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秋晚晴叹口气,提高几分音量:“我还有些事,就不陪徐姑娘在此闲话了,改日再邀徐姑娘过府来做客。”
她一副惋惜的模样,仿佛前头那番话完全是出自不相干之人的口,偏话里半个亲近的字都没有。叫人一听就知道她不过是抹不开面子客气两句罢了,徐辞镜咬牙。不想让她如意,可秋晚晴不慌不忙的,一点儿不像有事,想要急于摆脱她的样子。
徐辞镜拿不住秋晚晴究竟是真不急还是故作姿态。两人斗了太多回,彼此熟悉,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不是在反其道而行之,倘若真是如此,眼下纠缠,反倒是落了自己的颜面,更何况……
“晚晴妹妹既然有事,那便快去吧。”徐辞镜暗暗挣扎了会儿,见秋晚晴神色未变,心知诈不出来什么,立时改口笑道,那位连大人的脾气。确实不大好,若不然分明功劳不小,却落得在兵部凄凄冷冷的下场。
可正因为如此,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他的好。
徐辞镜和秋晚晴不对付好些年,始终没有在人前撕破脸,自然不是目中无人的草包。不过看着秋晚晴消失在门口,她勾了勾唇角:“看来咱们的晚晴妹妹在挑夫婿上的眼光可不如在商经上。”挑了那么个冷清又凶残的男人。
“小姐,晚晴姑娘惯爱研读商经,如何能比较?”旁边的丫鬟陪着笑,商经,顾名思义。写的都是经商的那些东西,买进卖出利来利往,为读书人所不喜,虽为经。却为末流。
正经人家,谁会读那东西,更遑论研习。
这话把秋晚晴连同安庆候府都贬损了遍,徐辞镜全当没听出来其中的意思,转头上楼落了引路的伙计两步低声道:“去查查看,她怎么知道我离京了?”
徐辞镜眼底尽是冷然。她分明遮掩了个十全才离京的,京城里还有娘亲和嬷嬷打点。秋晚晴怎么会知道?什么投桃报李,往日里秋晚晴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真当她不知道!
徐辞镜眼底的冷意添了几分,待上了二楼却尽数收敛不见,如沐春风的对伙计笑道:“听说晚晴妹妹今儿是陪连夫人和连姑娘一块来的,既然遇着了,理当去拜会才是。”
连承翳是轻易招惹不得,可他的母亲和妹子,见见还是可以的。
伙计只是个引路的,自是得罪不起徐辞镜。只得领着主仆俩到江氏她们都雅间外,说是拜会,其实一点儿也没给人拒绝的余地。
这厢秋晚晴离开瑞金楼就把徐辞镜给忘到脑后了,两人不对付好些年。太过于了解对方,因此秋晚晴笃定,无论是连承翳还是徐辞镜去过洞华山这件事,都足以让她心生忌惮,不敢把江氏她们怎么样。
至于挑唆,实不相瞒,秋晚晴非常乐意看见,她这么费力的在人前扮演好人,和连家人撕破脸这种事,自然最好是不由她来做,让连家人主动才最好。
是以秋晚晴其实依旧没把徐辞镜放在眼里,哪怕因着多活一世的缘故,知道她去洞华山是为了什么,眼下更让她一肚子火的是连承翳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