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晴只觉得无力,靠着冬雪起了身,便有些喘气,像是生了重病似的,可瞧人的眼神却带着股凛冽:“没什么可是,今天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春月难见她这么严肃。心底先悚了三分,眼角瞄见枕边的污垢。又忍不住小声道:“小姐你不想叫人知道,奴婢偷偷的叫人来便是了。”
“小姐许是受凉了,一会儿喝些姜汤吧。”冬雪低声提议道。
“不必。”秋晚晴拒绝,披上衣裳跌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扶着额头缓缓喘气,她觉得很累,就像上辈子她生病的时候,分明有力气的,可但凡动作大点儿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半点儿力气也没有了,要靠上许久才能缓过神来。
但秋晚晴不觉得自己是生病了,她只是做了个让人头晕眼花的梦,连醒来也还有晕罢了。
春月还想说什么,被冬雪拉住了,取了水来给她漱口,又麻利的换了被褥。未防被人看出来,春月还特地擦干净,往上头泼了两盏茶,只说是失手茶洒了,叫人拿下去洗干净。
秋晚晴看着两人忙活,慢慢积蓄起力气。试着动了动脑袋,那股眩晕已经弱了许多,几乎感受不到。
等春月和冬雪收拾干净,她已经能自己起身,果然没什么事。
秋晚晴舒了口气,摆手吩咐冬雪把早膳拿来。才有心思去想自己做了个怎样的梦,但耽误了这么大阵,梦已经模糊起来,只剩下零星的碎片。串不成意思,只约莫记得冷,还有——
阿蜜姐姐!
为什么会梦见阿蜜姐姐?难道是因为昨天阿蜜姐姐给她吃了那么奇怪的东西?
秋晚晴皱着脸慢慢喝着粥,直到用完早膳也没想出来个名堂,于是对春月道:“去请阿蜜姐姐来一趟。”
“那奴婢顺道请赵大夫来?”春月小声说道,她还念念不忘请大夫。
宁国医是为宫里头效命。因着几分私交才会帮上些忙,却也不能时时都指望着。赵大夫才是安庆候府常聘的大夫,春月冷静下来。晓得轻易不该去打扰宁国医,便想起这位来。
“请他来做什么?他知道了,娘亲还能不知道?”秋晚晴反问道,赵大夫原本是安庆候府的家生子,幼时被发现有学医的天赋,是林氏做主让他到医馆里做学徒,才有今时的名声。
因此赵大夫对她娘尤为忠心,但凡她这儿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往她娘那儿报。若是上辈子秋晚晴必然乐意借赵大夫的口跟她娘说点儿话,可这辈子她没兴趣,能说出口的她会亲自同娘亲说,不能说的。也没必要借人之口。
春月被问得哑口无言,低头沮丧的去请阿蜜来,小姐不想叫人知道,当然也不肯让夫人知道,可夫人那儿——
“你也下去吧,吩咐珍娘准备些银耳莲子汤,多放些金桔,阿蜜姐姐向来喜欢。”秋晚晴对冬雪摆手。
冬雪知道她是在支开自己,心底虽然不愿但还是应下,出去寻了人去知会珍娘,轻手轻脚的回来,只见秋晚晴又在翻昨儿那本游记,不禁低声叹气,她们小姐已经看了快半个月,还看着,往时可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