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课堂气氛都不一样。
宁舒没有靠近,因为严乔还在上课,打死他不要紧,耽误教学就不好了。
半节课过去了,学生们自由活动,男生打球,女生们三两成群地坐在树荫下聊天,或者逛操场。
宁舒看见严乔往体育室的方向去了,她远远跟了上去,进去就把门给反锁了。
严乔早察觉到宁舒站在操场边等他了,正好,他也有事要问她。
体育室里没开灯,门一关,光线瞬间暗了下去,只有两边的窗户投了点光进来,又被旧木柜子挡去了一大半。
外面偶尔有操场上学生运动的声音传进来,听不清内容。
整个空间封闭又开放,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
严乔勾了下唇,语气低哑:“宁老师,怎么把门关上了?”
宁舒:“打狗。”
说完举着戒尺冲了过去。
严乔闪身躲开了,他握住戒尺猛得一拉,把尺子连同另一端的女人一块拉了过来。
他微微弯下腰,嘴唇贴在她耳边,用最温柔霸道的语气说着世界上最蛊惑人心的话:“别生气,今天六班的体育课归你。”网址...:
===第25章 第 25 章===
割让体育课的诱惑太大了简直犯规。
宁舒咬了下牙:“可以饶你这一次不死,下次见到了该死还得死。”
严乔松开戒尺:“行。”先保住小命再说。
宁舒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男人呼吸时喷洒在她耳侧的热气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严乔抓住宁舒的衣领,把她拉了回来直接问道:“为什么要穿束胸衣?”
宁舒转过头来语气冷幽幽的:“什么束胸衣,我那是塞了棉花哦不硅胶。”
严乔垂眸看着她:“不开玩笑。”
宁舒用手上的戒尺一下一下颇有节奏,轻轻点着自己的手心:“饶你不死就算好的了还敢多管闲事?”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听见身后的男人低声说道:“不是闲事,关于你的事都不是闲事。”
宁舒是个嘴硬心软的,顿了下脚步。
严乔适时加大筹码,死死掐住宁舒心底最渴望的东西:“明天的体育课也归你。”
宁舒进行了五秒钟的内心挣扎,转过身:“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妈妈没有逼过我,是我自己束的。”
跟他想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逼迫和控制她。
严乔:“为什么?”
宁舒低了下头,又抬起头来:“我爸以前出过轨,对方是个很放荡的女人胸很大我妈最恨那种女人了。”
在严乔的各种设想里这已经是最好的理由和结果了。
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沉默了一下对她说:“好好跟你妈妈谈谈你是你,别人是别人。”
宁舒仰起头:“当然,你看我现在都不穿束胸衣了。”
“好了,说完了,我先走了。”
宁舒往门外走,又回过头来,眼神警惕地看着严乔:“不要以为我跟你分享了秘密就是原谅你了,也别想着搬回去住,永远都别想!”
她用戒尺点了点他,像一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体育老师,你唯一的作用就是输出体育课。”
严乔顿了一下:“体育老师除了拥有体育课还有别的作用。”
他看着她,压低声音:“比如,体力特别好。”
他话没说全,微微勾起的唇和荡漾着的眼神无不在昭示某种不可明说的意思。
宁舒脸红了一下,卷了卷袖子:“你这一天天的,一会不挨打就浑身痒痒是不是?”
严乔垂眸看着宁舒的眼睛,声音低哑带着磁性:“是挺痒的,宁老师要给我挠吗?”
宁舒:“要不是杀人犯法你知道你现在已经死了多少遍了吗。”
严乔:“死在你手上是我的荣幸。”
宁舒:“我教书五年,遇见的脸皮最厚的学生前十名加起来再乘以十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严乔见宁舒要走,好心提醒她:“以后不要把自己和除我以外的男人单独关在房间里,很危险。”
宁舒觉得好笑:“什么叫除你以外,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严乔想了一下,竟然有点赞同。
宁舒打开体育室的门出去,看见站在门口的校长,赶忙摆出一副端正脸:“校长好。”
校长:“我来拿点东西,什么都没听见,呵呵。”
语气十分尴尬,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听见,起码后面几句被听见了。
宁舒转头瞪了严乔一眼,严乔偏头看着窗外,摆出一副无辜脸。
校长干笑两声:“没想到宁老师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很好,就该这样,显得像个人。”
什么叫显得像个人,宁舒有点崩溃,她以前难道不是人吗,但对方是校长,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
严乔走过去,压低声音解释给她听:“意思应该是,显得像个女人。”
宁舒:“我以前不是女人?”
严乔:“你以前是个老师,仅仅是个老师,懂了吗?”
宁舒明白了严乔的意思,别的不说,光看她今天的衣着打扮就能看出来巨大的区别。
她已经很久没戴那副黑框眼镜了,也不再束胸,衣服也不总是灰暗色调,无意中增加了明亮的色彩,比如今天穿的就是一件橡皮粉针织开衫,看起来很温柔。
校长走进体育室拿了一对哑铃走了,宁舒小跑着追了上去:“您最近在健身吗?”
校长点了下头:“不是要开运动会了吗,我报名了教师组的项目。”
宁舒想说的就是这个事:“这次高三年级能参加吗,学生们都很想参加。”
校长站在操场边,一边举哑铃一边说道:“我这边无所谓,你去问问陶主任和体育组组长。”
宁舒嗯了声,不敢多打扰校长锻炼:“那我先回去了,您忙。”
校长叫住宁舒,有点欲言又止。
宁舒顿时紧张了起来,赶紧回忆自己近期的表现,有没有犯过错,违过纪。
校长没忍住:“你跟严老师,秦老师,你们怎么回事,还有那天送了你一车玫瑰花的家长,能让我吃个明白一点的瓜吗?”
宁舒:“我跟严老师什么都没有,秦老师跟严老师也什么都没有。”
她解释道:“至于学生家长,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校长没有多问,倒是不远处看学生上体育课的秦月香听见宁舒的话了。
秦月香跑过来:“宁老师,你自己跟严老师什么都没有就算了,干嘛乱讲我和严老师的关系,谁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了。”
宁舒:“你们的确有,除了是同事,还是前班主任和学长家长的关系。”
秦月香撸起袖子:“说到前班主任,我倒要跟你好好说叨说叨了,今天早上你是不是罚严礼站门口了。”
“他喜欢上语文课做数学卷子你就让他做好了,”秦月香跟宁舒掰扯,“我带严礼高二一整年,罚他站次数加起来都没你这两个月多。”
宁舒转头想找校长评理,发现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提着哑铃走了。
宁舒和秦月香吵了一会,一班一群躲在树荫下面闲聊的女生走了过来,纷纷站在秦月香身后。
一班和六班的班主任是全校众所周知的死对头,带的这两个班级也是,尤其这次两位语文课代表,郑楠和谭悦然互相利用,又彼此不愿意向对方道歉,更是把矛盾推高了。
谭悦然同学往前站出来一步:“宁老师,要不这样吧,我们两个班举行一次拔河比赛,哪个班赢了,对方班级的人就得道歉。”
“你们班要是赢了,我向郑楠道歉,我们班赢了,郑楠就得向我道歉。”
其他同学纷纷附和,秦月香点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宁舒:“很公平,宁老师敢不敢应下来?”
宁舒不敢,以六班目前的状态,拔河比赛真的不行。这个班级太散了,需要一个培养凝聚力的过程。
秦月香看宁舒面露难色,笑了起来:“也是,就六班那个一盘散沙的样子,根本不可能赢过我们班。”
旁边的同学都很得意,就连一些打球的男生都围了过来。
宁舒以一人之力对抗一班半个班的学生:“拔河比赛算什么,运动会见输赢,怎么样?”
她的考虑是,运动会有个筹备和准备的过程,比赛气氛也更热烈,容易让人产生热血沸腾的感觉。
比如现在,光是打嘴炮,她就已经看到六班的运动健儿们把一班的人摁在地上摩擦的画面了,整个人活像打了一针强力鸡血。
秦月香更夸张,问学生要了纸笔,当场写下了战书,递给宁舒让她签名。
宁舒签好自己的名字,两位老师一人揣着一份战书。
目击了全程的严乔忍不住提醒道:“这次运动会高三不参加。”
宁舒:“放心。”
秦月香:“会参加的。”
宁舒回到办公室,琢磨如何说服陶主任让高三参加运动会,郑楠进来送作业本,临走的时候说道:“宁老师,刚才一班的人到我们班来,说什么运动会的事。”
宁舒点了下头:“对,只要我们肯团结,一定能打败六班。”
旁边办公桌的秦月香冷笑一声:“话别说太早。”
决战的消息一出来,六班的同学们已经开始踊跃报名参与锻炼了,虽然他们还没有取得参会资格。
宁舒没跟秦月香吵,抬头对郑楠说道:“你也想想自己比较擅长什么项目,准备一下。”
郑楠撇了下嘴:“算了吧宁老师,咱们班不会有几个同学愿意参加的。”
宁舒最看不惯的就是学生的消极样,她又是熬鸡汤又是打鸡血:“怎么不会,这是关系到两个班级的荣誉之战。而且咱们班要是赢了,谭悦然就得当面给你道歉,她上次利用你你忘了吗。”
“要是为了我就更不可能了,”郑楠帮宁舒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作业本,看了看宁舒脸上的黑眼圈,“您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休息。”
宁舒知道郑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上次对她说,他的好人缘都是用钱堆起来的,她一直不赞同。
中午放学,宁舒回了趟永宁里,在家门口看见钱乐,钱乐告诉她,这套房子马上就要被卖掉了,让她知道一下。
宁舒皱了下眉:“谁要买这套房子?”
钱乐:“一位姓郑的老总。”
宁舒想到上次在办公室跟郑力新的谈话,没想到他真的要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你能不卖给他吗?”
钱乐看上去很憔悴,脸上有被人揍出来的伤痕:“我急需用钱。”
他当年用不光彩的手段花了三百八十万买下这栋房子,有人出价三百二十万,加上通货膨胀,他是血亏的。
好在突然杀出来一位郑总,出价四百万,赚不赚的先不说,不至于亏得太厉害。
昨晚这儿又开始传出来闹鬼,附近的居民都不敢从这走了,能卖四百万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宁舒知道,从钱乐这儿是下不了手了,她决定找郑力新谈谈,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把这栋房子买下来。
通过闹鬼事件她看出来了,当年男女主人被入室偷窃的小偷杀死在房子里,留下的两个没成年的孩子就是严乔和严礼。
严礼对这儿的特别的依赖,严乔对这栋房子的熟悉程度,半夜出现过的一大一小两个白脸鬼影,无不说明,这儿一直都是他们的家。
据裁缝店的老婆婆说,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被要债的混混欺负,他们连小孩都打。
算起来,十一年前,严礼只有七八岁,被打的小孩应该就是严礼。
这对严乔来说,比打在他自己身上还疼。
宁舒脑子里浮现出严乔胳膊上的青龙文身,是在那个时候文上的吗,要让自己看起来比那些混混更狠。
宁舒抬眸看着钱乐,以前没仔细看过他的长相,现在看着,他的眼睛很小,像老鼠一样,没有任何神采,宛如一潭散发着腥臭味的死水。
钱乐突然睁大眼睛,看着宁舒身后,活像看见地狱阎王,他哆嗦着:“我,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跑,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跤,摔了满脸血。
宁舒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严乔,他靠在那辆黑色摩托车边,穿着上午那套白色的运动服,偏过头看着钱乐,眼里的戾气直白赤.裸。
宁舒听见有人叫她,转头看见是对面裁缝店的老婆婆的女儿。
老婆婆最近身体不太好,在疗养院修养了一个多月,实在待不住,非要回裁缝店,子女们怎么劝都不听。
老婆婆的女儿拜托宁舒关照一下老人家,有什么情况及时给她打电话,又塞给宁舒一大袋水果:“宁老师,辛苦您了。”
宁舒拗不过,接了下来,往裁缝店里看了一眼,老婆婆正在低头做衣服,看见宁舒,朝她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很慈祥。
老婆婆的女儿低声对宁舒说:“我妈有点老年痴呆的前期症状,偶尔会出现记忆紊乱的情况。不过她白天一般不出店,晚上我和我弟弟会轮流过来接。”
看得出来,老婆婆的子女很孝顺,宁舒:“我会帮忙照顾的。”
老婆婆的女儿走后,宁舒看着裁缝店陷入沉思,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有误。
要是严乔和严礼以前真是住在这栋房子里的,老婆婆为什么认不出严乔。
老婆婆说过,大一点的那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
老婆婆并不是真的老年痴呆,不然没道理能认出来刚住过来不到两个月的她,却认不出站在不远处被她看着长大的严乔。
这时,严礼从巷子深处走了过来,他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敞着怀,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书包单肩斜跨在肩后,脸上的笑容干净又明亮。
宁舒正要说话,看见裁缝店的老婆婆走了出来,盯着严礼看了很久,颤巍巍地走过去:“小乔,放学了?”
宁舒看了看不远处的严乔,又看了看严礼。
兄弟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一个是站在阳光下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个则一半站在阴影下,眼神又深又沉。
老婆婆又冲着严礼叫了声:“小乔,今天放学怎么没带弟弟一块?”
宁舒突然有点难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咽不下去,呼不出来。
老婆婆叫的不是严礼,是十一年前的严乔。
如果不是出现家庭变故,严乔也应该干净明亮地长大,他守护和爱护的,不光是严礼,也是过去的自己。
严礼怔了一下,朝老婆婆走了过去,并没有纠正她的错误,声音晴朗地地应了下来:“婆婆。”
老婆婆偏头看见站在严礼身后不远处的严乔,赶紧拉着严礼的手往店里走,语气紧张又害怕:“小乔,离那种人远一点,他们打人很厉害的,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