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宁会和舒馨兰相识,说起来还跟林沅有些关系。
前些日子富国公不是给老夫人办寿宴,顺道给下头几个适龄的后辈撮合撮合。周燕宁原本是不愿意去的。这种场合她总会被人挑拣,纵然每个人嘴上都说着不是她的错。眼神里却都透露出鄙夷,不然就是同情,真说到结亲,都会顾左言他。
旁人看着她心里有疙瘩,她也烦那些装模作样的劝慰,可这回富国公府的小公子司徒皓竟然派了人来拜托她一定要走这一遭。
司徒皓是个花花性子。打小见着姑娘家就会说好听的逗人家喜欢,周燕宁已经吃过亏,更不乐意跟他有什么牵扯。不过人家既然求上门来,就不免打听打听,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周燕宁就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
也不知道司徒皓是从哪儿知晓的。道她和林沅曾交好,想请她在中间说说好话。
“倒可怜我如今还风雨飘摇,就要替他操心婚事。”周燕宁为自己哀叹。神情中倒没有那些自怜。大约是心结已解。若不然今儿也不会出门来。
“周姐姐这不还是去了。”秋晚晴笑道,瞄了眼舒馨兰,“周姐姐要是不去,怎么会遇着舒妹妹?”都是个不爱出门。能遇上可不容易。
舒馨兰抿唇只笑,没有接话。周燕宁白了秋晚晴眼:“就你会说话,你这么能说道,这些日子怎么不出门?”既然打听到林沅那儿,就不免多问了几句,知晓秋晚晴近来偷懒得很,不过当年的情谊早淡了,周燕宁也没有贸然使人去多打听,今儿遇着不免就提上两句。
秋晚晴撇嘴,却不提这事,只道:“舒妹妹不是不爱出门,温姐姐这回又是怎么劝动妹妹出门的?”
舒馨兰的脸色僵了下,垂眸低声道:“表姐忙着呢,是姨母说来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见见人,我想着也是,没想到能遇着周姐姐。”
“那倒是感情好,温姐姐不久就要去滇南,温伯父就温姐姐这么一个女儿,只怕温姐姐走了舒妹妹也没个能说话的人,如今同周姐姐交好正是好事,伯母也能放心了。”秋晚晴笑道,眉眼弯弯,像是在为她交到朋友高兴。
舒馨兰抿唇有些局促:“收留馨兰已经很麻烦姨母了,不敢叫姨母操心。”
“舒妹妹这话说得可不对了,伯母既然能说服伯父接纳你,自然是将你当亲闺女,说什么操心不操心的。”秋晚晴纠正道,全当做没听懂舒馨兰暗藏的那点儿言外之意。
周燕宁暗暗扯了下秋晚晴:“晚晚你说这个做什么?馨兰也只是担心温伯母劳累罢了。”
“是是是,周姐姐你说什么都是。”秋晚晴浑不在意的笑道,周燕宁这才放下心来,正要说那日在富国公府遇着的事,抬眸就见前头的老榆树下有个人径直朝他们走过来,穿着身鸦青的直缀,身姿挺拔,瞧着颇为俊朗,不由得愣了下,只听见舒馨兰低声提醒道:“是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