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双眼看着她，抬头就见山羊瞪大了眼看她，眼底有感激还有悲伤。

　　海胭脂：“你没事了，你孩子也没事。”听完，山羊闭上眼睛休息。

　　“小九，你还没走？”陌路醒来见海胭脂蹲在一旁，目光淡淡。

　　他心中对这个孩子的偏见稍微好了点。

　　“二师伯，您醒了。”海胭脂见陌路醒来，赶紧过来扶着他。

　　目光炯炯，陌路一楞：“怎么了？”

　　海胭脂拉着他的手臂：“二师伯，你真太神奇了，那羊竟然好了。”

　　“咳咳……”海胭脂眼底全是崇拜之情，陌路还未成被人用这种目光看过，他侧过脸，干咳一声。

　　“喝水。”海胭脂以为他是醒来口渴，赶紧掏出一杯茶水给他喝。

　　陌途喝完水，觉得味道怪怪：“这水从何而来？”

　　感觉有股腥味。

　　海胭脂眼睛亮光光：“寒风洞外不是有条河嘛。”

　　说起那河水，海胭脂也是皱眉，一般的河水清澈见底，还有鱼儿游来游去。

　　而这河水，碧蓝色的水，还带有血腥味。

　　“呕……快扶我起来。”陌路面色一白，直冲洞外，奈何他未吃早饭，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

　　“二师伯，要不来个馒头？”海胭脂笑语妍妍。

　　陌路人老了，经不住她惊吓：“你这馒头也是用这水蒸的？”

　　“不是。”

　　“哦，那还好。”陌路心中略安，一口馒头垫底。

　　只听：“这馒头是八哥从小白口中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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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哥，二师伯他怎么了？”望着狂吐不止的陌路，海胭脂皱眉问身旁光着膀子的沈琛。

　　“小九，寒风洞前那条河，师父经常在里面清洗东西。”

　　“哦。”什么东西？

　　沈琛指指山洞，海胭脂顿时明了，术后战场上的东西。

　　怪不得她觉得那水绿油油的。

　　第二日，沈琛又来叫海胭脂，此时她正在帮小白洗澡。如今小白的毛发慢慢长起来了。

　　她帮小白洗完澡，给它穿上定做的衣服，沈琛皱眉：“小九，你给小白做衣服，怎么不给我做？”

　　吃醋了？

　　还是跟一只狼？

　　只能：“小白的衣服是我穿旧了的，你穿不了，再说二师伯只有你一个徒弟，你的衣服穿不完。”

　　另外：“八哥，你怎么又来找我了。”对于昨日寒风洞里的事，她心中还有点消化不了。

　　到目前为止，只要一看到吃的，她就想起血淋淋的内脏，瞬间不想吃了。

　　“哦，师父说，今早运气好，让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正说话的间，陌途从屋外走来，他满头大汗又叫：“小九，快来帮我拿着。”

　　“什么呀。”海胭脂赶紧接过，一条红紫色的鱼。

　　“你看红烧还是清炖？”最近山中的伙食越来越差，听说厨娘子的老公被小娘子拐走了，气得厨娘子把山中男人都当成不要脸的臭男人了。

　　那盐巴，花椒跟不要钱一样拼命放，陌途吃了次就吐出来了。

　　今日实在太饿了，刚好海胭脂又在，他赶紧去河里捞条鱼回来补补身子。

　　海胭脂咧嘴：“师父，这鱼不能吃吧？”

　　陌途反问：“为什么？”

　　“师父，这鱼是从二师伯那条河里流过来的，原本是条草鱼，因为吃了河里的脏东西，现在通体发紫，你老要是吃了，我只能将你……”

　　“如何？”不能吃，那他一大早去河里跳来跳去做什么？

　　“你看山中哪处风景好，等我凑了钱给你买一床凉席。”

　　“好哇你这丫头……”沈琛知道海胭脂女子的身份，所以陌途并不避讳他，私下里，陌途还是习惯叫海胭脂丫头。

　　这丫头打趣他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继续吃厨房的饭吧。

　　陌途眼神暗淡，海胭脂赶紧哄他：“等我从二师伯那回来，就给您做好吃的。”

　　陌途听了眼神一亮，而后：“你要去你二师伯那？”

　　沈琛赶紧：“小师叔，我们先走了，师父说有好东西给小九看呢。”

　　一把抓住海胭脂的手，两人飞快消失，陌途手提鱼。

　　一脸茫然。

　　好东西？

　　陌路认为的好东西，会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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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寒风洞了？”海胭脂以为又要去寒风洞，没想到沈琛将海胭脂带到一处寸草不生的地方。

　　“刺……”

　　只有一块两人长的大石块扑在地上。远处阴鸷的鸟儿发出嘀咕的鸣叫。

　　有点渗人，并未见到陌路的身影，海胭脂皱眉：“琛哥儿你师父呢？”

　　别是沈琛的恶作剧。

　　“那。”顺着沈琛的手指，陌路正一瘸一拐扛着个黑色布袋而来。

　　“二师伯，我来帮你。”见面前的沈琛纹丝未动，海胭脂心底埋怨：真不懂礼数，你师父那么老了，你都不帮人家一把。

　　海胭脂将东西抗在肩头，有些沉，陌路沉默不语，气氛有点尴尬，她咧嘴笑：“二师伯，这东西怎么跟人一样长呀。”

　　谁知，陌路停下脚步，语气阴森：“这就是人，今早刚死的……”

　　“别开……玩笑了。”海胭脂顿足，肩膀上的物体搁得她疼。

　　也许是她停顿了下，绑住物体的布袋松开，一头毛茸茸的秀发扑在她的前方。

　　一张睁眼的脸定定地看着她，海胭脂顿化，不敢动，苦着脸：“八哥，你快帮我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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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死者放在石板上，陌路让海胭脂过去，并说：“给这位勇士行个礼。”

　　海胭脂赶紧：“大哥，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拿着。”低头一把刀出现在手中，海胭脂苦笑：“师伯。”

　　“我看你回家养猪算了，学什么医，你这样能学个屁。”

　　陌路突然炸毛，一把夺过海胭脂手中的刀，嘴里歇斯底里，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直接背对海胭脂一股脑的朝海胭脂骂。

　　眼泪汪汪流下来，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心中委屈又难过。

　　她也曾是父母手心呵护的宝，她也曾满心欢喜等待她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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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归哭，她坐在地上等眼泪完了，再重新捡起刀，蹲在陌路的面前：“对不起，二师伯我错了。”

　　语气诚恳，眼底倔强又坚强。

　　乖巧认错的孩子，陌路也觉刚刚语气重了，面上缓和些。

　　若只是普通人家孩子，他大可以倒在父母怀中撒娇，被捧在手心。

　　孩子不是我心狠，你若要担起那个位置，心狠是最基本的。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旁人。

　　如今你这样，只怕他见了正眼也不会瞧。