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誉王爷的病有所好转,陛下还大肆赏了那位神医,连同寻到神医的太子殿下,也很是受了番赞许,此事可是昭告天下了的,现在岂不是——
秋晚晴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瞧着他跟他那位夫人说话……”她是后来才知道的,誉王爷溺亡前。曾同何重说过,他的夫人同他说话了,这么多年终于肯开口同他说话。
若是不知内情,这必定是件极能叫人高兴的事。可但凡知道内情,便该知道一个幻象,是不应该会说话的。如果说总看见一个幻象是病的话,那这个幻象越来越像一个人,不仅有人的模样,还有人的言语,有人的喜怒哀乐,那必然是病加重了。
当时何重便叫人快马去请了当初那位神医,可神医还未到,誉王爷先落水亡了,后头陛下虽命人彻查此事,处置了许多人。但其中最关键的部分,誉王爷的病究竟是如何加重的,秋晚晴并不知道。
只怕当时负责此事的人若是真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八成也活不下去了,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躲起来了。
也许。连成翳知道吧。
秋晚晴攥紧手,指甲深深的陷进掌中,强迫自己把这个可笑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他便是知道,也不可能会告诉她。
他一直都在骗她!
骗了她一辈子还不够,连死也要骗她!、
“晚晚。誉王爷病了又不是一天两天,怪不得你的,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林沅只道秋晚晴是怨上誉王爷,低声宽慰道。先前秋晚晴在信上说得情真意切,她是真喜欢连成翳,但现在给誉王爷这么一搅和,难保连成翳不会生不满来。
秋晚晴勉强笑了笑:“表姐,我知道的。爹,你劝着娘亲和哥哥。誉王爷他是个疯子,跟他计较划不来的。”
这个疯子在乎的只有他那个夫人。可他夫人是否真存在过尚且存疑,即便真存在。那也是早就死了,不然何重忠心耿耿,不会不派人去寻。
那位若真还在,哪怕她已经儿孙满堂,何重也能把人绑来。
安庆侯爷擦着虚汗忙点头:“为父懂的,懂的,你娘时常嘱咐为父不要跟誉王府的人来往。”他再安于现状百无一用,常被林氏叮嘱。哪怕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也知道誉王爷牵扯到的厉害,横竖一句话,别去碰。好的坏的都别去碰。
秋晚晴见老父亲被吓住,伸手替他擦了擦汗:“爹,你放心吧,只要咱们不闹,陛下不会为难咱们的,还得护着咱们呢,一会儿让哥哥进宫去向陛下禀告这事,莫旁的人知道了。”
安庆侯爷忙点头:“晚晚你放心,我知道的,你这伤,还疼不疼?我叫云集去请宁国医再来瞧瞧?”明白怎么回事,晓得自己在大事上头帮不上忙,安庆侯爷再瞧着秋晚晴额上那片血痕,越加心疼难忍,哪怕一看就是已经处置过,上过药了,他也想请宁国医过来瞧瞧。
外头那些庸医,哪知道怎么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