识里确定眼前人携带的危险性,他就会下意识的想要隐藏自己。
甚至连求救的话也不愿意说半句,宁愿保持“原状”,也抑郁颓丧的拒绝别人靠近,如自闭患者般陷落在自己的“安全屋”中,不愿走出困境,也不愿被碰触,更不愿被改变。
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想再次受到伤害……所以他不愿再接触他人,更相当于自主放弃了救援!
他的求生意志愈发薄弱了……
与其说这是一种身体在遭受过度刺激后所启动的保护机制,倒不如说他得病了,精神意识在慢慢腐烂变质,思维模式也渐渐僵化。
病情在缓慢无声的蔓延着,就如同他体内那颗布满裂纹的无情道果一般,终有一天,他会被彻底毁掉……
——
伏妄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之处,他眉梢轻扬,随后慢条斯理的将羽衣美人被锁链束缚在高空处的手腕给放了下来。
那紧紧贴服在美人纤细腕骨处的银质皮具也被他解开丢下。
他自然知道这人腕骨曾经被他伤的有多重,一次又一次被摧毁磨坏的骨头,已经脆弱的再也经不起一点折腾了。
而为了确保礼物的完美性,也为了防止这人因无休止痛苦而在黑暗中扭断自己腕骨,他才特意准备了这副坚韧柔软的银质模具,确保他不会不知轻重的伤到自己。
毕竟这人身体已经被明码标价的卖给他了,那自然就是他的东西,他选择如何安置“商品”是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多加置喙,更不需要“商品”做出自己不喜欢的动作。
因为束缚手腕的模具被去掉,勉强维持跪坐姿态的白悦清彻底支撑不住,他软着身子歪倒在了一旁。
可一双大手却及时捞住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恍惚中,他感知到覆在脸上的面纱被来人轻柔摘下,而他这副如兽类般带着口嚼的不堪模样也彻底显露于人前。
伏妄目光幽暗的看着怀里娇艳晕红的旖丽容颜,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开始拆“礼物”。
他将绑缚在羽衣美人脑后的紫金色链条也轻轻解开,手上一用力,将那颗被白悦清无意识咬紧的金色软球给取了出来。
“唔……啊……”
困在口腔里的软球终于被拿出,怀中人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沙哑软绵的哼叫声。
干涩贝齿也发出轻微的酸涩嘎吱声,舌头终于可以从口球中禁锢它的小门里脱困,白悦清总算可以将自己唇瓣闭合。
可因为口球被拿走的动作,残留下来的透明涎水也不由洒落在了那白皙小巧的下颌上。
过度干涩苍白的唇瓣也被渡上了一层晶亮糖霜,兼之主人那无意识的舔唇动作,那抹刚被解放出来的红色又跳跃着勾动了伏妄的念想。
以伏妄现在的身份,自可以无所顾忌的行事,更无需再忍,天知道他之前动手去装扮“礼物”时,自己憋的有多难受。
伏妄双臂如铁钳般挟制着怀中人的腰身,毫不客气的吻了上去,将那瓣溢满晶莹糖浆的唇瓣细细吮吸。
也将那抹过度苍白的唇瓣舔咬成了红润熟透的艳红色。
而怀中人不知是在黑暗空间里待久了尚未回神,还是被吓坏了的缘故,全程懵懵的没做任何回应,呆呆的任其施为……
这显然让伏妄有些不满,他熟捻的将指尖滑落到那人柔韧腰侧,摸索到那条悬挂在美人腰口处的珍珠链,轻轻动手扯了扯。
瞬息间,如同打开了什么开关,怀中人徒然挣扎起来,发出痛苦难忍的哼唧拒绝声:“呜……啊…不…疼…”
身下那可怕的憋躁感又席卷而来,白悦清疼的不住发抖,可徘徊在他唇上做乱的敌人却趁势而入,带着一片疯狂炙热的云雨重新席卷了这片刚刚平息下来的干涩土地。
软嫩小舌好不容易脱离了禁锢它的狭小空间,尚未完全平静下来,转眼间却又不得不跟随着掠夺者的步调一同起舞。
掠夺者带着近乎可怖的掌控欲全面覆盖而入,分外严谨的一寸寸检阅着白悦清的口腔壁层处,甚至不断探测着他的每一颗贝齿凹陷地……
到了最后,侵略者甚至得寸进尺的舔抵到了他的喉口,试图侵占到咽喉的最深处。
白悦清被这种碾压式的掠夺方式近乎窒息,这或许根本不算一个吻,更像是一种野兽圈定地盘的宣告和标记。
软绵无力的躯体在身下珍珠锁的挟制下本就痛苦不堪,眼下还必须应付身上男人那狂风暴雨的袭击,白悦清在黑暗中那压抑混乱的神智渐渐被唤醒……
“呜呜……唔……”
白悦清发出断断续续的细弱哀泣声,如同水做的软玉美人,他胡乱挣扎着,抗拒般的用纤弱手腕抵着对方胸膛,可力道却如同蜉蝣撼大树般的遥不可及。
刚刚脱离束缚的口腔酸麻迟钝的可怕,最终只能无助承受这种吞噬般的亲吻。
……
伏妄本性贪婪,在加上“宝物”已经得手的缘故,行事愈发肆无忌惮……
他一开始只想舔掉这人残留在唇瓣上的津液,然后好好检查一番这人舌根上的伤口好了没有,再随便搜寻一下他的口腔内壁是否完全恢复。
可不知不觉的,或许是美人味道太过可口,他动作不由带上了撕咬破坏的意味,他开始掠夺,开始征伐……甚至还恶趣味的不断扯动那人腰口的珍珠链,迫使那已经恢复完全的口腔唇齿能为他所用,使那把漂亮嗓子能对他发出更加美妙动听的软绵哼叫声。
当察觉到怀中人近乎喘不上气来的细弱轻吟时,他才不舍的将濒临窒息的漂亮“礼物”放开。
伏妄如同一只大型野兽,他懒洋洋的圈抱着怀中柔若无骨的漂亮美人,不怀好意的调侃道:“离阙仙尊如今怎变得这般娇弱?想当初离阙仙尊在战场和本尊对决时,出手那叫一个狠,步步杀招也不为过。”
说着,他忍不住动手捏了捏怀中人的醉红脸颊,手感好的出奇:“啧!当初在战场上那万剑齐发的架势,姿态摆的别提有多足了,现如今做这等娇弱女儿形态不觉得太晚了么?”
白悦清浑身无力的软倒在身后男人的胸膛上,眼眶不自觉晕了一层醉人酡红,眉目治艳中透着些许冰冷色调,绯色面颊下是极力维持的镇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冷静下来,那奈何脸颊上那双不停作乱的手实在太过恼人,他几乎控制不住的狠狠瞪了身上人一眼。
茶色眸子本就如星辰般涟漪动人,眼下颇有几分嗔怪诱人的魅惑感。
伏妄见状,心情更是大好,他越发不客气的狠狠揉捏了一把那人的细滑脸蛋:“呦!瞪本尊做甚?身上还穿戴着本尊送你的聘礼呢!这就不老实了?嗯——?”
最后尾音故意拖的长长的,带了一丝调笑的揶揄之意。
聘礼两字越发刺痛了白悦清的神经,魔尊那毫不留情的揉捏动作也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红色掐痕。
白悦清几乎控制不住的恨声开口:“谁要你的肮脏东西。”
珍珠锁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极端羞辱。
这话伏妄就不爱听了,果然,这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讨人喜欢,如果不是那副嗓子叫起床来实在婉转动听,他都想直接一副药把他弄哑了。
他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肮脏东西?离阙仙尊莫不是忘记自己身份了,现如今,你身上可还穿着本尊送你的肮脏东西呢!”
白悦清身子一顿,咬着下唇一字未发,只神情痛苦的阖上了眸子。
此刻那声离阙仙尊,说不出的轻慢讥讽,魔尊在敲打他的身份。
是啊!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当初高高在上的离阙仙尊了,而是一名卑微侍妾。
一名伺候男人的玩宠!
所以呢?
现如今又算什么?
他被送过来正式侍寝吗?
跪伏在床上奉迎这个因一起之气而纳他为妾的魔尊?
衣不蔽体的等待……等待宠幸?
何其可笑荒唐!
伏妄将脑袋磕在怀中人的肩窝上,用鼻尖嗅闻着那截软玉颈子上的好闻香气,似乎在莲花中待久了,仙人身上也不觉带上了一丝清甜香味。
“怎么不吭声?来之前,鬼面使者没教好你规矩么?不过就算你没学好规矩也不打紧,毕竟伺候男人这一项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最为简单的一件事!”
听到鬼面使者这四个字,白悦清睫毛一颤,想到那个可怕男人教他的所谓“规矩”,他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怵。
伏妄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人惧怕不安的神情,他恶劣的勾了勾唇,嗓音微妙:“怎地?难不成本尊属下在教习过程中,不小心粗手粗脚冒犯了你?如果是,离阙仙尊就说出来啊,本尊说不定还能给你讨个公道。”
话语懒散随意,似乎真的对自己宠物有几分上心。
可眼下这场景,不知怎地,使白悦清又想到了鬼面人嘲讽他的一句话,让他学多舌妇人在床上给男人吹枕边风。
白悦清心头一梗,半响才艰涩开口:“魔尊何必如此羞辱于我!既然认为我残花败柳,又嫌我曾伺候过无数男人,现下又何必要我奉迎?”
那曾经骄傲无比的离阙仙尊,如今也学会了自嘲,学会了揭开自己伤疤,用贬低自己的手段,以求对方能够放他一马,因为他真的,真的不想再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了……
每一次和陌生男人发生关系,都让他如落入油锅般的煎熬痛苦,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脏。
听闻此话,伏妄莫名有点不太高兴,他冷笑一声:“何来嫌弃一说,本尊倒是觉得离阙仙尊长的甚和我心意,心痒难耐的想要尝个鲜,也好试一试离阙仙尊的“功夫”究竟有多勾人!”
白悦清眸色颓然,面色苍白的吓人:“世间美人不计其数,皆百花争艳各有千秋,魔尊既想尝鲜,大可去青楼楚馆,或者寻一些精通此道的修者,任何一个,或许都比我这个失节失贞的人要强。”
伏妄似笑非笑道:“哦?是么?可奈何本尊就喜欢你端着这张清冷仙贵的脸,做尽那等青楼娼.妓的放浪之事。”
他手指缠绕着那缕柔顺发丝,意味不明的开口:“况且,离阙仙尊您又何必自谦,就凭你这副勾人容貌和风流身段,难道你不就是那个专精此道的个中老手么?”
白悦清抿了抿唇,他沉默了半响,心里仍旧是不甘的,他抬头想要说些什么……
可伏妄已经不想听了,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在床上和白悦清“讲道理”!
呵!对方都沦落到这般不堪境地了,话语间竟还隐藏着一丝不甘?还不愿低头乖乖侍奉他?
是嫌他聘礼送的不够到位?
还是觉得“鬼面人”的教育手段不够狠?
亦或是这蠢货觉得之前上当受骗吃的亏还没受够?
他在白悦清意欲开口前,就粗鲁的一把扯动对方腰间那条珍珠链,将那条软肋肆意拿捏在掌中把玩。
“唔,不……不要碰……”
霎时间,白悦清所有强撑的冷静理智都在腰口处的钝痛中烟消云散,他身子瑟缩不已,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旦他挣扎剧烈些,这个姿势就会牵扯到那根针,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将自己当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只有疼了,你才能学乖,本尊也是一片好心,帮离阙仙尊认清一下自己身份。”
伏妄擎制着怀中人不停颤抖的脊背,一字一句残忍开口:“你以为本尊叫你一声离阙仙尊,你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离阙仙尊了么?如今的你啊……不过是本尊一名低贱卑微的下等妾侍罢了。”
“嗤,真是可笑,说好听点,你还有一个侍妾名分,说难听点,你就是一个被送过来任由本尊狎.玩的床.奴,一个廉价的破烂货,竟然还想和本尊讨价还价?”
赤金面具下的幽暗双眸死死盯着被圈抱在怀中瑟瑟发抖的男人:“你在以什么身份和本尊说话,你配么?”
白悦清已经被身下的珍珠锁给整治的苦不堪言,他身体疼的不住发抖,精神被折磨的近乎崩溃,腰口处的珍珠链,是他不能碰的忌讳。
耳畔回响着魔尊的轻蔑羞辱声。
一字一句,锥心之痛,将他刺的体无完肤,将他强撑的冷淡全部撕碎。
不配,不配啊!
现在的他,失去了一切,没有任何依仗,除了低头认命外,他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走。
眼下如女子般不甘不愿的做作模样,他自己都觉得难堪不耻。
可为什么这般不甘心?
为什么不愿认命?
究竟是为什么?
他试图在心底说服自己,反正都已经不干净了,不管是之前的鬼公子,还是藤妖,亦或者是秋弦,这副肮脏躯体都已经脏透了不是么?
为何?为何还要继续坚持?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啊……
残留于内心的羞耻心和骨子里所剩无几的骄傲,都在鬼面人给他扒了衣服,强制佩戴珍珠锁的时候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他似乎完全没有理由拒绝魔尊的宠幸。
可他还是觉得很难过,他不想认命,也不习惯雌.伏流转于不同男人的身下,更不甘心从此做一个依附男人生存的菟丝子,他觉得很委屈,很难受……
他宁愿魔尊因为他的不识抬举而杀了他,也不愿再行欢爱之事。
他真的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