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七的话虽然晦气,但是也隐隐说出了人们的隐忧,所以一时之间没人怪罪她。
谢黄河道:“不用灰心丧气,等天亮之后我们再来造船吧。”
徐羡之观察谢黄河的伤势,问:“你不是受了伤还没好?有精力造船吗?”
谢黄河原地蹦跶了两下,说:“之前我一直神经兮兮的,心中杂念太多,所以恢复得慢。现在知道行凶者是谁了,心魔尽退,所以伤势也恢复得快。天亮之后我们就开始造船。今天晚上我们还是挤在一起,免得给张巨灵偷袭。”
徐羡之宋神针的尸体,说:“宋神针生前说,如果他死了,就把他的遗体放在树下,暂时不埋葬,我们就听从宋神针的遗言吧。”
众人都不反对。
他和邵晓棠一起抬着宋神针的尸体放在外面的大树之下,然后回到屋子里面闭眼休息。
到了五更时分,徐羡之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他抬头望去看见铸剑山庄方向升起了一朵巨大的烟花,其他人也被这朵烟花给惊醒了。
谢庄主脸上浮露出喜色,说:“还好铸剑山庄没有事情。这是铸剑山庄给我们的暗号,他们即将派船过来,两三个小时之后船就会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返回到铸剑山庄。”
徐羡之站在宋神针尸体的旁边,说:“不知道我们有几个人能回到这艘船上……”
谢黄河很不满,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羡之低头看着地上。地上刻着两个图案,似乎是一长一短两柄剑的形状。
这图案刻得非常淡,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徐羡之向前走了两步,两只脚刚好踩在剑柄上。
谢黄河问:“徐公子在担心什么?”
徐羡之望着湖面,说:“我们觉得还是很危险,还有人想杀我们。”
邵晓棠看着徐羡之,往后退了两步。
洛七七紧张兮兮,问:“谁呀,谁还想杀我们?”
邵晓棠似乎明白了什么,将洛七七往后拉了两步。
徐羡之继续望着湖面。湖面波平如镜,只看到一艘船缓缓驶过来。
谢黄河问:“徐公子,你还在担心凶手吗?”
徐羡之说:“是啊,凶手就在我们身边,随时可能将我们杀死。”
谢黄河问:“凶手在哪儿?你看到张巨灵了么?”
徐羡之叹了一声,对邵晓棠说:“邵公子,等会儿保护着洛七七,有人可能要趁乱出手,我无法保护她,但是你可以带着洛七七逃跑。”
邵晓棠盯着徐羡之:“你究竟发现了什么?难道还有别的凶手?”
洛七七感觉到气氛变得极其紧张,揪着邵晓棠的衣服说:“你们在说什么呀?”
徐羡之望着谢庄主。
谢庄主保持着沉默。他的剑还在剑鞘之中,似乎在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剑吟。
徐羡之退开了两步,离谢黄河远了一点。
谢黄河发现了徐羡之身上的地方提防之意,问:“徐公子,请恕我愚钝,你想说什么?”
徐羡之叹了一口气:“邵公子、洛姑娘,你们觉得凶手是谁?”
邵晓棠说:“刚开始,我觉得是剑神在杀人,就好像少庄主所说的那样。后来发现张巨灵身上表现出更多的嫌疑,就开始怀疑张巨灵了。”
徐羡之又问洛七七:“洛姑娘,你觉得呢?”
洛七七说道:“虽然大家都说张大哥是凶手,但是我不相信。你让我找出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但我也证明不出来。这是一种感觉。”
徐羡之问:“那除了张巨灵之外,你觉得现场我们现在几个人当中有谁可能是凶手?”
洛七七睁大眼睛,似乎也开始明白徐羡之的意思了。
徐羡之背负着双手,说:“从曹摘星之死开始,我就怀疑剑神杀人只不过是凶手营造出来的假象,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放弃过这个观点。我怀疑过很多人是暗中的凶手,但岳松亭意外死亡之后,我就隐隐猜到了凶手是谁。可是没有证据,所以没有点出来,害怕打草惊蛇,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正是我的一时迟疑,害得柳秋雨和宋神针接连惨死。”
谢黄河说:“张巨灵隐藏得太深了,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他的凶手也不是你的责任。如果你贸然指出张巨灵是凶手,恐怕他第一时间就要杀死你。”
徐羡之十分自责,道:“可惜啊,我一直不敢说出凶手,到现在我也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